但现在我正在气头上,就顾不上什么风度了,不耐烦地说了两个字“丁锐”,便直奔位于最里侧的总经理办公室而来。
前台接待看我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也估计到来者不善,于是急忙追到我前面挡住了我的路,“对不起,这位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找自己的老公居然还要预约?真是岂有此理!
“这里没你的事,让开!”我的脚步没有停下,继续快步向前。
从前台接待的眼神里,我可以判断出我的杀气一定很重,她既不敢正面拦我,又不敢放我进去,只是尾随在我身后高声喊着:“小姐,丁总在开会,您不可以进去。”
她这么做,一则是通风报信,二则是开脱自己的责任,也是难为她了。
“哐”地一声,我撞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果然一点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丁锐果然在开会,成员只有他和宁欣怡,两人同坐在沙发上,大概是在嘀咕昨天被我捉奸的事呢。
他们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直接杀到公司来,脸上都现出慌乱的神情。
前台接待怯生生地在我身后解释着:“丁总,我没拦住她。”
丁锐连忙起身走过来,“老婆,你怎么来了?”
“自己的地盘儿,想来就来。”我把拎包甩在他宽大的办公桌上,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上。
丁锐冲着还愣在门口的前台接待一挥手,女孩迅速逃离了现场,随手关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我们三个人,这两个人都曾经和我亲密无比。而如今,他们亲密了,我却成了局外人。
宁欣怡一直没有抬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我想她一定是没想好该怎样面对我吧!
丁锐走到我身旁,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低声安抚我:“老婆,我以为你回了娘家,正想晚上去接你呢,有事回家谈,别在这里闹,好吗?”
我回头狠狠甩了他一记耳光,大声怒斥道:“别碰我,嫌你脏!”
这时,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动的宁欣怡小跑过来,在丁锐身边停住,看了看丁锐的脸,嘴里抱怨道:“上面还有指印呢,下手也太重了。”
看着她的这副贱样,我气得心在剧烈地颤抖,全身的血管都要爆裂,随手抓起桌面上的一只签字笔,扔向宁欣怡,“下手重是我的事,你算哪要葱?”
签字笔在接触到宁欣怡的身体时,笔帽刚好脱落,白色的裙子上洒了一道细长的黑墨,她尖叫了一声,矫情地装出害怕的表情,并拉住了丁锐的胳膊。
丁锐转向我,皱着眉头说:“小爱,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打人。”
简直没有天理,他居然为了这个贱人来责备我!
我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指着他们大声吼道:“好好说?你们做的事好意思说出口吗?我还以为早都羞愧得撞墙死了呢,没想到还恬不知耻地出现在我面前,简直恶心透顶!”
“小爱,能不能小点声?你这样小题大做,弄得人尽皆知,对谁都没有好处。”丁锐苦着脸,隐忍不耐。
他轻描淡写,说得好像我在无理取闹,我看见自己的手在不停地抖,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也不管桌上是什么文件,我胡乱地抓在手里向丁锐的身上一通乱打,不想宁欣怡却上前一步,挡在丁锐前面,颇有英雄豪杰英勇就义的气势。
“小爱,你要做什么冲我来吧,不要为难丁锐。”
呵呵,好一对情深义重的鸳鸯啊!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反而成了阻挠他们坚贞爱情的恶人。
面对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我百感交集,十六岁那年,她成了我的同桌。
那时的我们好得和一个人似的,一块面包分着吃,一条丝巾轮着戴,就连收到了男生的情书,都要跟对方分享。
可是十年后的现在,她却睡了我的男人,并且还站在我的面前,跟我叫板。
我强忍着心脏两百脉的跳动,指着她说:“宁欣怡,亏得我拿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我萧小爱是怎么对你的?世界上这么多男人,你为什么唯独要找丁锐?”
宁欣怡甩了甩满头卷曲的短发,仿佛做了什么极其艰难的决定一样,又扬起下巴,“小爱,我承认,从道义的角度讲,我这么做的确对你有所伤害,不过感情这东西是很难自控的,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觉得要我做什么补偿的话,尽管提出来,我尽量满足你就是了。”
哇塞!她的口气和丁锐一模一样,避重就轻,就像一个孩子抢了同学的橡皮,弄脏了之后说,大不了我赔你一块,稀松平常。
最可气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说得犹如十八岁的少女无意间撞见了高尚纯洁的爱情,难以自拔似的。
我只恨自己瞎了眼,怎么就交了这么个朋友?竟然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满足我?呵呵,我萧小爱堂堂正正,还需要一个小三儿来满足我?”我上前一步,指着她的脸质问,“宁欣怡,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特么还要不要脸?”
没想到她却用鄙视地目光挖了我一眼,低着摆弄着涂得花里胡哨的指甲,“萧小爱,咱们有理讲理,爆粗口可就不太好了。”
尼玛,偷了别人的老公,还指望口吐莲花还为她歌功颂德吗?从前我真是眼拙,愣没发现她脸皮这么厚。
我一把拽住宁欣怡的衣领,两眼冒着怒火,“我真是后悔,早知道你这么狼心狗肺,不如把你扔到大街上自生自灭。”
她不客气地打掉我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我抓皱的衣服,冷冷地说:“萧小爱,别动不动就提八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我可是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我气得全身发抖,发疯一般扯过自己的拎包,底朝天用力一抖,“当啷”一声,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落在桌面上。
卷一 第4章 血债血偿2
宁欣怡顿时大惊失色,刚才嚣张的侠女气焰瞬间全无,一下跑到丁锐的身后躲起来,作可怜的小绵羊状。
我哈哈大笑,举起菜刀,一步一步向他们走过去,“我还以为你有多么视死如、归坚贞不屈呢!原来都是装的。”
丁锐一边后退,一边紧张地劝我,“老婆,你别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把刀放下,求求你了……”
几十秒的时间,他的额角已经全是汗,可以看得出,他是真害怕啊!
我一阵冷笑,“见到刀知道怕了,你们滚床单的时候怎么个个勇者无惧呢?”
他们被我逼到墙角,丁锐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解我,“小爱,千万别冲动,否则后悔都来不及。”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还想对我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我冲丁锐晃了晃菜刀。
丁锐连忙点头,又觉得不对劲,马上又摇头,讨好地说:“老婆,你本来就是一副菩萨心肠,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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