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的意思是不知遇到了什么突发的急事想乘飞机离开明海,才来找阮慕笙,也是,如果提前知道他的妻子要来,他断断不会在酒店的被窝里等春梦待续。
不过这女人叫他的名字时,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我听了以后心里酸酸的。
她叫他慕笙,慕笙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时,我觉得自己就已经败了,至今为止,我从来都没有那样称呼过他。
这时,吴非又说:“既然他电话不通,应该是有急事,我送你也是一样的。”
我忽而想起,阮慕笙刚才在忙着和我在床上翻滚,我将他的西装脱下时,手机落在了床上,我记得他顺手按了关机,扔在了一边,怪不得莫云没打通他的电话。
一种深深的羞愧感袭上我的心头,我开始像当初唾弃宁欣怡一样,鄙夷自己,是我在勾引她的男人,才使得她在有急事时没有联系上自己的老公,而不得不找了吴非。
电梯来了,他们的说话声消失了,我一下瘫软在安全门的里侧,好久都没有站起来。
卷一 第79章 让路正妻2
我坐在冰凉而漆黑的楼道里,公司周年庆晚会的兴奋劲全部散尽,脑海里只有方才和阮慕笙偷情的挫败。
我为什么会像一个小偷一样蹲在这里?因为我就是一人小偷,正想着进套房里去偷人家的男人,结果恰逢正妻突然到访,所以不能正大光明地呆在正常人应该呆的地方,只好蜷缩在这个见不得人的角落里。
此时此刻,什么想念,吸引,守身如玉,都显得那么的可笑与荒唐。
现实破门入而,借口仓皇逃出窗外。
庆幸的是,我和乔北表演得都很出色,得了奖,不然今天非得被按在床上,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在我面前,丁锐对宁欣怡尚且给予了足够的呵护。但对于阮慕笙,我没有一点把握。
如果真的是他的妻子对质起来,我料不到他会怎样表现,而那个可爱的女儿只要开口叫一声“爸爸”,恐怕他马上就想不起我是谁了。
况且,阮慕笙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想给我怎样的未来。我猜想,今天他只是看了我在台上的表演之后,男性荷尔蒙突然激增,急需找人消火,所以才在长廊外等我。
毕竟我是现成的,从别处再找一个女人,恐怕火已经过了,省时省力省事而已。
至于那些烫人的话呢,谁在上床之前还不营造些许氛围来调剂一下效果呢,当真了就是傻子。
正当我独自在角落里胡思乱想时,手机响了。
屏幕上“阮慕笙”三个字十分刺眼,他一定是发现妻子来了,取消原来的约定,以免被发现。
这就是小三儿的悲哀,正妻来了,必须让路。
我的手抖得厉害,对着屏幕划了好半天,都没有划上。
“喂!”声音也在抖,因为我的心在抖。
“小爱,晚会结束了吗?”他的嗓音很轻,我猜是偷着打的电话,所以说话不敢大声。
“嗯。”我强忍着情绪。
他似乎听出了我的低落,“你在哪里?声音怎么这样空旷?”
因为你老婆来了,我只能躲起来,空荡荡的楼道里,能不空旷吗?
“噢,有点儿。”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现在我临时有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到房间来等我好吗?”阮慕笙这样说着,我居然还可以听到他的电话背景里有点点喊“妈妈”的声音。
难道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吗?当着他妻子的面,约情人上床。
还有,他这是要把妻子和女儿送到机场,然后回来再放心地和我继续鱼水之欢,玩个激情一夜吗?
这男人要是色心一起,真是风雨无阻、痴心不改啊!
“不了,我有点累。”我虚弱地说,与刚才和他在床上缠绵的时候判若两人。
“身体不舒服吗?”他对我表现得还挺关心。
“有点。”我对着话筒,说得气若游丝。
“我让吴非送你回家,你早些休息,明天我再联络你。”他短暂地犹疑之后,放弃了今夜与我春宵一刻的想法,而转战明天。
“不必,我已经拦到出租车了。”我冷冷回道。
“也好,把出租车号发给我。”他说得就像我是他的什么人,居然还堂而皇之地关心起我的安危来。
我的内心不觉感觉好笑,感叹道:有外遇的男人真累,需要关心的女人实在是太多。
“我和同事一起,就这样,再见!”我对他说了最后一名谎话后,没等他的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回到晚会现场,此时热闹的景象已经不复存在,同事们都已走光,偌大的会场冷冷清清,只有几个酒店的工作人员,在忙着摆放东西。
我出了酒店,迎面是瑟瑟秋风,吹在我单薄的裙子上,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双臂抱臂,以此来驱散寒意。
然而,如果一个人的心凉了,要怎么才能暖过来?
在酒店前的马路边,我开始拦出租车,不过,十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人为我停留。
身体几乎要僵掉,和心一样。
我失望地蜷缩在一棵梧桐树下,试图依靠它来替我遮挡冷风,然而它的树干偏偏也是凉的,我刚刚碰触到又急忙躲开。
于是,我蹲下来,将身体缩成一团,为自己取暖,但姿势很不雅,像只可怜的流浪猫。
忽然面前有什么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起初不理会,这世界上的人和事都和我没关系。
“小爱,你怎么还在这里?”银色雅阁的车窗降下,乔北惊异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
我想站起来,可是腿却麻了,刚移动一下,就摔了个趔趄。
乔北连忙下车来扶我,或许我是冷透了,感觉到他的手是那样温暖。
“你不是早走了吗?”乔北把我扶上车,又拿外套披在我瑟瑟发抖的身体上。
我勉强挤出来一个笑,“你不是也才走吗?”
“我在停车场接了一个比较长的电话,耽搁了。”乔北貌似若笑了一下。
“女朋友吧?”我按照聊天的套路随意说着,本来被阮慕笙折磨得没有一点心情,但面对同事,也不能摆着一张愁眉苦脸吧。
不想,乔北却回答得很认真,“严格意义上,还不算女朋友,也就是认识。”
“那就是刚刚开始相处喽。”我有一搭无一搭。
乔北看着前方的红灯,踩了刹车,表情中似有困惑,“也可以这么说,但是总觉得有些别扭,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或许是时间还短,两个人相处需要磨合,只要你喜欢她,就多些耐心嘛。”我以过来人的口吻在对一个比我年长一岁的年轻人传授感情之道。
“你和男朋友也经历过这种磨合期吗?”乔北转向我,一脸想取经的虔诚。
我被他的提问吓了一跳,继而将目光移向窗外,“我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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