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我的车去,现在下楼送钥匙给你。”电话里传来他轻如羽毛的声音,柔和温暖。
“不用,又不太远,坐公车一样的。”我走到办公区的角落,低声说。
“听话,等我。”他不容分说,语气宠溺像大人对待小孩,听得我这颗心立即酥掉。
为了不引起其他同事的注意,我提着资料走出门口,到电梯间等他。
从电梯里走下来的全是和美的同事,不然也不会来这个楼层,我假装没有看到他,眼睛看向别处。
等别的同事都走开了,我才回头看他,他正笑盈盈地看着我,“一个上午不见,不认识我了?”
我故作镇静地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我担心我们来往过密,同事们看到了不好。”
“和我来往密切,是一件丢脸的事吗?”乔北的脸有些阴沉,语气也有点严肃。
我看他似是生气了,生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个销售员有什么好怕的,主要是怕影响你。”
不想他却笑了,将车钥匙放在我的手心上,“逗你呢,就知道你心里只想着我。”
我的脸顿时红了,一直到脖子,“谁想着你了?自作多情。”然后拿过钥匙头也不回地跑进了电梯。
卷一 第104章 上门威胁
约见的这位张先生是个典型的谨慎派,他对保险合同每一项内容的钻研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一般的客户对险种的保障内容了解清楚了,基本就可以了,可这位张先生愣是把保险合同的生涩条款从头到尾研究了一遍。
当然,对于态度严谨的客户,我们不能给予非议,只能耐心地为其做好解释。
但这类客户的特点是,只要他对所有的条款都真正理解并且认可了,他就会选择购买,他基本不会受外人意见的影响,而是自己心里有数。
其实对于类似于法律条文的个别条款,我理解得也不是特别深刻,如果有拿不准的点,我就将相应条款用手机截屏,发给乔北求助。
经过四个小时的孜孜不倦,张先生终于啃完了整整六页密密麻麻的条款,我问他是不是要选择今天拥有保障,他说还要和其他保险公司的合同做一下对比。
我一听他这么说,感觉这战线要被无限的拉长,而下班时间马上就到了,乔北的车还在我这里,真心不想耽误他下班。
于是说道:“张先生,您的想法非常好,买东西各家比较一下总是对的。不过各家保险公司的条款都是经过国家保监会严格审核的,所以绝大多数条款都大同小异。”
张先生马上反问道:“既然各家都差不多,我为什么要选择你呢?”
其实这是我故意留下的铺垫,就等着他主动问这句话呢。
“张先生不愧为专业人员,提的问题都是一流的水准。其实和美的优势在于这些固定条款之外的附加服务。
首先认可他,赞美他,让他飘飘然,然后再说出自己想说的。
“比如我们合同的第一条就明确写出,当合同的条款解释有歧义时,应当作有利于被保险人或受益人的解释,这就说明我们是把客户放在最重的位置。
另外公司还设有专门的爱心天使,在客户出险住院时,亲自送上公司的慰问与关爱,同时向客户提供相应的健康知识,并协助客户办理理赔手续,省去您的东奔西跑。所以选择和美是您一辈子都不会担心买错的保险。”
然后我微笑着翻开保单,同时将签字笔递上,“张先生,在这里签字,您就会在明天零时起拥有这份完美贴心的保障。”
张先生接过笔,在签字笔的笔尖刚要落到纸面上时,他忽然又犹豫了,“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毕竟每年要缴费好几千块呢。”
我心里有些急,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不慌不忙地拿出桌上的一次性水杯,喝了一口,说道:“考虑是应该的,不过张先生,我们的保险是有十日犹豫期的,也就是说你购买保险的十天之内,是可以申请退保的,公司会返还您所有的保费,一分不留,但这十天,您却可以拥有全套的保障,同时再好好考虑着,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有这事?”张先生狐疑地问。
“当然。”我拿起保险合同指给他,“您刚才已经过目的,就是这一条。”
张先生仔细看了看那个条款,点了点头,然后在保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搞定!
我心里暗暗为自己叫好,萧小爱,做得好,你是最棒的!
告别了张先生,我带着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上了乔北的雅阁,迅速开往和美公司。
不料乔北却打来了电话,告诉我直接开车回家,他已经在去我家的路上,一会儿就到了。
我租住的房子距离和美的确很近,步行需要将近二十分钟,我一看时间,我们大概差不多能够同时到达。
我开车进入小区后,并没有看到乔北的身影,或许是还没有到。
我想他之所以让我直接回家,他再到我家取车,无非是找一个可以留下来吃晚饭的理由,不然我把他的车开回了和美大厦,他再想来我这里,就需要费一番口舌了。
我停好车,准备先上楼,把米饭先做好,然后等乔北来了之后一起出去买菜。
我打开了单元门,到了二楼,隐约感觉后面好像有个人。不过这是下班时间,邻居们进进出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没太在意。
拿出钥匙开门,我进门后想随手将门带上,却没有成功,门板突然不听话地向外开去。
我纳闷地转身,“啊!”,我吓得尖叫一声,原来身后站了一个人。
不过这个人就算扒了皮烧成灰我都不会错认,我的前夫丁锐,黑着脸站在门口。
这是自那天他与宁欣怡举行婚礼之后,我第一次见到他,他没有变,一双小眼睛泛着桃花,也藏着心计。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我没好气地说。
“要是等你欢迎我,我的公司说不定早关门了。”丁锐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他是因为公司被阮慕笙制裁的事,来找我算账了。
“公司早该关门了,活该!”我懒得解释,伸手去关门,却被他拦住。
“萧小爱,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听丁锐的口气好像是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站在道德的至高点谴责我。
我恨不得一刀劈了他,用力推开他,在他面前咬牙切齿地说:“好处当然有了,痛快!公司倒了算什么,最好你死!”
丁锐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往里一带,将我托进门里,我嘴里大喊着,“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他将我按在墙上,大手死死扼住我的脖子,我顿觉呼吸困难,用双手去掰他的手,无奈力量悬殊,未果。
他的双眼在我的脸上扫了几个来回,嗤笑一声,“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的,勾上了宏笙集团的总裁,我真他妈怀疑你是不是婚内出轨,给我戴了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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