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高中的时候找了个男朋友,结果我爸妈知道之后没有打我,你知道他们做了啥吗?他们把我们两家人聚在一起,把我们俩搁中间开了个长达两三个小时的座谈会……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随便反抗他们。”木石想起那场景依旧心有余悸。
“哈哈哈哈……”从刚刚就在憋笑的林笑的更大声了。
“能让你笑出来,也还不错了。”木石默默翻了个白眼,话题的走向怎么从悲凉成了喜感。
灯塔里依旧寂静无声,只能从头顶的光线判断,似乎天是在逐渐转亮。这时,门口响起细碎的声音,是有人来开门。木石跟林交换了一个惊喜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考据党请绕行。男神的经历参考了一些网上的资料:有美国大兵回国之后因为严重的PTSD误以为自己还在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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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机场
门开了,带进来一室的光线,木石和林都被刺的有些睁不开眼。进来了一个伛偻老头,老得已经看不出多大年纪。老头看到屋里有人,吓了一跳,随即叫嚷起来,依旧是听不懂的意大利语,估计以为他们是偷溜进来探险的游客。木石还在发愣,林已经拉起她的手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向老头表达了歉意:Sorry!
一口气跑到了住的楼下,林才停了下来,折腾了一夜,木石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你反应也太快了,呼——完全不像是生病的人,跑这么快干嘛,都要累死了。”林又伸出手敲了一下她的头,“那么多话,万一他当我们是小偷,我可不想再去警察局。”他的另一只手还很自然的抓着她的,木石有些害羞,悄悄挣脱了开来,发现林并没有在意。
此时还是凌晨,虽然天已经亮了但是太阳还没有完全出来,比起昨夜的林,面前的人亲切了许多。虽然头发结成了一团,脸上的胡茬也冒出了头,全然没有修饰的样子却让木石看的更入神,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她也不害怕和他一起相处了。祸兮福之所倚,木石暗自高兴着。
推开门,林的行李还依旧摆在客厅,木石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多少有些不自在。网上还都是他的新闻,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回应,他也该回去了。这样想着,觉得一阵低落,好不容易两个人勉强算得上成为“朋友”。
“快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也要收拾收拾出发了。”林一边收东西,一边抬头嘱咐木石。
“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就在下午,洗个澡吃个早饭就该去机场了。这儿离机场太远。”
木石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那我们一起走。”林很惊讶:“你不是今天的飞机吧,这几天这么累,快去休息,别瞎折腾了。”
“本来按计划我也是明天走,我改签机票就可以啊。”怕林再说什么,她又赶忙补充:“再说我们也算是驴友,就一起走完回程吧。”林故意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算是应允。木石喜笑颜开的跑上了楼。
等上了飞机木石才意识到,林坐的是头等舱,就算改签他们也坐不到一块去。不过她实在是没有精力消化悲伤,直接倒头就睡过了十几个小时,期间除了喝了几口水,连动都没有动过。
首都国际机场。
木石走过头等舱,发现座位已经空了,她撇撇嘴,却没发现林在出港门口等她。和一天前的林截然不同,此时的他已经从头到脚打理过,一副黑超遮住了全部的表情,香水味有点浓,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木石不由又缩了缩脖子。
“给你。”林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飞机上的纸巾递给木石。
木石面带疑问的接住,翻开来发现写着一串数字,是他的电话号码。她心下了然,因为这人前两天删了自己的微信。
还没出港,木石已经能够听到远处已经有粉丝在不断的呼喊,夹杂着此起快门声音,她又往后缩了缩,把纸巾收了起来:“谢谢。”林俯下身:“我不想在网上见到前两天的事。”还没等木石再说什么,便迈开长腿走了。
黑压压的人群开始按耐不住的躁动,地勤声嘶力竭的劝大家不要再往前,早已等候多时的工作人员和安保奋力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狭窄的路。林的表情像是用铅浇筑成,没有一丝一毫的裂缝在上头,他快步向前走着,走向一道道闪光灯,走向一只只伸长的手臂,直到人海把他完全吞没。
木石在原地站了会儿,掏出手机,第一条消息发给了母亲:妈,我辞职了。又掏出那张纸巾,折了折,又折了折,放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不可回收。然后挤进了长长的出租车等候队伍里,抬头看看,今天是一个好天。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收藏此文的宝贝,但是我想说,还没完啊,后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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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失意
“我对不起家人孩子,更对不起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我有罪,只希望到另一边能找回真正的平静……”
床头的昏暗的灯光下,摆放着一张纸,像是从笔记本上马马虎虎撕下来的,被人用力揉过又仔细展开,但上面的文字依旧清晰可见。旁边有一堆烟头,未燃尽的几只烟蒂还不死心的冒着缕缕青烟。
“呲——”又一只烟头被摁在了上面。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和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行李箱被随意的摊开在墙角,只凌乱的塞着几件衣服和几包国产香烟,连牙刷也被扔在行李箱的一角。
海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未被合上的窗帘被风吹的呼呼作响。忽然,一束强光打了进来,照的整间屋子如同白天一样明亮。
床上的男人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半长刘海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像是几天几夜没有休息过一样
。他并不起身,就静静的盯着那束打搅他的灯光。随着这灯光渐渐远离房间,他像一个幽灵一样翻身起来,晃晃悠悠的站在窗边,目光跟随灯光的方向看向远方,胸膛不住的起伏。
又一阵风吹来,床头的纸和烟头都被吹到了地上,他赤脚走过一地的垃圾,又捡起了那张纸。那是一封信,信上的字歪歪扭扭断断续续,有几行被重重划过,在底下重新开始,终于在最后几行字又回归了平整。
“说不恨那是假的……我在云南十多年为的是什么……有时候我真的想杀了所有人……”
借着光,地上还有一张照片,像是在某个景点的门口经不住小贩的吆喝花二十块钱照的快照。照片上有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一行红色的字跃然于纸上:XX年X月,刘弃、连营于颐和园。
连营从地上捡起照片和信,目光似是不忍落下,又把它们扔进了自己的箱子。重新掏出一根烟点上,又像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地站在窗边。海浪的声音夹杂着窗帘的拍打声,像是电影的开头的配乐一样把他拉进回忆的漩涡。
五年前
“叮铃铃玲……”连营刚接起电话,兴奋的声音就从那边传过来:“老连!生了生了!是个女儿!哈哈哈哈哈……是个女儿啊!”电话那头的人,明明还要比他年长,却偏偏要称呼他为“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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