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始点名/下面我们开始点名_南馆居士【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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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荒唐了。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她怎么会梦见和陆川做这样的事?

  他吻她的时候带起的悸动甚至还停留在她的心脏上,这个梦真实的可怕。

  童希再也睡不着了,她怕一睡又会继续刚才的梦境。等她回过神之后,不可思议褪去,羞耻感如同浪潮一般袭来,几乎把她淹没。

  太羞耻了。她和李晓宇的争执在这个梦境前几乎就是个笑话。

  万幸,暑假已经过去了。寝室门一开,童希就立刻收拾行李返校了。自从她做过这场梦,她还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情绪去面对陆川。

  在电梯里碰见陆川的时候,她的视线总落在他的唇上,和梦里一模一样。

  有时候她会出神地想,吻上的感觉是不是也和梦里一样?

  这个念头一乍起就被她压下去,简直像亵/渎似的。怎么能和陆川做这样的事?

  童希一返校就是大二的学生了,迎新的任务也顺理成章地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童希是学生会的干事,自然是义不容辞。周小小因为想混两个学分也申请做迎新的志愿者。

  这厢,周小小和童希百无聊赖地坐在帐篷里打着呵欠。

  报道已经接近尾声,她们前几天扛包提行李,在各个寝室楼里上上下下穿梭了好几趟,一天下来累得连洗脸的劲都没有。

  她们强烈要求坐镇大本营,说什么也不去做新生向导了。

  干坐着实在无趣,童希问周小小,“你觉得今年的新生怎么样?”

  周小小托着腮回应道,“工科那边的一般,艺设的质量要更好。”

  “看不出来,你观察得倒是怪仔细的。”童希撞了撞她的肩膀,狭促道。

  “那可不是!迎新就这点乐子了。”

  她们俩聊天的功夫,有个人来到她们的帐篷前。

  “请问,这里是迎新登记处吗?”那人发问。

  来人是个清瘦的男生,只背着一个双肩包,也没有父母跟着,和其他的新生一比简直可以说是轻装上阵了。

  “是,这里填一下名字和身份证号,然后把录取通知书交给我们。”童希指了指前面的登记册对他道。

  男生弯腰工整地填上自己的名字,粱骁,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很是清骏。

  已经临近报名的尾声了,不少新生向导不知去哪里躲懒了,没人能带他去报名缴费。

  童希有些犯难,正准备在迎新群里发消息喊他们回来领新生报名。

  周小小知道发了消息躲懒的家伙们估计也会装作没看见。

  童希昨天扛行李上了好几趟顶楼,她跑的路比她多多了,周小小是在心疼她。

  “我来领他去缴费报名吧。”周小小主动提出替童希解了围。

  Chapter20(捉)

  梁骁是学工业设计的, 他对美学有一种独特的见解。这句话用白话说出来, 就是梁晓对凹造型有种独特的追求。

  报道怎么能和其他人一样大包小包呢?

  一个双肩包, 黑衬衣和黑色咔叽布的裤子, 刘海微长低头的时候能遮住眼神, 笑起来的时候要露出左边的尖牙。

  黑曜石的耳钉要配上淡漠的表情,无情里透出一丝丝嬉皮感。

  浑身上下透露出,我很酷不聊天的讯息。

  带着他去缴费的周小小无声地勾了嘴角,呵, 假酷。

  周小小一直以来都励志做一个酷女孩。

  虽然她和童希在一起的时候被童希染上了不着调的毛病,可周小小认为这并不能阻止她变酷。

  周小小坚持认为,酷是修心, 是一种浑然无我的状态, 也是一种表面恭顺下面的暗潮汹涌。

  是优等生吸烟, 是家庭主妇玩电吉他,也是格子间的白领在下班后在无人的顶楼跳一曲即兴的探戈。

  所以当她见到梁晓这样把酷浮于外在的时候, 就像多年的老餮看见新入行的小白大赞老爷爷家的薯条比麦当当家更好吃一样。

  老餮弯起嘴角,呵,太年轻了。

  加入吉他社是一个摇滚青年的必备。

  所以, 粱骁和周小小在吉他社的新老社员的见面会上遇见了。

  周小小在一群摇滚青年里显得有些突兀。

  她没有金属环, 手臂内侧也没有刺青,就连妆容都没有化, 更没有朋克少女标配的吃小孩色。

  她穿的像搞校园名谣的。

  白T加一条细的发白的流苏九分牛仔裤, CONVERSE的黑色开口笑,脚踝上带了一条红绳。

  她和其他的女大学生并没有什么区别。

  新生们为了和老成员混熟脸, 都会给他们敬酒。这是在象牙塔的学子对未来日子的预演。

  啤酒花苦涩的味道给予他们一种成年的新鲜和刺激感。

  粱骁给周小小敬酒。

  邻座的人正在给周小小点烟。周小小探身低头用手拢着火苗,眯着眼吸了口烟。

  梁晓站在她身侧,喊她,“学姐。”

  周小小听见有人喊她,她侧过脸,指间夹着烟离了唇。身边站着的男孩身上有很清新的薄荷味,夹在她的烟草气息里飘进她的鼻腔。

  夏末秋初,A城还是有一些消不去的燥热。啤酒是冻过的,粱骁贴在杯壁上的手指冻得有些发僵。

  周小小眯着眼吐了口烟,她搁了烟,弯了眉眼站起身来。这一笑一别于她刚刚抽烟时露出的冷硬,谈笑间软了棱角,这倒让粱骁一愣。

  刚刚瞥见她抽烟时的眼神,粱骁仿佛窥见了她藏在皮肉下的精骨。

  周小小站起身来,举了杯,同粱骁碰杯。他谦逊地把杯子举得略矮于她,周小小挑眉,满饮此杯。

  冰凉的啤酒划过喉咙,凉意还残存在食管里。

  粱骁抬眸,翻转手腕,冲周小小把杯子倒过来,他也喝完了。

  周小小莞尔,朝他点点头,放了酒杯坐下来,又重新夹起烟吸了一口和领座的说起话来。

  粱骁不着痕迹地移回视线,去给下一个人敬酒。

  她好像又有那么一些不同。

  粱骁第一次发现周小小是区别于其他女大学生,是他和朋友们去一个小酒吧看一个地下乐队的LIVE。

  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乐队,他作为一个热爱摇滚的男青年,当然痴迷于这种不知名的小众感。

  他们是最后一个上来的,粱骁甚至都没有记住他们的名字。

  粱骁坐在一个角落里,他还是穿着他热爱的黑衬衣。他换了一颗钻石的耳钉,这颗钻石在酒吧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折射地一闪一闪。

  周小小上场的时候,他险些没有认出来。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真丝吊带裙,左右肩头都刺着一朵芍药花。

  芍药又叫别离草,花语是无望的爱。

  她唱的是G N’ R的《Don’t Cry》,一首抒情摇滚。

  她声音微哑,脸上的表情有种疏离和淡漠,声音低下去的时候仿佛耳语,喃喃地带着悲情。

  在临近尾声的时候她取了麦克风,声音高亢起来。

  她弯下身,唱出这句Don’t cry tonight的时候,声嘶力竭地仿佛告别,把所有的爱意和不舍杂糅进这一句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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