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蓝决的房间,她敏锐的看到他黑瞳中划过的忧伤。
心头一紧,垂下了头。
***
这是两兄弟,已经很久不曾如此心平气和的当面谈话了。
吴华的到来让他们之间深厚的亲情变了质。
勾心斗角也出现了。
两兄弟一人一张沙发,相望对视着。
时钟在宁静的午夜里滴答滴答的转动着。
时针与分针分向指向四与一。
四点刚过五分钟。
在这凌晨睡意正浓中,两个男人各执一杯酒,只是微晃着而没有灌入肚。
各有心思的盯着手中酒杯。
当分针指在五上面时,终于开口的是蓝肆。
“哥哥,我给你再找一个女人吧,小离儿的第二个替身。”
话直白得让对面的男人黑眸一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你认为我缠着她不放,是为了什么?”
他优雅的交叠起双腿,倾了身双手叫握支着下颚。
那黑眸,如豹般锐利的盯着胞弟。
蓝肆耸肩,一脸轻松的道:“我知道她模仿得非常像小离儿,我甚至有错觉她就是小离儿。哥哥你也不会例外。我们兄弟俩,要的都是同一个……但是,既然她能成功,别的女人也不笨。”
“所以你认为只要再找一个,我就能放过你的妻子吗?”
他不置可否。
蓝决嘴角一勾,挂上轻嘲:“肆,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为了一个假货,推开最关心你的兄长与妹妹,现在的你,很愚蠢!”
“是,我只是做了早几年前就该做的事!”
“大哥,你别忘了,害死小离儿的是谁!你爱依芽,你包容她所作的一切,但是我不会再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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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与我们为敌?”
“……对。”
“那记住今天的话。”
***
她是坏蛋吗?
是,她是坏蛋。
她破坏了一个和睦的家族,而接下来,她还会让那些男人们尝到,失去血亲的沉痛代价。
她不指望自己能全身而退,反正都死过一次了,生命不过眨眼之间。
***
依芽要回去了。
蓝桥离与双胞胎还得过几天,他们要从大哥手上拿下通行证,将这里的事办好了才走。
蓝桥离坐在庭院里,天空很蓝,因为昨夜里落了小雨,今早放晴了,那雨水的痕迹也消失无影,只留这晴空万里证明。
她手里拿着只鸡腿,漫不经心的啃着。
今早并没有去主庭吃饭,跟蓝竟吃了一餐已经让人倒胃口了,她宁可就在这屋子里,想怎么吃也不会坐立难安。
有人推开了大门,远远走来,一看是叶梦溪。
见蓝桥离悠闲的啃着鸡腿,即便如此随意那清秀的脸蛋还是冷得冰雕出来似的。
脑中的念头在一瞬间打了退堂鼓,直到蓝桥离盯着她。
一丝犹豫最后还是走了过来,站定在蓝桥离面前,噙上淡雅的娴静笑容:“阿华,我听说竟说你们要在这里呆好多天,怕你闲得慌,就想着带你去北京逛逛,好吗?”
蓝桥离定定的看着她,看得叶梦溪心头生慌,她才搁下啃了一半的鸡腿,淡淡的说了声:“好啊。”
叶梦溪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
***
谁最狠?
最狠毒不过女人。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计划是勾引,双兄弟反目成仇,就看蓝决的心有多坚硬。
***
蓝桥离喝醉了,她带了叶梦溪去酒吧,喝得一蹋糊涂让叶梦溪扶她回来。
今晚大宅很安静。
蓝家的人都还没回来,叶梦溪让佣人扶她回了“弄堂”,双胞胎的主屋。
忙前跟后的照顾着,直到大约九点,蓝决先回来。
叶梦溪第一个反应是问蓝肆,蓝决说他还在公司里,晚点会和大哥一起回来。
他是先回来找几年前留存的档案,见叶梦溪脸上带着疲惫便让她先回屋休息,这里有他照顾着。
叶梦溪看了醉醺醺瘫在床上的蓝桥离一眼,便点头答应了。
蓝决遣走了佣人,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
他走过去,见床柜上的热水中是湿毛巾。
拧了起来为她擦拭额上的汗珠。
她喝得太多了,满脸通红,一直延伸到脖颈。
本是毫无杂念,却在恍惚之间,变了质的关怀。
抽掉了毛巾,那结实有力的指尖凉凉的触上女人的脸颊。
一笔一画,沿着轮廓细细勾勒,直至烙印在心头。
早已经印下了,每一寸肌肤,她身上有几颗痣都是如此的清楚。
梦里醒来会恍惚,那样的女孩没有消失,躺在他身边,只要他伸手,便可搂抱。
他拥有的太多东西中,唯一一样,便是蓝桥离。
他的妻子。
已经死了啊。
微张的五指悄然握紧,一丝痛苦,只在无人看见时划过眼瞳。
微微的弯了身,俯低而下,头颅枕在女人规律起伏的胸脯前。
有呼吸,心脏跳得如此的健康。
***
啊————
一声尖叫的喘息,被毫无防备的冲入。
半梦半醒之间朦胧睁眼,深邃的瞳孔中倒映着一张情欲的脸。
是她的,也是他的。
是谁在碰她?
那张俊美的脸,动容在情欲中,分不清楚。
她只能靠气味,但是脑袋一片模糊,嗅不出来。
那两个男人的味道。
是谁在拥抱她?是谁深埋她体内?
如狼似虎的凶猛进出,肉体拍打的啪嗒声,激水横流的噗嗤声。
男人的喘气,女人的娇吟,在达到极致的欢愉时逸出的快乐,一声尖锐的嚎叫:“肆————”
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停止。
宛如做梦,一切的快乐在清醒的那一刻骤然消失。
无情的抽身离去,和平常不一样,她的丈夫会拥抱她,直到她从高潮中回过神,哪怕疲惫的沉睡在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这一次徒留的只是一片冰寂。
她猛地张开眼,空荡荡的屋子一片晕黄,若有似无的交谈声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她起身,薄被滑落,一件单薄的睡衣笼罩在身上。
敲敲脑袋,她好像和蓝肆做爱了,又好像没有。
身体是诚实的,在腿根微酸中了解不是梦。
脸上一丝甜蜜,心头骤升的温柔在某一个片段而僵住。
不是蓝肆!
她的脖子上一朵吻痕不是蓝肆留下的。
他总是温柔的,缠绵的啃咬害怕伤害了她。
而不是像现在,深深的红印最少得需要两三天才能消失。
她冷凝着脸色耙了耙头发,想要证明,很简单。
她起身,从两间主卧室相连的那扇门走了进去。
是共用的浴室。
她可以从门缝边看到有四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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