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薄凉前夫_叶微舒【完结+番外】(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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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真真倒没什么,像是料到他会这么做,头也没回,沉声说到:“叔叔,请你松手,我要回去了。”

“我不是你叔叔!你以后也不要这么叫我。”韩澈艰难的吐出这句话,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床上的韩振天。

果然韩振天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指着韩澈涨红了老脸。怒到:“逆子!畜生!”

韩澈偏头一笑,姿态极为优雅。尤其那刘海扫过的瞬间,很是迷人。

“畜生?我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让你这么辱骂我?我说了,我不是她叔叔!你听不懂吗?畜生?我担不起这么响当当的名头!”

“你……你……韩澈,你快放开她!看在你死去大哥的份上……”韩振天没说两句就抖如筛糠似的窝成了一团,剧烈的咳嗽使他的话语无法继续。

韩澈嗤笑一声,猛的站起身,拉住欲离开的聂真真。

“你要走?你竟然又想要走?我说了,我不是你叔叔,这样你还是要走?你当真心里一点也不留念我?还是,你已经完完全全爱上那个贺明宸?”

他身上的森然之气向着聂真真扑面而来,完完全全轰轰烈烈。

“是……”

“我不准!”

韩澈猛的将她拉至怀中,粗暴的吻住她,长臂禁锢住她的双手,密合的双唇饥渴地汲取着她口中的芬芳。

“不能走,我不同意你走!”

快感直袭大脑,忘了身在何处,也忘了想要弥补她,好好待她、恳求她原谅的初衷,喘息中泄露了太多的期待,急不可耐的想要将她嵌入体内。

——不能忍受她离开,不能忍受,再一次见不到她!

“畜生!你放开她!”

聂真真各种手段都用上了,也没能从他怀里挣脱一丝一毫,他的怀抱紧箍咒一般,越挣扎,他越是环的更紧。

耳边韩振天的怒吼不能动摇韩澈此刻的决心,反而使他眼中的两簇火焰燃烧的愈加旺盛。

“咳咳……咳咳咳……噗……韩澈……你松、松……”

韩振天的呼声戛然而止,伴随着一声液体爆破的声音,浓郁的血腥味须臾蔓延。

“爷爷!”

聂真真终于得以从韩澈怀里挣脱,扑倒在韩振天床前。此刻的老人,脸色惨白如纸,唇边、下颌、胸前都遍布着鲜血,口中的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涌。

“孩……子,孩子,爷爷……没……没用……”

“不不,爷爷,你别说话,你别说话……医生!医生!”聂真真手忙脚乱的替他擦着那些源源不断涌动出来的血,朝着门口大声的呼救。

韩澈早已惊呆,没想到会亲眼目睹父亲残败的这一刻。

医生进来的时候,他默然的被人群挤到一边,也许是人群的冲撞力太大,他一下子被冲到门边。

看着护士将聂真真拉离床边,白色的床帘被拉上,里面各种抢救仪器的声音此起彼伏。

“肾上腺素1mg,阿托品0.5mg,静脉注射,立即执行……

除颤仪,200j,第一次……准备!”

里面闹哄哄的一片,像一场华丽的皮影戏。韩澈渐渐的听不见任何声音,有一种预感,恐惧的折磨着他的内心。

“滴……”尖锐的一声,长长的拉开,却是画上了一场生命的终止符。

“病人自主呼吸停止、大动脉搏动未恢复,抢救持续时间47分56秒,心电图显示一直线,宣布……临床死亡。”

临床死亡!

耳边是聂真真哭着倒地的声音,韩澈将她接住抱在怀里。

——真真,我只有你了。那个我恨了十六年的人,现在也不在了……

梦断 第190章:她是我太太

老人的遗像,还是几年前照的。照片上的那个样子,很有几分精神矍铄的劲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生生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魄。

夜已经深了,忙碌了一天,此刻灵堂前冷冷清清的一片,韩澈出去送那些前来吊唁的客人了,聂绵卿也在处理剩下的一些琐碎的杂事。

空旷的灵堂上就只有聂真真一个人跪在蒲团上。

贺明宸什么时候进来的,聂真真没有注意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贺明宸已经跪在她身后,紧紧的、紧紧的,久久的、久久的,将她抱在怀里。

“对不起,我总是晚了一步。”

聂真真摇摇头,干涩的眼睛有些疼,她眨眨眼,不想再哭了。她现在就连水分的摄入都是需要控制的,哭多了,想要补回来,对身体都可能是种致命的伤害。

“是我没用,一离开你,就变得很没用,以为自己很有主意。现在想想,只有和你在一起的那三年,才是最简单快乐的。”

贺明宸清澈的眼中闪过乍喜的光芒,捧起聂真真的脸,带着点征询的意思:“那我们走吧,好不好?像三年前一样,我们走吧,好不好?我现在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

聂真真没有答话,只静静地看着他。贺明宸在她宁静的目光中黯淡了眼里的神采:他还没有她一个孩子清醒,还在这里说着这样不着边际的话。

他们都知道:不一样了,从他们回来的那一天起,就不一样了。

那时他们以为,等待他们的将是崭新的未来,后来的桩桩件件陆陆续续发生。直到今天,他们才幡然醒悟——他们不过是跌入了韩澈的另一个圈套。

他用风平浪静的假象,换来他们的放松警惕,用亲情牵绊住他们,现在已是泥足深陷,无法抽身。

谁能想象,此刻冷冷清清的灵堂,就在数个小时前,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相信明天的报纸就会刊登出关于聂真真身世的惊天新闻……

一整天,聂真真穿着黑色的丧服,站在韩澈身边,向各位前来吊唁的宾客俯首磕头。

这是聂真真入住韩家以来,第一次和韩澈一起出现在公众面前。韩氏前总裁韩振天离世,在A市当然不是件小事。

灵堂虽是个庄严肃穆的地方,可还是前来了许多记者。记者的素质总有些参差不齐,鱼龙混杂中,总难免有那些为了争夺眼球拼命挖取新闻素材的低劣人氏。

好事者,自然就将眼光投向了聂真真。

尽管众人都对聂真真的身份很是好奇,来宾们对于聂真真的身份都是有些了解的,但在这种场合,大家还是选择了沉默。

当有个记者尖锐的问到:“韩总,请问您身边的这位小姐如何称呼?我看她站在您身边,莫非也是韩家的直系亲属?”

问题一落,偌大的灵堂,顷刻寂静无声。

韩澈眼神纠结的那一瞬间,众人各怀心思,都有些期盼他的回答。但大概谁也不会料到他的回答,竟然会是那样的。

他侧过身专注的凝望着跪在地上的聂真真,忽而抬手敲响自己胸口不规则的心跳,喟叹的发出一声浓重的叹息,嗜血的魄力扫向问话的记者,短的让人以为是个错觉。而后,他的唇边荡出一抹柔和的弧度,在空气中化开来。

他说:“聂真真,我太太,我们在四年前就已经注册结婚了。”

他的话犹如一枚重磅炸弹,瞬间盖过了韩振天离世的风头,成为了各家媒体争相追逐报道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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