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高脚凳上离开,一把搂过聂真真将她按在吧台上,脸颊贴着台面,肮脏的手指嵌入她柔滑的脸颊,比起疼痛,更让聂真真觉得恶心。
男人将那杯Bloody Marie推到她眼前,恶声说到:“喝了它!老子请你喝酒,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聂真真佯装投降,笑着说到:“误会,我喝!”
男人见她放柔了姿态,也不再为难她,聂真真抬起头,举起Bloody Marie,猛的一挥手将里面的液体尽数泼向男人,大骂一句:“谁跟你玩儿!大叔!”
她骂完就走,男人此时又怎么可能放过她?他从身后抓起聂真真已到脖颈的短发,扯得她不得不又停下了脚步。
男人虽不高大,也不像韩澈那样健硕,可也终究是个男人,对付聂真真还是绰绰有余的。
聂真真被他强压在墙上,下颌在他掌中被他捏的生疼,男人另一手端起Bloody Marie朝着她的口中灌下。聂真真被迫含住那些液体,辛辣刺激的她纠结了精致的五官。
“噗!”她将口中的液体毫不客气一滴不剩的吐在了男人脸上!
聂真真来不及看清男人脸上的表情,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比起韩澈给她的,要凶狠太多!她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直响,嘴角也裂开了,鲜血直流。
场子里的人群开始耸动,大概韩澈的人已经注意到这里的异常。聂真真笑了,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样也能引起他的注意。
男人还想打她,或者对她做更过分的事。她就那么看着他,静静的凝望着他,这个粗俗的男人,竟然成了她的恩人!
“真真。”
聂真真仰起头,看见小四穿过人群站在她面前,脸上是同情担忧的表情。
“小四……”她理了理被男人弄乱的头发,遮住肿高的脸颊,抹去嘴角的血迹,站起身对着小四笑了。
“你这是何苦!跟我来……看住这个男人。”小四简洁的处理了现场,聂真真什么都听不见,就听见那句“跟我来”,她就要见到他了!
她被带到了夜总会最深处的客房,那是韩澈所在的地方。
她站在门口突然很紧张,太久没有见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同他说第一句话。
门后边传来女人娇笑的声音,是刻意的讨好,男人低低的笑着不知道说了什么话,逗得一屋子都是笑声。
她推开门,在迷离摇曳的灯光下走近那些人。
那么暗的灯光,那么多的人,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他坐在正当中,衣衫半解,左右各拥着一名妆容妖艳、衣着暴露的女人,他也不躲闪,很是享受的样子。
她握紧了手,掌心突突直跳,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倒映着她清丽的容颜,破碎的情绪,还有她空洞的琥珀色的瞳仁。
“韩哥,我敬你一杯酒!”女人端起酒杯酥软的身子像是没有长骨头贴在韩澈身上,将酒杯递到他嘴边。
韩澈嘴角扯动,冷声说到:“敬酒就要有点诚意,怎么能用杯子?”
“那用什么呀?”女人的嗲声让聂真真汗毛直竖。
韩澈侧过脸手掌抚摸着女人的肩膀,撩的女人当场忍不住溢出声。他贴在女人耳边,是要说给她听,声音却并不小:“用嘴!”
“呀!讨厌!”女人故作娇羞的敲打着韩澈的胸膛,手却伸进他的衬衣,在他精实的胸肌上摸得比刚才那个恶心的男人还要色情!
“韩澈!”聂真真终于忍不住大叫阻止了这一场不堪入目的场景。所有人都收了声,目光聚集在她一个人身上。她一概不论,眼里只有左拥右抱的男人。
韩澈好像这时候才看见她,神情懒懒的,脸上的笑也收住了,似乎她的到来很扫他的兴致。他松开怀中的两个女人,简短的说到:“出去。”
一屋子的人,一下子全都退了出去,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过来!”他拍拍身边的位置,张着双臂的样子就同以往每次一样,好像他们并没有分开,她还是他的女人。
聂真真在他身边坐下,靠的近了,她却没有了方才大吼一声的勇气,端坐着看他一眼都不敢。
韩澈却看清楚了她,她的脸被谁打了?肿的这么高!嘴角那一道长长的口子,疼吗?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等不到他就该回去!
“小四!”他朝着门外高声唤到,小四立即应声进入。
“动手的人呢?”
他的语气像极了她被人绑架那一晚上,深沉的眸中是狰狞的色彩,这邪恶的气质因她而起,迸发在她心底,令周身的血液都为之沉沦,无可收敛。
小四退出去不久就将那人带回来了,那男人已被吓得酒全醒了。得罪了韩澈的女人,他是喝了多少?
韩澈松了松手腕,拿起桌上一只空酒瓶朝着桌角奋力一一砸,瓶身破碎,渐起无数细小的碎屑,他伸出手来挡在聂真真眼前,浇灌了她眼角即将枯萎的蔷薇花。
他站起身走向那个男人,废话一句没有,也不听任何解释,朝着男人的脸颊狠狠扎下!顿时间,鲜血四溅,男人惨叫的声音穿破夜空,聂真真扑向韩澈止住他的动作,求他:“可以了,不要继续了!”
缘起 第039章:皈依了黑暗
韩澈气息丝毫未乱,朝着男人鄙夷的看了眼,将手上破碎的酒瓶递到他手上,嘱咐他:“拿好了,要是掉在地上,连你那边脸也给你扎烂!小四……拖出去,脏死了!”
过去聂真真总以为男人这样的姿态都是被虚构出来的,可看到韩澈,就明白这世上当真有这样凶狠也顺理成章的男人。
毫不做作,一点也不浮夸,没有喧嚣的成分,纯净的只剩下惩罚这件事本身。
他的这种气质,似乎与生俱来,随着岁月的漂移日益沉淀,过去多久,她都忘不了。
他和她重新坐回沙发上,她紧张的捧起他的手想要看看他的手有没有被破酒瓶划伤。
而他挡开了,却将她圈在怀中,她摸着滚烫的脸颊,对他扬起笑脸,等着他。
她的身体上方传来强大的热量和重量,使得她不得不把头往上仰,而韩澈已经低下头开始舔舐着她嫩滑的脖颈。
“怎么?这么想见我?……你忘了,我最讨厌女人投怀送抱,恬不知耻!”
他嘶吼的嗓音,扯着空气,爆发出令聂真真酣畅的绝望,他幽深的双眸根本不带半点情欲,有的只是讥诮和厌恶。
他的身体从她身上离开,渐渐冰冷,冷的让她止不住颤抖。
他从容的从她身上起来,起身要走。
“不,不要走!你明明就对我很好,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若是厌烦了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聂真真跟上去跌倒在地,只抓住他西裤的裤脚,她想要知道,不管结局如何,让她知道为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他冷笑着质问她,垂着眼看着匍匐在脚边的她,手指弯曲,忍住想要俯身将她抱起的冲动。
她摇摇头,泪眼婆娑。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韩澈不是容易感动的人,但那时候聂真真傻气的回答,头一次打动了他,是她攻破他的第一道信号。
她哭得稚气,像个孩子一样,毫无形象可言,也谈不上任何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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