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全_苏小懒【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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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初来Z大时似乎招生简章上也是这么写的,看来糊涂的不止我一个人。

  寝室没有人,白丽趴在阳台的窗户旁边一个人不断地慨叹,我什么也听不进去,躺在床上,焦急地等待其他室友的回来,恨不得马上问问她们,到底自考是怎么一回事情。过了好久,才见李雀和水欣说笑着回来。

  “我们回来了!”李雀提着一兜水果回来,堆满了整个桌子,“累死我了,素颜,吃点吧,我买了好多,有枣、葡萄,还有桃子,你自己动手洗!”

  水欣买了很多零食,大方地叫我和白丽一起吃。

  白丽没有客气,坐到水欣旁边,一边说笑,一边吃。

  安离回来时抱了好多的教材回来,她冲我们羞涩地笑笑,随后开始认真地包书皮。

  我一度认为安离有些自闭,寝室六个人,就她在床上挂了一道乳白色的帘子,只要她在寝室,便把帘子拉得严严实实,把我们所有人隔在外面。问她看来是不可能了,我一向也不怎么擅长交际,加上对她有些发怵,只好作罢。

  直到熄灯林傲雪也没有回来,我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楼道里很闹,可能是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大家比较兴奋吧,时不时传来尖叫声,嘻嘻哈哈的吵闹声,李雀打着呼噜早已进入梦想,白丽在一边磨牙,水欣在听广播,安离躲在她的世界里,我觉得自己很孤独,陷入一个深深的漩涡,无处可逃。

  我想起来时父母交代我的话,父亲说到了外面一切就要靠自己了,谁也帮不了我,选择了就别后悔,也不要怪任何人。

  母亲要我照顾好自己。

  靠自己?

  我用双臂抱紧自己,眼泪突然掉下来,我知道,这次我又任性了。父亲是了解我的,他知道我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还说南墙硬的人,所以他没有过多地束缚我。

  可是父亲,这一切叫我怎么告诉你?我没有把握,这里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美好,父亲,我怕了,我有些后悔了……

  我有些想家,眼下的一切让我觉得前途更加迷茫,我在做一场人生的赌注,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回头了。

  瓦全 /苏小懒 十六

  10. 突然转系

  林傲雪是哼着歌回来的,“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整个寝室的人都被她吵醒了,她拿出手电筒,在我们几个面前晃来晃去,“大家快起来,我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大家,快点!”

  水欣拿起枕头冲着林傲雪砸过去,“你有病,搞什么搞?一点不体会别人在休息!”

  我对林傲雪没有什么好感,躺着没动,偏偏她非常不识相,拉着我的胳膊不停地晃,“起来嘛素颜,起来啊,快点,我有重大事情要宣布。”

  我们五个人通通被她弄起来,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她终于宣布了所谓的一个“重大的消息”:“我转到外国语学院了。”

  “为什么?”白丽惊讶地问,“怎么突然去学外语了?”

  “将来我家人肯定是要送我出国的,本来我就一直很喜欢英语,可是来这里时那个赵云嫣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非要我去新闻学院,架不住她一阵天花乱坠的胡吹,我才去的新闻学院。今天我才知道,敢情新闻学院是全校人数最少的学院,听说学校给他们下定额了,招得人数越多,奖金也越多,他们为了拿奖金,不停地忽悠人去。”

  我问她:“你听谁说的?”

  “赵云嫣的同班同学孙鑫告诉我的,我是今天吃饭时偶然认识的,还是我的老乡呢,他家距我家才不到十公里。”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今年也负责招生,招到一个人学校给他八百块的奖金。”

  原来如此!

  李雀在一边急得不行,“素颜,要不我们也去外国语学院吧,既然新闻学院这么差劲……”

  我白她一眼,“你家要是有钱送你出国你就去呗。”

  李雀有些理亏,被我噎得不再讲话。

  安离说:“我还是喜欢广告学,不管新闻学院怎么差劲,这毕竟是我的爱好所在,再说,人少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水欣不关痛痒地说,“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去就去呗,值得这么大呼小叫。”她一面说,一面拉好蚊帐,“睡了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准备后天的军训呢!”

  水欣就是这样子,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懂得一丝一毫的人情世故,说话非常直白。事实上,寝室中,林傲雪和水欣家是最有钱的:林傲雪到学校,是从家乡黑龙江一路开着大奔S500车到北京的,随行的还有三辆宝马。林傲雪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洗过一件衣服,包括内衣,更别说做什么家务了,所有的一切保姆全部代劳。到学校报到时,林阿姨对林傲雪始终放心不下,干脆在学校旅馆包了间一人间,每天一百块,她先扔下了五千块钱,直到现在也没有走,每天来到寝室给林傲雪买好饭,洗衣服。水欣倒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她爸爸妈妈我是见过的,一副知识分子的样子,待人十分可亲,热情。据说她爸爸是搞科研的,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家有钱主要体现在水欣的吃穿上,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有很多我连听都没有听过。每次出去,水欣是大包小包地买,花钱的速度不禁让人怀疑她家是专门印人民币的。

  相比之下,我比较欣赏水欣,喜欢她的真实、直率、不张扬,林傲雪则有点屁事就大呼小叫,动不动就发嗲学港台人说话,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处处摆阔,巴不得让全世界的人知道她家如何有钱,她这个大小姐是如何的娇贵……

  安离整日不苟言笑,我都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个修女,白丽明显是个“拜金主义”的追随者,不停地拍林傲雪和水欣的马屁,尤其是在水欣那里蹭吃蹭喝,就差给水欣当保姆了。

  (大概就是这些情况,我很抱歉写下这些文字,不是我挑剔,而是事实如此,我多么希望在这里描写我的所谓“大学生活”时,可以是充满青春的,充满勃勃生机和温暖的字眼,可是,对不起,这些的确都是当初的真实写照。)

  从进Z大校门的第一天起,我和每个人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我知道,在这里我不会找到任何一个朋友。只有玩伴,经常在一起,却只能是玩伴而已,担当不起“朋友”这两个字所包含的深重意义。

  在这里,大家到民办大学的原因虽然多有不同,但来到这里之后至少有一点是共通的:绝大多数人来这里不是为了学习。

  被林傲雪折腾了这一阵,我没有丝毫的睡意,目前的这一切,让我不敢去想像以后的日子,我决定,明天无论如何要去网吧查一趟什么是自学考试,性质到底是什么,还有,它和民办大学之间的关系,一定要查清楚。

  我是如此不甘心。

  瓦全 /苏小懒 十七

  11. 自考路漫漫,其修远兮

  第二天,从班主任那里领完军训穿的军装,我悄悄地溜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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