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静玉有些睡不着。他总担心自己一睡着,又会有蛇从阴影里钻出来。
沈怡也有些睡不着。一想到边静玉就躺在自己身边,他的指尖就蠢蠢欲动。
但边静玉装作自己快要睡着了,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因为他不想让沈怡担心,也不想影响沈怡的睡眠。沈怡也是如此,假装自己渐渐睡着了。他们两个人总在这种地方有着非常奇怪的默契。
夜渐渐就深了。
边静玉已经保持着一个动作很久没有翻身了。沈怡觉得他肯定睡着了,于是轻轻地叫了两声静玉弟弟。边静玉没有应答。沈怡就大着胆子伸出手,用手指在边静玉的脸上戳了一下。终于戳到了啊!
边静玉:“!!!”
沈怡心满意足了。他觉得右手的指尖上仿佛还遗留着边静玉脸上的温度,舍不得让这温度散得太快,就用左手紧紧地握住了右手,仿佛这样一来,他真的可以把那种让人神经兴奋的触感挽留住了。
边静玉很有报复心地想,竟然戳我的脸!男人的脸是可以随随便便戳的吗!反正他正好因为心理阴影不敢睡,于是就耐心地等了好久。等到沈怡真的睡着了,边静玉不仅戳了沈怡的脸,还戳了沈怡的胳膊,戳了沈怡的肚子,戳了沈怡的大腿……还别说,手感真是挺好的,边静玉一戳就停不下来。
于是,沈怡做了一个活色生香的梦。
梦里头,边静玉鼓着脸在沈怡身上戳来戳去,说:“哼,叫你戳我脸!”沈怡躲了半天,都躲不开边静玉的“魔爪”,便直接一用力把边静玉压在了身下。沈怡禁锢了边静玉的行为,板着脸问:“你还戳不戳了?”边静玉一边挣扎,一边说自己不敢了。沈怡看着边静玉涨得通红的脸,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早上醒来后,沈怡偷偷爬起来去井边洗裤子了。
边静玉几乎就没怎么睡觉,只在快天亮时眯瞪了一会儿。等沈怡起床时,他一激灵也醒了。边静玉还有些心虚。他和沈怡毕竟是已经定了亲的关系,若被人发现他们住到了一起,他总觉得不太好。于是,他打算趁早起床,偷偷把这事掩盖过去。虽不敢回自己的屋子里,但他可以坐在院子里看书。
当边静玉蹑手蹑脚、做贼心虚地走出沈怡房间时,拎着两只山鸡回来的沈思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沈思连忙躲了。其实这会儿还很早,要搁在平时,沈思肯定还在睡。但他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去野集上买了两只山鸡回来给弟弟们炖汤。谁能想到他回来时竟然看到了这一幕!沈思面色凝重,弟弟们不会已经把什么不该做的事都做了吧?他不好去找边静玉说话,就打算先把沈怡拎过来揍一顿。
于是,等沈怡洗完裤子回到院子里时,等待他的就是一个面黑的大哥。
“你手上拎的什么?”沈思问。
沈怡心虚极了,他在这一刻非常后悔,早知道应该在换下裤子后就直接把它毁尸灭迹。此时没有后世那么开放,此时的人往往觉得房中事是不能为外人道的。沈怡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裤子。”
沈思面露怀疑地说:“大早上起来洗裤子?”
“是、是啊!”沈怡努力找理由想把这事圆过去,人一紧张就容易脑抽,“因、因为……我尿床了!”
沈思:“……”
沈怡脸上的表情惨不忍睹。他悲愤地闭上了眼睛,没脸见人了,没脸面对这个世界了。
第49章
若说沈思在这之前还有一些不确定,毕竟他相信自己弟弟的人品,觉得沈怡不该是那种做事不靠谱的人,但在沈怡拿“尿床”当借口后,沈思基本上能肯定沈怡和边静玉已经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了。
尿床这种羞耻度爆表的借口都拿出来用了,绝对是为了掩盖某些绝对不能说的秘密啊!
“大哥,你听我解释!”沈怡还想要挣扎一下。
沈思连忙说:“我不听!”他怎么可以听弟弟说他和未过门的弟媳的二三事呢?!他要脸啊!
沈怡急切地说:“大哥!你听我解释啊!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没有尿床!
“那你解释吧!”沈思迅速改口说。因为他转念一想,不觉得沈怡能够坦然地说出房中的秘事。
正要和大哥玩“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的套路的沈怡没想到大哥临时换了剧本。他一噎,还真是没话说了。“我梦到了静玉弟弟,在梦里做了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的事”这种话果真说不出口啊!
沈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啊……这事我替你瞒着了,暂时不会告诉爹。但你也……也忍着点啊!你们一路上车马劳顿的,昨天晚上竟然还有力气……总之,你给我悠着点!”在这种时候,沈思觉得自己真该庆幸,还好未来的弟媳妇是男的,要不然在成亲前弄大了肚子就真是喜事变丑事了。
沈怡听着这话觉得不对劲,大哥说的似乎不是尿床这事,难道大哥知晓他做-春-梦了?
大哥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晚上做了春-梦,白天会露出端倪?在这方面极度缺乏经验的沈怡疑惑不解。可能因为大哥是过来人吧……沈怡一边羞耻度爆表,一边还忍不住胡思乱想在心里调侃他大哥。
因为大家都是要脸的人,有些话不得不说得太含糊了,于是兄弟双方得到信息是不对等的。
“答应我,在成亲前,不要这么做了……”沈思忍着羞耻嘱咐沈怡说。
沈怡胡乱地点着头,脑子里却继续分神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梦也能控制吗?大哥自己肯定就能控制吧,否则大哥为何要这么嘱咐他呢?也许大哥做多了这样的梦,于是他就学会控制了……
哇,没想到大哥竟然是这样的大哥!
沈思拎着山鸡去了厨房时,心里也在想,没想到弟弟竟然是这样的弟弟!他动作麻利地烧开了一锅水,然后杀鸡褪毛一气呵成。沈思五六岁时,家里的日子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到了南婪后,他竟是什么都会做了。别说杀鸡了,就是回家后给娘子倒洗脚水,他都乐意!
南婪这儿有很多部落,有些部落以女人为尊,因此沈思的很多想法就在不知不觉间被影响了。
沈思虽是个标准的直男,但因为弟弟自小和边静玉定亲,他有时会下意识关注下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因此他知道男人是怎么做的。他一边把山鸡切块搁锅里,一边琢磨着弟弟们的上下-体位问题。
暂时还看不出来……沈思这么想着。
早饭是大家一起吃的。饭桌上的位置很有讲究,沈德源作为长辈,坐了正位;沈思作为兄长,坐了次位。沈怡和边静玉应该是不分尊卑的,但这儿算是沈家的主场,边静玉就是客人了,于是边静玉排在了沈怡的前头。事实上,边静玉坐次位都是可以的,毕竟客人为先嘛,但边静玉一定要让沈思。
屋子里的家具都不是很新。边静玉正要坐下时,发现他的椅子上有一块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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