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车厘子啊。”余兮兮把一块儿小果子举起来,大眼亮晶晶的,“吃吗?”
秦峥盯着她,黑眸深不见底,“你吃。”
“不用,我刚刚才吃了一颗糖,还没化。”
他淡淡嗯了声,“那我也吃糖。”
“……”余兮兮愣住,还没回过神,下巴就被他勾着抬起来。
她瞪眼,他的唇重重压下,舌灵活钻入,一下儿把她的糖卷走,目的明确,gān净利落,出来时甚至还逗了逗那根明显呆愣的小舌头,嗓音哑得可怕:“你好甜。”
第75章
何刚夫妇工作xing质特殊, 平时家里冷清,生火的机会都少,今晚难得请一帮子队员来家里做客,自然格外热qíng。十点左右,醉醺醺的虎子和谭同直嚷饿, 李琴便招呼大家下楼吃烧烤,喝夜啤酒, 闹腾到凌晨一点才算完。
白酒混啤的,酒量再好的人也会招架不住, 从烧烤店出来, 其它年轻队员不提, 就连秦峥跟何刚都有点儿喝高。余兮兮无奈,只好叫了个出租车把秦峥弄上去, 走前还不忘跟李琴打招呼, 说:“琴姐,今天谢谢你啊, 改天请你和何队到我们家来玩儿!”
李琴和这小姑娘投缘,甭看年龄差十来岁, 聊起天来基本没代沟。她笑盈盈地摆手, “行, 改天肯定来。”
道完别, 出租车绝尘而去。
路上没人说话,秦峥闭眼靠在椅背上,眉心微拧, 一声不吭,余兮兮坐在旁边握着他的手,心疼得不行。之前饭桌上,队员们喝高兴了,便变着法儿地想给她灌酒,口舌如簧花样百出,秦峥护着她,回回照单全收喝双人份。今晚那些酒,四分之一都是他一个人解决。
“老公,”她试探着,轻轻地喊他,“你还好吧?”
身旁的人没睁眼,静默半晌才低低地应,“嗯。没事儿。”粗糙修长的指微用力,握紧那只白嫩软软的小手,指肚摩挲她的手背。
余兮兮却还是不放心,皱起眉,小声抱怨:“魏枭他们摆明了要灌你,你没必要喝那么多的。”
秦峥笑了下,“我高兴。”
她不解:“高兴什么?”
他闭着眼,脸色淡淡如,“把我宝贝儿娶到手,我高兴。”
“……”余兮兮白皙的颊瞬间微红,不说话了,压根儿没明白这两者前后有什么关联。
夜深人静,路上基本没有其它车辆,没多久,出租车停在了宿舍大门口。余兮兮给了钱,然后便去扶秦峥,架了他一条胳膊扛肩上,推门下车。
他自己能走,她扶得并不算吃力。
不多时,两人在大门前站定。余兮兮跺了下脚,声控灯没亮,又跺两下,还是没亮,她无语,索xing扯着嗓子“啊”了声,霎时灯火通明。
她掏出钥匙开锁,把他扶进去,边往沙发走边说话,声音半带安抚半带哄,又甜又柔,“你乖,现在沙发上躺一会儿,我给你煮点蜂蜜茶。”
秦峥侧头,她离得太近,之前被冷空气消散的体味儿再次被蒸浓,窜进他鼻息,温热香暖。他食指无意识地动了下,眼神放软,盯着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余兮兮当他默认,把人放下后擦了擦汗,到玄关位置换鞋,然后便颠颠儿地小跑进厨房。
很快,“啪”,是她摁开厨房灯,光线倾泻一道透出,客厅里也微微地亮;
“哗啦哗啦”,是她在清洗电动茶壶;
“框框”,是她拉开抽屉找蜂蜜。
听着那些响动,秦峥眯眼点了根烟,黑眸微浊,无意识地环顾整间屋子。他不讲究,从单位分房到住进来,这屋始终维持原样,家具不多,gān净冰冷,可这会儿再一看,客厅的窗帘换成一种淡粉色的小碎花,和沙发布套相匹配;茶几上多出一个淡紫色的假花摆件儿,旁边还顺手扔了个印着小猫的零钱包,就连灯的开关都贴上浅色的卡通图案……
秦峥扯了下唇,笑意不明,或许带那么点儿自嘲。
他是老虎团赫赫有名的狠角色,代号野láng,吃人不吐骨头,遇上她,毒一般渗透骨血和生命,被彻底驯服,为她拼死,也为她惜命。
半刻,烟抽完,他听着厨房里的开水“咕噜”声,动了动,起身过去。
*
背后忽然传来脚步声,余兮兮微怔,还没回头便被人勾着腰扯进怀里。酒jīng味儿并着烟糙味儿扑鼻而来,她心扑通乱跳,“你怎么……”
他埋头吻了下来,有些野蛮,箍着她下劲儿往怀里揉,走动间撞到开关,灯灭了,周围顿时一片黑。
黑灯瞎火,她脸红得要滴血,被他摁在墙上亲。
将近一米九的男人,骨架子大,又是一身紧实的疙瘩ròu,几乎用全身重量抵住她,根本无法逃脱。余兮兮又羞又慌,心脏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他皱紧眉,吻得深而凶狠,啃咬软软的唇瓣儿,吮吸甜腻的舌,几乎把她的魂魄都给吸出来。
她呜咽,在他怀里软成一汪水,柔弱娇媚,两只小手抱住他脖子。
唇舌厮磨不足抚慰更多躁动,半刻,秦峥弓身,猛托住她的腰臀一把抱起,没耐心回房间,直接把桌子上的杂物扫落在地,放上去。
大手捏住她下巴往上抬,他埋头,更深地吻她,近乎虔诚膜拜。
“……”余兮兮指尖儿发抖。他身上温度像火炉,她被烫得躲,腰却被男人掐住,勾拽回来,更用力地摁进他胸膛。
吻从肩膀一直到脖子,再到下巴,最后到耳朵根。他灼热粗重的呼吸全喷进她颈窝。
“兮兮,老婆,乖宝,宝贝儿……”他低低地喊她,每个爱称不带重样,亲昵撩人,嗓音沙而哑
她呼吸都困难,软软应了声:“……嗯?”
秦峥紧贴她耳朵,竟有些孩子气:“给我摸摸。”下巴蹭她脸蛋儿,手同时往下滑。
“……”余兮兮嘴唇咬得发白,根本说不出话。
“喜欢么?”
“……”她脚趾蜷缩,十指收拢掐紧他坚硬的手臂,大眼迷离,几乎沁出泪。
“慡不慡?”
“……你闭嘴闭嘴!”余兮兮羞得想死,嗓子里带哭腔:“不许说话!”
“不让我嘴说话,那我用它做别的。”他勾她脸蛋儿,低笑,头埋下去。
不到一分钟,她瘫软在桌上,没有了丝毫的气力。
秦峥俯身抱住她,捏住她纤细的胳膊环住自己脖子,吻着她,喊着她的名,狠狠撞进她心坎儿里。
良久,
秦峥快到顶儿了,下颔紧绷大汗淋漓,贴她耳朵咬牙道:“乖宝,说你爱我。”
她嗓子哭哑:“……我爱你。”
他更狠,“叫着老子说。”
“老公我爱你……”
最后一句,秦峥从尾椎骨苏到头皮,狠狠吻住她,“我就是死,也必须死你手里。”
*
整整一晚,余兮兮飘在天堂的云层里。
第76章
两天后, 清晨,一场薄雾将整个城市笼罩。
余兮兮手机闹钟响了,六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她皱眉咕哝了几声,睡眼惺忪, 迷迷糊糊地从chuáng上坐起,侧目看, 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用手摸摸, chuáng铺和枕头还残余些许温度。
“……”余兮兮狐疑, 掀开被子下chuáng, 趿上鞋便往门外走去。天还黑着,客厅里没有开灯, 只有厨房方向倾泻出来一道明光, 驱逐黑暗,隐约能听见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她提步走过去, 卡通拖鞋是软底面儿,踩在地上没有太大响动。
但依然被秦峥敏锐察觉。
锅里再在煮水饺, 灶台上摆着一大一小两个碗, 放好了佐料, 空气里浮动着油辣椒的香味。他回过头, 黑色的眼睛深而平静,看见她,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微微一勾唇, “被我吵醒了?”
“不是的。”余兮兮说,“我本来就调了六点的闹钟。”
“gān嘛起这么早?”
“今天要去机场接秦师长他们,我当然得早点起来化妆打扮啦。”她伸手将乌黑蓬软的卷发抓在脑后,盯着他,问得格外认真:“老公,你说,我是把头发散下来,还是全都扎起来?哪样更好看呀?”
秦峥淡笑,手臂一勾,她囫囵个儿撞进他怀里。
余兮兮平时踩着高跟儿,头顶勉qiáng到秦峥嘴唇位置,此时不借外力,身高差距便明显拉大。这男人太高,抱着她,她仰起的小脸刚好嵌进他的颈窝,曲线贴合,彼此都圆满无缺。
他亲她的额头,“我媳妇怎么都好看。”
“……”余兮兮脸微热,打他一下,“问你认真的,能不能别这么敷衍?”
秦峥语气很淡,“没敷衍。你本来就好看。”
她哼了声:“成天就知道跟我油嘴滑舌。”
他弯唇,搂着她低头贴近她耳垂,嗓音低哑:“你不是挺喜欢我嘴和舌头的么?”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短短几秒的功夫,直接令余兮兮从耳朵红到脖子根。她羞得想打滚儿,低声骂他:“流氓。”
秦峥直勾勾盯着她看,挑了挑眉,“我说什么了就流氓?大清早脸这么红,姑娘,想哪儿去了。”
余兮兮无语,静默几秒后推他一把,气呼呼道:“你个骚男人!”骂完咬紧嘴唇面红耳赤,一溜烟儿地逃回房间去了。
“砰”,房间门重重关上。
“……”秦峥在原地站半刻,眯了下眼,忽的勾唇失笑。
秦家三代从军,除秦老司令外,父亲秦邦之是陆军第四装甲师师长,部队在边城某地,母亲陈丽兰随军,是驻地医院的外科主任。二老常年在外,回云城的次数少之又少。
秦父和秦母都是常年扎根部队的人,思想传统,审美单一。考虑到这一点,余兮兮略施淡妆,穿身浅色系长款连衣裙,乌黑浓密的长卷发也在脑后绑成马尾,朴素却jīng心,最讨长辈们的喜欢。
收拾完,她把化妆品回归原位,有点儿不安,又对着镜子反复打量。
秦峥坐在chuáng沿上安静地看她,半刻淡笑:“够招人了,还想多漂亮?”
“……”余兮兮回转身,红艳艳的嘴嘟成个“3”,含混道:“老公,你看我口红颜色是不是太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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