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时风华正茂_舒远【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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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盛楠很紧张的握了握拳头,趁他还没动手,出了声。

  ——

  “班长。”

  两个男生同时转过来看向她。

  一个惊讶至极,一个危险审视。

  孟盛楠咬了咬唇,假装镇定的说:“老师让你——明天去她办公室一趟。”

  这话真是漏洞百出。

  她说完,微颤着眼睛,第一次正眼看他。

  这场架注定进行不下去了,那个腰围二尺四的班长愣了半响才‘哦’了声。他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儿,低哼了一声,微低头和班长说了句什么,眼睛却是盯着她看的。很快两手插在裤兜信步离开,边走又低头点了根烟抽上了。

  夜很黑,风吹来好冷。

  孟盛楠直到回到家腿都是软的,心还在跳。他怎么会记得她这个若有若无的女生,那一刹那的眼神看过来玩味轻蔑嘲讽淡漠很刺眼。

  没人知道,她宁愿不要偶然,也为此难过了很久。

  那事儿两天之后,运动会报名。戚乔特意从理科楼跑过来问她主意,俩人坐在午后她的桌子上聊着。戚乔不满的问:“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你过来找我?”

  孟盛楠淡淡的‘嗯’了声,“作业太多没什么时间。”

  “切。”戚乔鄙视的看着她:“怎么觉得你这些天哪儿不对劲?”

  “有么?”

  “绝对有。”

  孟盛楠看了眼阳光落满天下的窗外头,移开话题:“你报哪个?”

  “咱俩报1○○米接力吧。”

  孟盛楠皱眉:“跑步啊?”

  戚乔点头,又道:“对了还有跳远。”

  “报俩?”

  “不是,你选一个。”

  孟盛楠想了想说:“跳远我看行,跑步的话,还是算了。”

  “成交。”

  晚自习,班长统计项目报名情况。经过她的时候停了下来,在跳远一栏写上她的名字。这是那晚之后俩人第一次正面对视,男生在她填好之后又多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孟盛楠愣了好久才回神。

  第二天体育课和聂静她们玩沙包跳绳,薛琳问她报哪个项目。

  孟盛楠说:“跳远。”

  聂静说:“我是1○○米接力。”

  “咱班都没女生报3○○○米长跑,可一个班必须有一个名额。”薛琳说。

  聂静若有所思:“是么。”

  “对啊,3○○○啊,想想就可怕。再说,到时候跑不动了多丢脸,多少人都会认识你。”

  “没人报老师会强制吧?”聂晶问。

  薛琳摇头,耸了耸肩。

  聂静又说:“万一被挑上了不上都不行了。”

  “可不是。”

  正说着话,傅松走过来叫孟盛楠,他在半路遇见老师捎带个话。

  “英语老师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现在?”孟盛楠问。

  傅松点头,正要走却被聂静拉住:“你和我们玩沙包呗。”傅松总是那种漠不关心的样子,那次惹哭聂静之后,女生又好像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又想方设法的扯话题。

  傅松摇头:“我不玩这个。”

  说完也走了,聂静泄气。

  傅松看着孟盛楠小跑的身影,忽然想起年后那天他在书店门口遇见她的时候。一个男人温柔的揉着她的头发,她俏皮的笑着开玩笑,男人也笑。身边的风慢慢大了,他移开视线走向另一边。

  小操场上欢声笑语,教学楼针落有声。

  孟盛楠踩着台阶上四楼,走廊的风顺拐过来吹进光溜的脖颈,她忙低头捋下挽在肘弯的蓝色校服衣袖,帆布鞋落在地面上轻轻的。她刚走近办公室门口,一个男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风肆虐的更厉害。

  第15章 ○-1-5

  声音近了,她刚好抬眼看过去。

  男生蓝色校服短袖牛仔裤,发型散乱,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又淡漠的移开侧身走远。她好像愣了,就那么站在那儿,耳边听着他下楼踩在楼梯上的咚咚响声,沉闷杂乱,一时竟无法抑制心跳。

  “孟盛楠?”办公室里老湿叫她。

  女生这才提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老湿递给她一摞英语模拟题说晚自习发下去,放学后收上来。后来再说了什么都没怎么听清,只是听隔壁办公桌的几个老师聊天。

  “那个男生又惹事了?”

  “可不,早上有人打报告说他和人打架。”

  “现在这孩子管不了,老师没办法,还是多得父母上心。”

  “他是单亲家庭。”女老师叹气。

  “怪不得。”

  孟盛楠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下午一直都很低落,打不起精神。晚修校广播里放着周传雄二○○○年发行的专辑,他唱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伤心欲绝,温暖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调子太忧伤婉转低沉。

  “这歌叫什么?”教室里,薛琳问。

  “黄昏。”

  “就说怎么这么耳熟,是那个谁唱的来着?”

  “周传雄。”孟盛楠说。

  “对对对,就他。”薛琳笑,“哎孟盛楠,你喜欢他的歌?”

  “好听的都喜欢。”

  薛琳还在笑:“我也是,最喜欢张信哲的信仰。”

  话音刚落地,自习铃响。班里新任了一个专门起歌的官儿,是男生,爱好狂热。预备铃声完了,他就起了个头‘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全班人稀稀拉拉唱起来。

  薛琳咂咂嘴:“每次都起这首。”

  聂晶从外头背书回来,听见了笑:“要不咱唱水手?”

  歌声里,薛琳的声音假模假洋混迹在刘欢的从头再来里:“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孟盛楠笑,一下午的阴郁这时候好像才慢慢驱散了。晚自习老湿没来,大家自觉埋头做英语试卷,几乎没人交头接耳。直到放学,她收完了卷子大家都离去。

  薛琳伸了个懒腰和她打招呼再见,她正要走,聂晶拉住她。

  “怎么了?”

  “你帮我问他一个题。”女生声音很低。

  孟盛楠不解:“谁啊?”

  聂晶指了指傅松。

  孟盛楠想问她自己怎么不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然后接过聂晶手里的倍速练习册,看了眼正在认真在做5.3的傅松,走了过去。

  “帮我讲个题。”

  男生慢慢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我看看。”

  她递过书。

  过了会儿,傅松问她:“哪儿没懂?”

  孟盛楠胡乱诌了一个,傅松皱眉:“这你不会?”

  她一时无语,侧头找聂晶,却不知什么时候早不见身影。孟盛楠撇撇嘴,从傅松手里拿过书,说弄错了。傅松没说话,又低头做物理。孟盛楠走到门口,又看过去,男生还在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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