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_咬春饼【完结+番外】(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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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坦协同,交替掩护,武装十公里,战斗负荷每天都是四十斤以上,野外求生项目里,陈清禾在执行一项丛林搜索任务时,滚下了五米高的陡峭山坡,大冬天的,直接落到下边的深潭里。

  差点就挂了。

  死去又活来不知多少次,陈清禾以全队第一的成绩,完成集训。

  两个月后再回驻地,他终于忍不住去问了,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没有。

  记录上,一次都没有。

  陈清禾想着,不就是个插曲吗,谁还过不去了。

  日子如水流。

  这两年,陈清禾从哈尔滨战区调至792步兵师,又因出色表现,提拔至陆航直升机团。绕了中国大半地方,守卫了中俄、中缅国境地区。

  2014年元旦,陈清禾光荣退伍,赶在农历春节回到上海。

  走前的最后一晚,陈清禾拿回手机,安了几个时下软件,在登录微信时,他手一抖,鬼使神差地点了“添加朋友”,然后按下一串电话号码。

  搜索结果弹出:

  头像是朵水彩的粉色蔷薇花。

  地区:辽宁 沈阳。

  相册是对陌生人可见十条动态。

  陈清禾点进去。

  最新的一条是2012年1月,两行文字信息——

  [今天台里新年聚餐,挽香的服务还是那么好。小赵说这道菜是咸的,李小强说那道菜是甜的。可我尝不出,你不在,什么都是苦的。]

  此后,再无更新。

  陈清禾关了手机,闭上了眼睛,好像闻到了记忆沸腾的味道。

  像是滚开的水,咕噜冒着泡,一个个热烈汹涌地往上窜,气泡升上了天儿,又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爆炸。

  那溅开的水汽,在空气里蒙出一个景象——

  白皑皑的月光雪山。

  有蔷薇,在开。

  作者有话要说:  我靠,我竟然喜欢上了清禾兄。

  ———

  更晚了,抱歉啊,白天做了个碎石,吊了一下午的水消炎,见谅见谅。

  ———

  备注:“这道菜是咸的,那道菜是甜的…”这句话出自网络,原作者不明。

  第69章 月光雪山(4)

  陈清禾是在2014年重回故里。

  一身笔挺军装, 两个二等功, 三个三等功,对得起衣锦还乡这个词。

  大院和他走的那年差别不大, 就大门翻新了几处, 站岗的人儿也换了,让陈清禾微微恍然。

  到家的时候, 闻风而动的陈家亲友都赶了来。一是接风洗尘, 二是撮合他和老爷子的关系。

  二婶问道军营生活时,陈清禾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那么大的洪水,我拿根绳儿就扎进去了, 人?人当然救回来了!”

  “野外生存时,猜猜看我碰到了啥?没错, 真狼, 眼睛冒绿光。”

  陈清禾随便挑了几件事,把众人听得倒吸气。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伯。”

  陈自俨自楼梯下来, 他一出现,小辈们自觉闭了嘴。

  陈清禾回头瞄了眼,又轻飘飘地移开,面不改色地继续说着丰功伟业。

  “还有去年的中缅边境, 我们那队可是……”

  陈自俨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不屑道:“小儿科。”

  陈清禾也呵了声儿,牙齿利着,“行啊, 挑你队伍里随便谁,跟我干一架,看究竟谁是小儿科。”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还和从前一样。

  二婶拉了拉陈清禾的胳膊,“哎,忍忍啊。”

  陈自俨这回倒没生气,故意走到陈清禾面前,闲适地往藤椅上一坐,诶嘿,悠哉地喝起了碧螺春。

  陈清禾眉一挑,把剩下的惊险事给说完,把这帮小崽子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听起来爽利,但那些受过的苦,挨过的伤,出生入死多少回,全都是他真枪实弹经历过的。

  一旁的陈自俨,事不关心地品着茶,其实呢,耳朵竖得比谁都高。

  当听到陈清禾在大兴安岭,从雪坡上滚落寒潭时,老司令这枯褶的手,差点把杯耳给捏碎喽。

  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捣蛋鬼,黑了,结实了,也比以前更狂了。

  陈自俨目光落到他后脑勺上,嘿呦短发间若隐若现的疤痕,还是那么明显。

  这孩子,虽然讨厌。

  但将门之风,胜于蓝啊。

  接风宴上,陈清禾那酒量叫一个敞亮,气氛热烈得很。

  同辈们正热闹,主位上的陈自俨,突然把自个儿刚盛的汤,默默推到了陈清禾面前。

  然后不着一词,起身,走了。

  鱼汤浓白,热气还新鲜。

  亲友们自觉安静,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向陈清禾。

  陈清禾默了几秒,突然端起碗,仰头一口喝完,瓷碗倒扣,对着爷爷的背影大声——

  “好喝!”

  也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接二连三,声响掀天。

  大伙儿明白,这爷孙俩,有戏了。

  陈清禾回来后,大院里的发小都给他攒聚接风,可能年龄长了,对这热闹不热衷了,把时间一调和,弄了个大一点的饭局,所有人聚聚就算完事儿。

  “陈哥,咱们这群人里头,你是最硬气的一个,不带半点儿泥水。”一发小喝多,开始吐真言,“你是真大爷。”

  陈清禾笑笑,“谢您嘞。”

  聊完往昔,就聊如今。陈清禾问:“汇报一下你们的近况吧。”

  “老五出国进修了,号子干后勤去了,燕儿最牛逼,从那什么生物工程毕业后,你猜怎么着?嘿!当模特儿去了,还演了两部电视剧呢。”

  陈清禾问:“厉坤和迎晨呢?”

  “厉哥满世界跑,据说,上个月去了阿富汗执行任务。”

  这哥们儿拇指竖起,对厉坤也是打心眼的服气,他又叹了一口气。

  “晨丫头在杭州,是他们总部的一个分公司,上那儿当高管去了。这两人,哎。”

  山南水北,也是俩角色啊。

  话不用说满,这群孩子里,个个都有故事。

  陈清禾没再问。

  他闷头喝了一口酒,自己不过走了四年,怎么就有恍若隔世的感觉了呢。

  休息了一天,陈清禾就去工作岗位报道了。

  警卫部不是个闲散部门,尤其碰上各种会议,一天立在外面,水都没空喝一口。

  陈清禾完全可以借着家里的关系,去更轻松的地方,但他克己有度,真正的社会主义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这一搬,就是三年。

  三年时间能修复很多事情。

  和爷爷的关系虽然还不够软和,但到底不是仇人了。

  陈清禾是个适应力极强的人,艰苦野外死不了,回到花花世界,也能玩得嗨。和陆悍骁他们每周聚几次,打牌吃朝天椒,输了的喝农夫山泉,都是抖机灵的人,玩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正经起来,站岗执勤,军装上身,又是一条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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