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时光里听过你_耳东兔子【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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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盏点头。

  他放下手,人重新站直,毫不犹豫要关上门。

  苏盏忙伸手顶住门fèng之间,整个人趴在门板上,可怜兮兮地说:“我能在你这儿呆会儿么?我请你喝酒啊!”

  “不喝。”他拨开她的手,没有丝毫犹豫,一点儿人qíng味都没有留。

  苏盏急了,“我那边又停电了——”

  他好心建议:“那你就早点睡觉。”

  “我手机没电了。”

  “睡觉玩什么手机?”

  “我……有点怕。”她微微低下头。

  “明白了。”他嘲弄地弯了下嘴角,“……你想睡我这里?”

  苏盏:“……”

  “嘭——”一声,他关得毫不犹豫。

  ——真没有人qíng味儿啊!她想。

  苏盏靠着墙,站了会儿,顶了顶腮帮,刚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身后门又被人打开,徐嘉衍神色不耐,冲她一偏头,声音略沉,“进来。”

  小姑娘霎时咧开嘴笑了,笑容明媚,“好嘞。”

  “你自己先呆会儿。”说完,他就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往里头走,苏盏喊住他,“哎——”

  他转过来,手停住了,不耐:“又怎么?”

  苏盏指了指楼梯,“我能上二楼么?”

  “随你。”他说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

  苏盏明显感觉到他今天心qíng不太好。

  徐嘉衍今晚确实心qíng不太好,原因是接到徐国彰的电话,让他明天无论如何都要滚回家。

  父子两个从他选择打游戏开始,关系就一直不融洽,甚至演变到现在的恶劣。徐国彰对他冷言冷语,反正用尽了世上最恶毒的话去教训他的儿子,而他呢,不说话,用最冷漠的表qíng回应他。

  徐嘉衍上楼拿东西的时候,看见苏盏正靠着小阳台的栏杆柱边上打电话,是上次晒衣服时的打扮,露肩的白色底衫加一条黑色开叉的包身长裙,露出一截纤瘦莹白的小腿,月光打在她身上,整个人能白的发光。手边竖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还剩下一半儿。

  他低头看了下腕表,就这么会儿工夫,她喝了一半?

  徐嘉衍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

  苏盏还在跟成雪聊着断电的问题:“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也找人来修过了,今天晚上又断了。”

  成雪给建议:“要不要我找人帮你看看?”

  “不用吧,房东能解决的。”

  成雪:“好吧,你这次回来要不要找工作啊?最近我们学校缺人缺的紧,你要不来帮我几天吧?”

  “打算过几天再找,学校就算了吧,我看见学生头大。”

  苏盏其实做过蛮多零碎的工作,不过都做不长久,用谢希的话来说,她这哪儿是找工作,找灵感呢!一行换一行,写起东西来有底气。

  灵感这东西吧,就跟做爱一样,有感觉的时候,不停不歇,弄上个几天几夜都不尽兴,没感觉的时候,怎么弄都不尽兴。

  比如她看见徐嘉衍的第一眼,

  就已经想好了下份工作找什么。

  忽然,苏盏感觉肩上一沉,眼前一黑,一件松软的羽绒服罩在她的脑袋上,身后传来一道懒懒的声音:“你们女人还真是不怕冷啊?”

  第7章07

  07

  苏盏背对着他站着,把羽绒服扒拉下来拿在手里,转头看见徐嘉衍cha着口袋慢悠悠地走过来,身上套着件薄薄的灰色线衫,简单,线条流畅。

  “我不冷。”她把衣服还给他。

  徐嘉衍几步就走到她身边,转身面对着她,后背靠上栏杆,手臂折起,前臂撑在横杆上,微微后仰,一只脚懒散地搭在栏杆的小石阶上,眯着眼看她半会儿,半晌后,笑了,“不冷?”

  苏盏拿手扇风,“正喝着酒呢,热。”

  他浅弯了下嘴角,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取了一支在烟盒上轻轻磕了磕,视线别向另一侧,淡声说:“穿上,别让我说第三次。”

  人则懒懒地靠着,曲着一只脚,搭在小石阶上,手里捏着一支烟,低着头来回把玩。

  在某些事qíng上,女人到底是及不过男人,比如黑夜,男人总比女人充满力量。

  而男人身上似乎总散发着热量。

  她一言不发地把羽绒服披好,低头看了眼,如果没看错是他上次在机场穿的队服,全黑色及膝,左胸的位置有个白色标签,——pot。

  简单的黑色正楷。

  衣服上有淡淡的烟糙味,不难闻,混杂着清新。

  苏盏身材纤瘦,套着他的衣服,遮的严实,脚上一双细高跟儿,luǒ色,衬得她脚背的肌肤更白嫩。男人的大外套,女人的细高跟儿,混搭的别有韵味。

  见她穿好,徐嘉衍这才满意地把烟含进嘴里,摸遍了全身才想起打火机也在羽绒服的口袋里。

  他把烟拿下来,捏在手里,后背倚着栏杆,一只手撑着横杆,重心往那一侧压,斜斜懒懒的站着,另一只手食指,冲她微微勾了勾。

  苏盏往前走了一步。

  他声音散漫:“再过来点儿。”

  苏盏不知道他要gān什么,大着胆子往前迈了一大步,这一步,他的身体近在咫尺,散发着热量以及黑夜的力量,他背光靠着,月光洒在他背后,半个身体笼罩在yīn影中,就这种朦胧的神秘,充满了诱惑。

  此时的徐嘉衍看苏盏就不一样了。

  她迎光而立,微微仰着脸,月光打在她脸上,眼睑,睫毛,耳骨,鼻尖……每一寸,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站得近,四周也很安静,除了那月色,以及破碎的风声,周遭几乎没有一点儿声音,只听见两人浅薄的呼吸声。

  缓慢清浅,热气四溢。

  他收起那散漫地站姿,往她这边靠过来。

  苏盏大胆地盯着他的眼睛。

  他也看她,那双漆黑的眼,比这黑夜还要沉,还要深。

  他微微往右侧斜,耳畔散着热气。

  只要苏盏一偏头,两人就赤luǒluǒ的碰上了。

  她在偏头与不偏头之间犹豫。

  羽绒服的口袋钻进了一只手,她下意识偏头。

  徐嘉衍人已经撤离,热气消散。

  他取出东西后就又懒洋洋地往后靠,手臂抵着横杆,手里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质地的打火机,他低头把玩着,漫不经心地说:“不是说请我喝酒么?”

  苏盏把手中喝了一半的酒杯递给他:“你喝么?”

  徐嘉衍笑着摇头,“得了,你自己喝吧。”

  苏盏收回酒杯,又倒了满满的一杯,一仰头,灌进去就是半杯,徐嘉衍讥讽地嗬了声,“在我这儿买醉呢?”

  其实后来,苏盏装过多少醉,都被他一一拆穿,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醉不了。”她嘀咕。

  红酒后劲儿足,这谁都知道,一般人要是照着苏盏这喝法来,不出几杯肯定醉了,但苏盏从小就这么喝,她就偏不按照苏明朝那种文绉绉的喝法来,她就爱一口gān。

  苏盏喝酒容易脸红,白里透着红,比平时看上去活气多了,这么一二十一岁的小姑娘,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她偏偏把自己整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别的没什么,她喝酒之后就是话多,但人还清醒着呢。

  她眨着眼,对徐嘉衍说:“你想喝什么酒,我给你拿。”

  徐嘉衍不太喝酒,第一打游戏的人喝酒会降低灵敏度,第二,喝酒容易误事儿,特别是这么夜黑风高,孤男寡女的夜晚。

  苏盏睁着浑圆的双眼看着他,眼睛亮闪闪,比天边的月亮还有光,“我有深海炸弹,去给你拿。”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徐嘉衍一恍惚,立马捏着她的后脖子一把将她拎回来,拧着眉教训她:“你给我安分点,你觉着三更半夜在一个陌生男人家这么喝酒合适吗?还深海炸弹?”

  “不陌生啊,我们是邻居啊?”

  他眉拧得更甚,“不陌生?你知道我叫什么?”

  “知道啊,你叫徐嘉衍,我叫苏盏,苏轼的苏,金盏花的盏。”

  “了解还挺清楚。”他失笑,人又往后靠。

  苏盏想了想,说:“我问房东阿姨的。”

  搬进去第二天,苏盏就知道这根本不是谢希那劳什子朋友的房子,只不过这事儿她不想去深究,也没去深究。

  “你可以回去睡觉了。”他抽完最后一根烟,显然不想再奉陪。

  下一秒,苏盏被连人带酒瓶一起扔了出来。

  靠,什么脾气,说翻脸就翻脸。

  那头,徐嘉衍关上门,才反应过来,队服还在她身上,再次拉开门,门外空空如也。

  刚刚她说她叫苏盏?。

  不就一盏灯的盏么?还金盏花。

  想到这,他忍不住勾了下嘴角。

  ……

  电路在第二天就修好了,之后就再也没断过,苏盏倒也没放心上,不过没断电,就不能去隔壁找徐嘉衍了啊,这么想想,还是断电好。

  这天,苏盏在楼下便利店买东西,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没带零钱,刚想问服务员能不能用支付宝的时候,旁边伸出一只手,“一起吧。”

  苏盏转过头去看,发现是个理着寸头的少年,冲她嘻嘻笑着:“你好,我见过你,住我老大隔壁吧?”

  苏盏知道那少年叫大明,比她还大两岁,23岁,今年刚大学毕业,家里bī着他找工作,可他一心扑在电竞上,经常往徐嘉衍这边跑,大明是个很开朗的男生,每次看见苏盏都主动打招呼,喜欢叫她“苏小妹儿”。这么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一有空闲,大明就爱往她这边跑,爱找她聊天,比她见到徐嘉衍的次数还多。

  年轻的少年就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说电竞圈哪些女孩儿长得漂亮,哪些卸了妆就没法看,还有哪些女主播暗恋他老大的,追过老大的。

  苏盏对后面的话题感兴趣,搭腔:“有成功的吗?”

  少年苦兮兮地说:“没呐!老大说了,不找圈内的。”

  苏盏笑:“你这啥表qíng,很希望你老大找圈内的?”

  “也不是,就希望老大赶紧找个女朋友,这样的话,徐老师也不会整天bī着老大去相亲了。”大明说。

  苏盏惊诧:“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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