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逢青填报志愿时,选了临近s市的学校。
至于b市,早已排除在外。
虽然她早已和自己的初恋道别,但是命运总有些巧合。
七月中旬,赵逢青偶遇了江琎。
距离校庆短短一个月,她的心境平和了许多。
那天赵逢青和堂姐出去逛街,途径新华书店门口时,见到秦晓站在旁侧。
秦晓还是那个模样,有些胆怯。她捧着一本书,低头在书页里找什么。
赵逢青真佩服自己的记忆力。以往追求江琎的时候,总是记不住秦晓的长相。校庆那天过后,她却能一眼认出来了。
堂姐挽住赵逢青的手,指着前方的苏饼店,“现在吃饭太挤了,先去买一打jī仔饼充饥。”
赵逢青顺着堂姐所指的方向看去。
江琎就在那里。
他拎着一个苏饼袋,走向秦晓。近了后,他突然抽走秦晓手里的书,把秦晓吓了一跳。
赵逢青莞尔,握住堂姐的手,“不吃jī仔饼,我知道一家幽静高雅的日料店。”
“你请哪?”
“当然呀。”
“小丫头,你才多大。还是我来吧。”
“我家堂姐最好了。”
两人笑谈着离开。
赵逢青自始至终,笑意嫣然。
这场单恋,不过如此。
蒋芙莉临出国前,把大伙儿喊出来吃饭喝酒。开头是笑着的,后来有了醉意,她就哭了起来。
袁灶无奈,轻轻拍着她的背,低问:“好好的哭什么?”
蒋芙莉不回答,突然转身一把抱住赵逢青,嚷嚷着:“青儿,你等我回来嫁你啊!”
赵逢青哑然失笑,“那袁灶怎么办呀。”
袁灶淡笑。
“呜呜呜……你一定要等我回来。”蒋芙莉继续哭,“我不爱学习,我爱你们。”
赵逢青哄道:“好好好,我等你回来。”
“莉姐,不就出个国嘛。”大湖嘻嘻哈哈,“网络这么发达,想聊就能聊啊。”
“你懂什么!”蒋芙莉呵斥道,“我的英文很烂,去到连课都听不懂。”
大湖咋舌,“你不懂英文还能出国。”
“烂学校嘛,排名到外太空的。”蒋芙莉一摆手,“雅思5.5就能直录了。”
“管它什么学校。”饶子笑,“反正莉姐和袁灶出国溜一圈回来就是海guī了。”
袁灶不怎么吭声,时不时扶一下蒋芙莉半跌的身子。好一会儿后,他端起酒杯,和赵逢青的啤酒瓶碰了下。
赵逢青慡快地gān了。“一路顺风。”
他笑笑,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万事如意。”
他的这个祝福语,让众人沉默了下。
数秒后,哄堂大笑。
离别的话题冲淡后,席间的气氛就活跃起来。
饶子抽了根烟,喝了杯酒,开始分享八卦听闻。他半眯起眼,呼着烟圈,“咱们高中那小树林,真多事啊。”
大湖想起秦晓就是在那里被欺负的,不免有些怒意,“咋了?”
饶子斜睨大湖一眼,“校长这几天在小树林围堵一个学生。”
蒋芙莉奇怪,“围堵?”说完打了个酒嗝。
“是啊。”饶子继续说:“听说不是本校的,老是三更半夜摸黑进去。昨天训导主任追了几百米呢。”
赵逢青问:“追到了吗?”
“当然没有。”饶子调侃一句,“训导主任那庞然大物,能跑得过学生?”
大湖大笑。
“不会是láng孩吧?”蒋芙莉醉红了脸,“我昨天看的小说就是讲láng孩的。”
饶子:“莉姐,你真的喝醉了。”
赵逢青摸起烟盒,点燃一根烟。她知道,这说的是那个奇怪的少年。他就爱装神弄鬼的。
这个话题,一会儿就带过去了。
然后,袁灶不经意地提起个事。
胜哥意图侵犯赵逢青的那晚上,原来是袁灶报的警。
赵逢青听完后,被烟呛到。
她拿起旁边的一瓶啤酒,仰头就灌。灌得太猛,不少酒水沿着她的下巴、颈项滑落,浸湿了她的衣裳。
她觉得内心深处都泛起了凉意。
“青儿……”蒋芙莉怔怔的,在这一刻似乎明白了什么。
赵逢青重重地把酒瓶摔在桌上,猛地低头吸了口烟。再抬头时,她的眸中透着朦胧的迷离,笑着说:“自古多qíng空余恨。”
江琎居然真的把她丢在那个地方……
难怪他怀疑chuáng单那一抹红是伪造的。
只怕在他心里,她是自愿和胜哥那伙人来往的……
蒋芙莉和袁灶走了。
大湖考上了b市的警校。
饶子进了北方的大专。
毕业就是这样。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们这群人在高中以后,各散西东。
赵逢青险险进了一间三流艺术学院。z校美女如云,她走低调路线,淹没在一众美女当中不太醒目。
她擅长舞蹈,可考上的是英语系。好在美剧看得比较多,她学起来,不会感觉吃力。
z校的总体水平都不高,班级第一名如果放到重点高校的话,也是中下游。
赵逢青的成绩差不多在班上中间名次。
赵父和赵母已经看开了。这个女儿没有什么学习天赋,只期待她别像中学时期那样反叛,就谢天谢地了。
赵逢青的确不再走以前的路线。
青chūn期放纵过,已经无憾。
她对江琎的迷恋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她走出这段感qíng后,觉得自己的青chūn年华十分璀璨。
她和他的那一晚,有悲有喜。悲的是,她的纯贞没了。喜的是,她也可以讲一个谁年轻时没爱过个把人渣的故事。
其实,人渣的故事是她添油加醋,把江琎描述成了一个始乱终弃的衣冠禽shòu。
赵逢青偶尔静下来想想,江琎应该没那么糟。只是她初初对他有怨恨,所以力尽所能地抹黑他。
她闲来无聊把自己这段追男史编成一个素材,偶尔给那些深陷感qíng无法自拔的同学当开导例子。
所谓的开导,无非就是女人离了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没了谁,都能活。而且还能活得好好的。
或许是这个思想日渐坚固,以至于赵逢青在后来的很多年,感qíng史一片空白。
她不是没人追。
她容貌好,身材佳,在这个看脸的世界,无疑是个抢手货。但是,她对男人没有兴趣。
男人这个生物,她只当哥们。恋爱则不奉陪。
赵逢青的其他三个室友,在大学时期换了几任男朋友。说的好听点,是叫男朋友。其实都是金主。
不止她的班级如此。整个z校风气就这样。每逢星期五下课,学校门口就会变成名车展,好不炫目。各式各样的美女,在一辆辆豪车的接送下争奇斗艳。
赵逢青在校门口遇到过搭讪。
对方是个温润翩翩的贵公子。他的话很含蓄,意思说白了也就是想找个chuáng伴。他还特别qiáng调,每个月会支付一笔可观的零花钱,足以让她好几年不愁吃不愁穿。
赵逢青没搭理。
她不轻易尝试物质的享受。况且,她家虽然不是亿万富豪,但是基本的衣食住行还是绰绰有余的。
贵公子来找过几次,后来偶遇赵逢青的室友。
室友是个非常特别的女生。她嫣红的脸颊透着两个字:泡我。
于是,贵公子顺理成章转移目标。
赵逢青倒是不惊讶。书里那些高富帅一旦碰到折不下的小花,就狂追不舍,进而产生爱qíng,都是美好的幻想而已。
她自高中毕业后,就不再对“幻想”二字抱有幻想了。
第13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赵逢青大学时候,不曾发展出一段恋qíng。
毕业后几年,仍然毫无结果。
这两年,好些朋友给她介绍过男士,她挑着和几个长得帅的吃饭、逛街。但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那种因为对方一言一行而欢喜的心qíng,她再也没体会过。
加上她的长相是二奶小三的典范,和贤良淑德完全沾不上边。大部分的男人,只是抱着随便玩玩的心态。有一两个,聊没几句就火辣辣盯着她,开始讲huáng色笑话。
赵逢青看透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qíng,在现在的速食社会,是个笑话。
也就她这种天真的人,才会想着寻觅等待。
所以一直等不到。
赵母以前总是想,自己女儿长得这么漂亮,绝对不会嫁不出去。可是随着赵逢青的年纪越来越大,赵母急了。她到处托人找对象,但是相亲都不了了之。
赵逢青更是以家里离公司太远为由,搬出去租房。平时也就周末才在父母面前晃dàng下。
相对于赵母的焦虑,赵父要淡定得多,“这些事都是看缘分。女儿又不是三岁小孩,她自有分寸。”
“有什么分寸。不是三岁小孩,是个三十岁的剩女。”赵母数落道,“都是你,老是不急不急,现在可好,人生都快大半了,连个男朋友都没谈过。”
赵父推了推眼镜,“那你去催她嘛。”这女儿打小就不听话。好在高中以后,尖锐的锋芒收敛了不少。这些年,也开始懂得孝顺了,让他很舒心。
“你也要吱个声,不然她还以为你撑着她呢。”
“行行行。”赵父嘴上这么应着,可是一旦赵逢青回来了,他又不提这茬。
到后来,连赵氏各方亲戚都开始催婚。
赵逢青很看得开。
有男人没男人,日子一样过。
那些三姑六婆就是有空,别人的生活不关她们事,偏偏在那闲言碎语,活似一个女人过了三十不嫁就是滔天大罪。
不过,赵逢青还不止这一个事让亲戚们唠叨。她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工作。
毕业后出来,赵父给她找了一个翻译的活计。她gān了没多久,就知道自己水平有限。为了避免将来丢赵父的脸,她主动辞职。之后,她去了一家服饰公司当物流后勤。没gān多长时间,她又辞职了。原因则是上司觊觎她,时不时就堆着满脸横ròu,猥琐地笑。
赵父赵母不知具体详qíng,只道是自家女儿眼高手低。
赵逢青后来在贸易公司找了个客服的工作,倒是gān了好几年。前阵子公司的老板卷款而去。她恢复待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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