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的沈先生_草灯大人【完结】(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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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念的心中有无数个谜,明明婉转至嘴角,呼之欲出——可转念一想,又压了回来,生怕被他知道什么。

  她好像还不能摆脱梦中情人的“阴影”,她对他还有感觉,还有点……念念不忘。

  沈薄低下头,他的唇色很淡,上薄下厚,唇线冷硬,一副薄情相,偏偏嘴角天然上翘,润上点粉色,风流倜傥。

  不得不说,从前她一直不敢看他。可靠近了,细看,这个男人的皮囊的确是无可挑剔,让人嫉妒到眼红的地步。

  他的鼻息近在咫尺,与她的纠缠在一处,难舍难分。

  余念侧头,避开他审视的目光,耳根发烫、聚热,血气上涌,尽数汇聚到脖颈与耳尖儿,她咬紧下唇,话到嘴角,又胆怯了,被打了回来,“沈先生,你太近了。”

  她不敢说的太多了,再多,腿肚子就发麻发颤,连站都站不稳,唯一的骨气都要没了。

  余念跟谁服软,都不能跟沈薄。

  他就是个例外,她生命里唯一的一个例外,绝无仅有。

  “为什么不敢看着我?”沈薄饶有兴味,声音越压抑越低哑,全无冷冽清冷的意思,简短利落,一如初冬的蓝天,天高,冬风飒飒,被稀薄的阳光一裹,却是个暖冬。

  她有些分不清他话中的意味,被牵着鼻子走,抬眸,挑衅地看他,“我没不敢看啊。”

  余念一贯成熟,却在他面前,行为幼稚的像一个幼儿园小朋友。

  她瞪大双目与他对视,眼瞳却放空,不敢聚焦到他脸上的任何一处,怕深陷进那一双被簌簌夜雪覆盖的深邃双瞳里去。

  他的世界很深,很吸引人,但她不能被拉进去。

  沈薄忽的轻笑出声,是那一种从胸腔里闷闷敲击出声的畅快笑意。他是觉得她可笑,还是可爱?

  笑够了,沈薄止了声音,说道:“你为什么面对我如避豺狼虎豹?你很怕我吗?”

  仿佛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抛去一贯持有的礼仪与客套,与她热切交谈,耳语时,亲密到密不可分的地步。

  “我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

  余念咬牙,心一横,说:“我不习惯沈先生这样靠近我,也不习惯你话语间若有似无的暧昧。你是我老板,喜欢漂亮女下属应该是人之常情?或者是你天生习惯这样撩拨女性,但我很纯情,我几乎没谈过恋爱,这方面的经验为零。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沈先生不要再和我玩这种猫捉老鼠的追逐游戏,你有自控力,我却差一点。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余念紧闭上眼,眼皮被紧紧锁出几道皱纹,纠葛在一块儿,让人不住想要伸出手,怜惜地抚平它。

  “究竟是,害怕什么呢?”沈薄又一次,低低出声,唤她,问她。

  余念深吸一口气,老老实实说了:“害怕我会被你吸引,害怕我会把你幻想成梦中的那个男人,从前递给我手帕的那个少年。害怕我被你的皮相蒙蔽,万一有一天喜欢上你!”

  沈薄呼吸微滞,很明显愣了一会儿。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带着一种熟稔的浅淡语调,问:“喜欢我,令你这么讨厌吗?”

  余念避开他的目光,从一侧挤身出去,离他三步远,连头都不敢回,说:“不好意思,说了这些令沈先生为难的话。是我自作多情,想了太多了,你大概只是想和我开开玩笑。只是我脸皮薄,开不起玩笑,所以偶尔表现出避如蛇蝎的态度。”

  “我知道了,”沈薄收敛了那副似笑非笑的风流态度,“是我太放肆了,请余小姐不要在意。”

  “没关系。”余念总觉得他的声音微冷,与之前不同。

  明明是她要的相敬如宾的相处关系,但真这样了,又有些不习惯。到底哪里不对,让她说,又口舌笨拙,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不过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是他的下属,会敬重他这个上司;他是她的上司,善待她这个兢兢业业工作的下属,仅此而已。

  从前那些不切实际的梦,就应该这么断了,理不清剪不断,素来是最折磨人的。

  八点了,没过一会儿,电脑里传来邮件声,正好给余念解了围,她从没有这样感激过莫言“善解人意”的守时行径。

  余念点开邮件,上面写着:“我有一份名单,不如让余小姐来选目标吧。”

  “如果让我选,我一个人都不会选。我没有你那么残忍,不想以杀人为乐。”

  “什么都不付出就想得到我的神座,这世上哪有这么美的事情?这是通往神殿的必经之路,可不要盲目相信那些便捷小径。”

  余念反驳:“我对你的神座一点兴趣都没有。”

  “哦,那我就肆意选择目标下手了。除非你陪我游戏,赢了我,等神座赠你,我肆意杀人的特异神力也就消失了,这是你唯一能解救他们的办法。还是说,你还是不相信我?还想让我先动手,杀鸡儆猴?”

  余念死死抿住唇,他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了——如果她不陪他玩解救人质的游戏,那么他就杀一个无辜的人以儆效尤。如果陪他游戏,从死神手下抢走了人。他就认同余念的能力,把神座赠予她,他就将失去了肆意杀人的能力,也就是自首。

  他敢赌,余念不敢赌,那是一条人命,她不能让一个人白白被杀害,即使是被迫参与游戏,被迫加入游戏之中。

  余念缄默片刻,坚定地敲下键盘:“我陪你游戏。”

  “你真是个温柔的女人。”

  余念想到了莫言那一双布满阴鸷的眼,只觉得喉头泛酸,恶心到不行,她厌恶地道:“一切由你选择。”

  她下不了选择对象的决心,只能听之任之。

  莫言好半晌才回了邮件,敲定了人选,“就是她了,请保护好她哟,我随时都会行动的。”

  他说完这句,就消失了踪迹。

  而余念则将目光落在画面里那个小女孩的脸上,若有所思地念着下面一行资料:“刘荚,十二岁,黄山小学六年级学生。”

  这个人是有多残忍,要对小孩子下手?

  她敲定了救援计划,腹诽:不行,她绝对要救她,不惜任何代价。

  晚饭时分,小白不经意地问道:“余念姐,莫言发来邀请函了?”

  “嗯,他的目标是一个小女孩,我们得救她。”

  小白蹙眉,像是有重重心事,却不得纾解,“他为什么非得杀人呢?”

  “他可能有妄想症吧,”余念指了指脑袋,“可能这里有点问题。不过别担心,我们知道他的外貌,如果他真的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我也有信心能将他缉拿归案。”

  “但警方不是只有在出事以后才能出警吗?”

  余念夹红烧狮子头的筷子一顿,无奈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如果我们保护不了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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