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两支“部队”轮流jiāo换角色,模拟军事演习的场景,以发现、俘虏“敌军”为战果,这类似于“躲猫猫”的伪装、侦查与反侦察,让一帮平日里只知道玩电脑打球赛的“城市少爷小姐”有了不一样的体会,也了解了军人生活到底是如何的辛苦卓绝,可谓体会深刻,受益匪浅。
只是,两支部队里的女兵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密谋好了,居然不约而同的出了点小状况。
茹贝跟石磊落基本是寸步不离,两人都从头到脚的伪装着,往树林子里一躲,那一身的树叶和糙丛居然真的让人认不出这是两个人。而石磊落借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是又偷香不少,好几次压着人在树林深处差点吻出火花。
又一次,两人躲在一个大树根后的低洼处,石磊落正要“作恶”时,发现“敌人”慢慢围剿过来,茹贝吓了一跳,赶紧趴的更低,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外面的“战况”。等到两人成功躲过对方的搜查时,茹贝庆幸着一跃起身,却没注意到脚下一个石块垫着,她一脚踩上去石块一滚,顿时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摔倒了不说,还顺着地势向下滚去——
石磊落眼疾手快,可居然也没有拉住她,只是扯掉了她身上一块伪装的糙皮。眼看着她越滚越快,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抓紧一根树藤环上腰间,整个人扑下去扯住了茹贝的脚——
“啊——”停止了下滚的动作,茹贝身子被突来的力拉住,觉得五脏六腑都因惯xing往一起挤去,不由自主的痛叫一声。
石磊落以为她是受了伤,稳住身子后赶紧扯着她往回拽,两只手一起用力,终于拉着茹贝到了平地——
这样的意外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石磊落的脾气顿时爆发,“明明知道这里是个斜坡,跳什么跳!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茹贝滚下去时,因为身上裹着厚厚的伪装物,其实也没有受伤,只是天旋地转间被吓到了,见石磊落一边整理她身上的糙和树枝,一边板着脸训,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任由着他训。
“上回崴着脚都没有长一点教训?嗯?”男人越训越上瘾,横眉竖眼的模样仿佛真是在部队里训练着特种兵。
茹贝瘪瘪嘴,也觉得自己跟她在一起后,是变得有点白痴了,心里郁闷着自己的愚蠢,却吃惊的发现,石磊落居然用左手在给自己整理衣服!
瞳孔倏地瞪大,茹贝一把抓住男人的左手,抬头看着他惊讶的问,“你的左臂好了?!”
也就是茹贝这样大的反应,石磊落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居然可以不甚熟悉的收缩,手腕也可以活动了,他同样是一瞪眼惊喜异常,可是突然而来的,还有整条手臂猛的苏麻酸痛。
茹贝回想刚才他救自己的一幕,又见石磊落的眉头倏然一紧,顿时担忧的问,“你会不会是又拉伤了?”说磊说在。
石磊落用右手托起左臂,轻轻的转动舒缓了一下,那种无法形容的疼痛还是没有消散。那种疼,就像是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一样,麻麻的,涨涨的。
茹贝急了,也更加懊恼刚才的粗心大意,“怎么办啊?我们赶紧回去吧,去医院看看!”
疼痛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石磊落笑笑,安抚她,“还好,只是有点像肌ròu拉伤的痛,应该没有伤到筋骨,不然现在肯定整条手臂都无法动弹了。”
茹贝不相信,扯着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就扶着他下山。石磊落扯住茹贝,自己又活动了一下左臂,居然发现这条胳膊比之前那一次去医院做复健时,可以抬起的高度又高了一些!
石磊落眸里闪过震惊和喜悦,看着茹贝,脸上的神qíng不敢置信。
茹贝显然也发现了什么,赶紧迈一步上来关心,“怎么了?是疼的很厉害么?”
石磊落笑了,捏一下茹贝的下巴,“疼是疼,但是,你看——我的胳膊,可以抬到平胸的高度了!”。
两人在一起半个月了,有时候晚上约会时茹贝也会帮他按摩一下左臂,舒活肌ròu和筋骨,知道他的手臂只能抬起到腹部的位置,还是很用心很努力的qíng况下。
两人眸光对视一眼,茹贝高兴的眸光放亮,“你的意思是,刚才qíng急之下,这条手臂居然突飞猛进的恢复了?”
石磊落忍着疼痛又活动了两下,“真说不定。”
这种例子在医学上也有很多,比如有的人突然失明失聪,久治不愈,但可能某一天忽然遇到一件什么事,会在一瞬间让那种机能恢复。他之前去医院复健时,复健师也说了,他的神经移植术很成功,术后恢复的也很好,只是臂丛神经的运动能力需要慢慢的恢复,就跟小孩子学说话,学走路是差不多的道理。
他一直以为这个能力需要两三年的时间的才能恢复,谁知道在这种qíng急之下,神经居然在一瞬间就通了!
高兴之余,茹贝还是不放心,“就算是突然恢复了,也得去医院检查一下,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么大力的拉我时,有没有又伤着哪里呢!”
石磊落还沉浸在这个突来喜悦之中,傻愣愣的被茹贝拉着走了。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是刚才那一惊吓,让他的手臂就此神奇般的“通了电”,他倒应该感谢这个臭丫头了!
而另一支队伍中,周静怡自从上了路就开始跟曹中华套近乎。纵然曹中华已经够豪慡大方了,也被这女孩子弄得有些局促——这姑娘家家的,怎么就如此的放得开呢?他还以为她会别扭半天,已经老早就在心里打着腹稿,想着等会儿如何开场白,如何跟女孩子聊天不至于冷场。谁知,自己居然完全成了“客场”。
周静怡先说了自己家里的qíng况,又简单介绍了自己这些年的学习和生活,连曾经谈过两场恋爱都主动jiāo代了,而后又来问曹中华,“你呢?讲讲你自己的生活吧。”
曹中华整个人同样是躲在一片树叶糙皮中,只露出涂了野战油彩的脸,闻言愣了一下,而后笑笑,“我没什么好讲的啊,高考失败,家里没有钱供我复读,我舅舅是军人,就说让我去参军,后来又被特种部队看中,通过了魔鬼训练,就成了一名特种兵。”
显然,曹中华不是很擅长与女孩子jiāo流,如此漫长的岁月,如此丰富的人生阅历,居然就三言两语jiāo代了。
周静怡不在乎男人是否健谈,不善言辞还安全一些,省的跟女孩子七嘴八舌的玩暧昧,反正他是军人,也不需要那么多话。只是,有另一件事她很关心在意。
“哎,问你件事qíng,你不要觉得我冒昧啊——”周静怡忽然凑近一些,弄得曹中华不好意思的闪躲一下,而后顿一顿问,“什么事,你说吧……”心底里对这个女孩子也是有好感的,当然不会介意她问什么。只是,从一见面就颇为大方坦率的姑娘,怎么突然之间讲礼貌起来了?
周静怡听她这样说,眼珠子转一转,“你谈过恋爱么?”
曹中华黝黑的脸一怔,眸光闪烁了一下,“……这个,很重要的么?”想到女孩子似乎都在乎对方以前有没有谈过女朋友,曹中华心里有些顾虑,不明白她此问何意。
“当然重要!”周静怡坚定的道,而后见曹中华有些为难的样子,她赶紧宽慰,“我问这个,没有任何意思,你不要多想。这些都是你的过去,其实我并无权gān涉,也不会因为你的过往而对你怎么样的……”
曹中华这些日子在家里,其实已经相过两次亲,但都不了了之。正当家里安排好了第三次相亲,石磊落一个电话过来,跟他说了这边的事qíng,他立马有了借口“离家出走”。那两次相亲的经验告诉他——女人的话,很多时候,是要反着听。
“那个……”男人犹豫一下,“你该不会是故意诳我的吧!”先骗他说出来,申明自己不计较,可他说了,她就开始斤斤计较,而后把这事当做无止尽一般时不时拿出来提一下?
周静怡被曹中华一本正经的畏缩表qíng逗乐了,“你放心吧,我真不是那样的人,我说了不计较就不会计较的。你这样害怕,应该是谈过的吧?”
曹中华毕竟道行浅了,周静怡这样一问,他立刻就招了,“……谈过。那还是高中时候的事儿。”
周静怡听得很认真,“那怎么分开了呢?”
提起陈年往事,粗犷如曹中华,眸低也划过一抹黯然,“她考上了很好的大学,但是我却弃学从军了,她家里觉得我们的差距太大……后来,我们也忍受不了异地恋,就和平分手了。”
曹中华这样敦厚的男子,周静怡可以想象他跟女孩子相处时的qíng景,心里禁不住乐了,“那你,应该是真的爱她的吧?”
不然不会时隔多年,提起时还这样黯然伤神。
曹中华实在是弄不懂眼前的女子了,他若是回答“爱”,这不等于是为他们以后的生活埋了一个炸弹?
见他犹豫,周静怡又宽慰,“你如实回答,我真的不会介意的。”
曹中华又顿了一下,“爱……”而后自嘲的笑笑,“我说出来你可能会笑话我,虽然那时候我们才读高中,但是我跟她在一起,是冲着结婚去的,谁知后来——”
周静怡满意的点点头,眸里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凑近闻到,“你们之间,有没有那个啊?”
“……那个?”曹中华一愣,没听懂。
“……就是——”哎呀,这个话题真是够难为qíng的,可她就是好奇极了,“就是肌肤之亲啊!”
曹中华黝黑的脸露出尴尬的红,顿了半晌才道,“没……没有——我们那时候还在读书,家教也都挺严的,我们jiāo往,其实很多时候,更像是柏拉图式的恋爱——”
周静怡更乐了,如此看来,这个男人真是一个上好的jīng品啊。谈过恋爱,不至于完全傻呼呼的什么都不懂;那么爱一个人,却不轻易的做出自己无法承诺负责任的事qíng,说明他还是很有担当和毅力的,而且懂得尊重人;而到了他如今这样的年纪,早过了游戏人间的岁月,他们在一起,肯定就是真正的冲着结婚——综上所述,周静怡觉得,这个男人非她莫属了!
心里盘算好这一切,周静怡心里忍不住砰砰跳,“那个……咳,石教官应该跟你说了我们之间的事qíng吧,通过刚才的了解呢,我觉得我们挺配的,你看我的qíng况我也事无巨细的跟你说了——你对我的印象怎么样?要是觉得还可以的话,那我们就定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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