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他走了一段,觉察到面前有人,抬头停下脚步,举起手机,哂笑道:“看来我没猜错,这照片是你发给许煦的。”
程放也笑:“我只是想告诉小煦你是什么样的人?”
柏冬青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这段时间,你一直在用各种方式揣测我,觉得许煦被我欺骗。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说服自己,理所当然地把私心带进工作。你觉得自己在拯救一个被我这种坏男人蒙骗的女人,想让她看到只有你才是正义光明的,只有你才是适合她的人。说到底,你还是心有不甘啊!程放。”
程放沉着脸道:“没错,我是心有不甘。但如果你行得正坐得端,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柏冬青轻笑一声:“你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我一清二楚,我懒得去管,就是因为我行得正坐得端。”他指了指身后,“检察官办事还是多讲点证据罢,照片里的女人还在1210,你不如去好好问清楚。要我真的有什么问题,也好在许煦面前,一榔头将我打死。就凭这么一张模糊的照片,我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在许煦面前搪塞过去,毕竟她相信我多过你太多。”
程放冷冷看了他一眼,越过他往房间走去。
柏冬青摇摇头,离开了。
站在1210房门口后,程放深呼吸了口气,犹豫了半晌,才伸手敲门。
他太想确定一些什么了,或者说太希望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以至于有种说不出来的忐忑。
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孔。
“冯佳?”程放眉头皱起,有些不可思议。
冯佳也很讶异,虽然认识程放,但除了在学校时,这位风云学长因为许煦贿赂她们几个室友之外,就没有其他交集,倒是听说他回来做了检察官,但从来没见过面,此刻看到他出现在酒店房门口,如果不是他先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她根本就不能确定这人就是程放。
“程放学长?”她犹疑着开口,忽然又恍然大悟,“哦!你是找柏冬青学长吧?他送我来这里就走了,刚刚才走的,你没遇到他?”
程放知道冯佳是许煦的好友,倒不是因为是好友就没有什么,而是她的语气太坦然了,他想了想,推门而入:“我有点事想问你。”
冯佳侧身让他进门,因为他曾经是林凯杰案公诉人的身份,她下意识问:“什么事?关于柏学长吗?他做的事跟我没关系,也没让帮忙。”
程放皱眉:“做的事?帮忙?”
冯佳道:“就是林凯杰的事,我只知道柏学长在查他,但具体不清楚。”
程放蓦地怔住。
*
这厢的许煦发了照片后,半晌没等来柏冬青的回信,本想打电话直接问,却忽然有电话进来,是家里打来的。
“爸爸,有什么事吗?”
许爸爸在那头道:“你妈忽然病倒了,你赶紧回来,我已经派了车子去接你,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什么?”许煦大惊,“妈怎么样了?怎么这么匆忙?”
许爸爸道:“你先回来再说。”
“行行行!我马上收拾行李。”
父亲派来的车子,二十分钟就到了楼下,许煦草草收拾了行李,爸爸这么急着派车子来接她,必定是妈妈的情况不大好,她心里担忧,也就暂时将柏冬青那张照片的事,抛到了一边。
直到车子上了高速,她忽然又接到程放的信息:我误会了,老三恰好撞见冯佳喝了被人加料的东西,把她送回了酒店,送到就离开了。
后面还接了一张他和冯佳的照片。
神经病啊!许煦松了口气,差点又让她误会了,这个程放就没干几件好事。
程放又发过一条信息:老三是真在出差。
许煦对于他这忽然转变的语气,实在是有些奇怪,但此时最担心的还是妈妈的身体,什么事到时候问柏冬青就好了,也懒得再回复过去。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
许煦匆匆进门,叫道:“爸,妈妈怎么样了?”
正坐在客厅等女儿回来的许爸爸道:“已经没什么大事,这会儿已经睡着了,你别打扰她,明早再看吧!”
许煦有些狐疑地皱起眉头:“为什么生病了不去医院?”
许爸爸道:“你妈妈就是老毛病,医院说可以在家休养,反正医生可以上门的。”
许煦拍拍胸口:“你这么急把我叫回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吓死了我了!”
许爸爸清了清嗓子:“主要是你妈妈特别想你,一生病就想你陪在她身边,我就把你叫回来了。”
许煦叹了口气:“没事就好,那行吧,我请几天假陪陪妈妈。”
“对对对!好好陪陪妈妈。”
*
隔日起床下楼,听到餐厅的动静,许煦走过去,看到妈妈正和家里的阿姨准备早餐,奇怪问道:“妈,你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这么早起来忙活?”
许妈妈见到女儿,赶紧坐在餐椅上,轻轻喘着气,虚弱道:“你好不容易回家,我就想亲自给你做点早餐。”
许煦走过去:“我昨晚和爸爸说好了,会请假再家里陪你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许妈妈有些不满地嘟哝:“才几天啊!”
“是啊!你这回就好好在家多待几天不行么?”许爸爸走进来接话。
许煦看着父母二人,有些无奈地点头:“行吧!”又有些奇怪地小声嘀咕,“也不知道你们俩怎么回事,总觉得怪怪的。”
许氏夫妇二人相视看了一眼,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睛。
许爸爸笑嘻嘻道:“好啦好啦,咱们一家三口好久没一起吃早餐了,快吃饭吧!”
许煦倒也没多想,和父母吃过饭,跟单位请了假暂时留在了家里。
父母对她向来施行的是宽松教育方式,很少管束她要求她,给她足够的自由。但这几天下来,许妈妈对她格外粘,就连出门都寸步不离。
这也倒罢了,但凡出门,必然带着司机。这司机是家里新请的,据说是退伍军人,高大健硕。说是司机,不如说是保镖更为确切。许煦还开玩笑,总算体会到了一个富家千金的待遇了,倒也没多想。
她和柏冬青还是每天晚上才会发信息联系,他总说很忙,她也不好打电话打扰他,虽然对他还是很多疑问,但也不急于一时,准备等回去再问清楚。
许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
就这么有些不太踏实地过了十来天,一日早上,许煦刚起来,许爸爸拿着手机在卧室门口等着她。
“怎么了?爸爸?”看到父亲脸上严肃的表情,许煦奇怪问。
许爸爸眉头紧锁,郑重其事道:“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许爸爸道:“冬青前几天住院了,让我们别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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