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不知何时来到了媒体室,她穿着睡袍走到江少陵的身后,搭手轻轻地放在他
的肩上,同他一起看向那张幻灯片,目光迷离,似是陷进了久远的回忆里
"2005年,你曾送给我一条白金项链作为我的18岁成人礼物,白金项链上有一枚水晶吊坠,我清楚地记得那是颗蓝色五角星,我很喜欢那条项链,就连洗澡的时候也一直戴着,它几乎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后来,我去国外参加比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抓着它睡觉,所以才会把它给弄丢了,我回到国内才发现我的项链不见了,我
很难过,也很伤心......
江少陵猝然湿了眼眸,他终于明白了,那条项链丢失在2006年2月盼,丢失在天际线比赛过程中......
伽蓝绕过沙发,然后双膝一弯蹲在了江少陵面前;她握着他的手;仰着脸对着他微笑。少陵,事情都过去了,对于我来说,那条蓝水晶项链虽然离开了我的脖颈,但它一直都存在于我的记忆里,它在我的记忆里闪闪发光,美不胜收"
江少陵倾身靠近她,伸手捧着她的脸,额头与她相贴时眼眸里水光流动。她是他见过最美好的女子,也是唯一能够刺痛他的人她就像是阴雨天砸下来的光束,温暖得直扎人心,纵使人到暮年记忆昏沉,他也依然会把有关于她的记忆全都刻在灵魂里,只要灵魂不散,回忆就永远也不会消亡。
肖玟告诉伽蓝,纽约天气最近一直都很好。肖玟说这句话的时候,伽蓝刚从一堆
首饰里翻找出她的结婚戒指。
这枚结婚戒指,她只在结婚那天戴了数小时,然后便被她弃置一旁,如今重新戴
在无名指上,心里竟传来微微的刺痛感。手指伸到阳光下,仅是欣赏那枚钻戒她就反
反复复地看了一个多小时。
那么认真,那么贪恋,那么情深不舍......
肖玟目睹这一幕,内心很欢喜,江水墅上下都知道江先生最近回到家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笑。
他很喜欢他的太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天中午江少陵回到家中,用餐在即,他去盥洗室洗手时,伽蓝走过来和他站在一起争抢水流,他扫视一眼,她使坏的手指笑了笑,好脾气地把手伸到另一处感应水流那里,水流涌出,冲刷他的手指不到两秒,他猛地醒过神来,下把抓起她湿淋淋的右手,紧紧地盯视着她的无名指,一秒过去了,两秒过去了,五秒过去了......
他忽然间笑了。
他这么一笑,可谓是春风化雨,心中的喜悦几欲将他淹没,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眉眼间和嘴角的笑意却是骗不了人的,他笑容满面地帮伽蓝洗好手,又拿毛巾帮她仔细地擦干净,就连低头亲吻她的婚戒时也是笑容不退。
伽蓝微笑不语,江先生已入魔。
杰西卡抵达纽约那天,伽蓝在后院帮狼青洗完澡才开车去赴约,此次外出她没有
叫司机,也没有叫郑睿。
垡回到纽约之后,伽蓝便不曾外出,郑睿闲着无聊,近几日一直跟着江少陵,而她
今日外出会见老同学,此事并未事先告知江少陵。"
是在时代广场附近见的面,午后约在咖啡馆,叫上一壶茶,再来几盘甜点,或是一杯热巧克力,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杰西卡比伽蓝早到了七分钟左右,伽蓝走到她的身边跟她行贴面礼的时候,杰西卡很没礼貌地避开了,她在生气。
伽蓝自知理亏,坐在杰西卡对面,见杰西卡已经点了一壶茶,所以只点了几份甜点让侍者送过来。
杰西卡是伽蓝,不,正确地说应该是Sylvia在剑桥医学院的同学,两人同窗多年,虽然Sylvia待人一直不亲不疏一但杰西卡一直深受她吸引,私心里更是视她为至其实Sylvia在校期间并不合群,主要是缘于她太有个性,这里所说的个性跟她的孤僻息息相关,她几乎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不人任何社团,·就连聚会也很少参加,她唯一的爱好就是和杰西卡偶尔去酒吧里小酌两觉,要么喝大杯的浓茶坐在书房里继续用功读书。
杯,喝完后醉醺醺地回家,要么睡Sylvia是个天才,尽管她在校期间一直都很低调,但她的锋芒却让周遭的同学刮目相看。
她在校期间开创的研究课题,就连教授也称赞不已,至成为本科生和硕士生的参考文献之一,像这样的天才型学生,杰西卡和她相处的过程中受益匪浅,在校期间杰西卡但凡有不懂的地方,Sylvia都会不厌其烦地讲解给她听,一遍听不懂,Sylvia就会讲第一遍,第二遍。
她说。杰西卡,没关系,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留给你。
在杰西卡的认知里,Sylvia几乎一直都在学习,美国大学有半年时间都在放假,她在假期期间除了去医院实习,还会到实验室里充当助手或是做研究。
杰西卡没有攻读博士,硕士毕业后就在伦敦参加工作了,Sylvia就读博士期间偶尔会去伦敦看望她。
2013年12月初,Sylvia前往伦敦参加学术研讨会,其间和杰西卡小聚,当夜留宿杰西卡家中,不过是喝了半瓶酒,她就冲进洗手间干呕不止。
杰西卡蹲在她的身旁,帮她轻轻地拍着背,她-边漱口,一边笑着告诉杰西卡,说她最近一年时常干呕,如果不是压力太太,很有可能就是胃部出了问题。
她说这话时语气不是一般地无所谓,杰西大皱着眉,忧心忡忡地劝说她,Sylvia,明天你跟我去医院里检查一下身体。"
其实杰西卡心里并不好受,Sylvia如花的年纪,但行事作风却透着暮年的寒凉,仿佛将人世间的悲悲喜喜早已看得十分透彻。
她不希望她的好朋友出任何事。
sylvia随她一起出人医院很正常,在长达好几年的时间里,但凡Sylvia来伦敦,多是去医院直接找杰西卡,有时停留几分钟就走,有时可能基至会逗留半天才离去,久而久之跟着Sylvia的保镖渐渐觉得意兴阑珊,每次Sylvia去医院,他们多是在医院外等着她。
2013年12月,Sylvia的保镖是一个叫陆离的中国男人,赶巧那天陆离重感冒吃了药之后躺在酒店里睡得天昏地暗,Sylvia去医院之前没有叫醒他,那天Sylvia去医院里做了全身检查,后来证实她确实有胃炎的毛病,但最令杰西卡觉得崩溃的是,Sylvia被控查出患了乳腺癌。
得知结果那天,Sylvia只是低着头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她笑着对杰西卡说。杰西卡,你是我的恩人,在我做出决定之前,还请你不要告诉给任何人。"
Sylvia属于原位癌,肿块比较小,藏匿在乳房较深处难以发现,乳房并无任何变化,更无任何疼痛迹象......
但这只是2013年12月份的检査结果,乳腺癌一期,未曾发现转移迹象,2014年1月份杰西卡不停催促Sylvia尽快做手术,但Sylvia一直不予配合,杰西卡心急如焚,难得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
"Sylvia,你也是医生,其中的利害你应该很清楚,越早手术治愈率就越高,现在还好只是一期,如果演变到二期的话就会变得很麻烦,你是我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对你视若无睹。"2014年4月份这天下午,杰西卡握着伽蓝的手,寥寥几句话说完眼里已经开始有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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