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遇江少陵_云檀【完结】(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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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确实怎么了。

  她搂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被窝里,既无奈又心疼。

  从江少陵获知伽蓝生病的邪一刻起,伽蓝瞬间被打回到婴儿时期。回到主卧室,伽蓝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他也紧跟着走了进来,伽蓝见他捋起袖子调水温,明知故问道。江先生想和我一起洗澡吗?"

  生病的人是她,偏偏最无所谓的那个人也是她,江少陵不理会她的戏谑,调好水温,走过来帮她脱衣服,他在解开几颗纽扣之后,终于声音沉郁地道。蓝蓝,我不能忍受你再一次晕倒在我的面前,我承受不了那样的惊吓。"

  伽蓝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责和懊恼,靠在他的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口轻声安抚。少陵,我的乳房肿块比较小,藏匿在乳房较深处,我自己都发现不了,更何况是你呢?这跟你摸多少次,亲多少次都没关系,除非你长了一双激光眼,否则不许你埋怨自己。"

  江少陵的心情原本很沉重,但她说话向来有惹他哭笑不得的魔力,他伸出手臂紧紧地抱着她,脑海中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有了松动迹象。

  夫妻两人,其实最应该休息的那个是江少陵,从纽约到厦门,又辗转至S市,他在长途飞行过程中虽然补过眼,却不曾放忪休息调过时差,再加上昨天晚上一夜未眠,疲惫程度可想而知。

  伽蓝自认偶有矫情之处,却并非矜持女子,拉着江少陵一起洗澡,白皙的皮肤在水流冲刷下更添风情,玲珑的身材动人心魄,不仅刺痛着江少陵的神经,撩人的话语更是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她握着他的手放在她的右胸上,嘴角的笑容温和迷人。少陵,你要不要摸摸它?。

  江少陵的手指停驻在她的乳房上,掌下的皮肤白皙滑腻,乳房饱满挺立,他想不通乳腺癌怎么会和他的妻子挂钩呢?

  夫妻共洗鸳鸯浴,江少陵手指滑过伽蓝的乳房,场面虽然很养眼,却无关香艳和

  色欲,不过是夫妻之间的一份体贴和爱护。

  浴室里水雾缭绕,江少陵把伽蓝搂在怀里,肌肤相贴,贴合的是身体,交融的却

  是两颗无须言语就能互通的心脏,抑或是灵魂。

  回到S市的第一天,江少陵和伽蓝似乎都有意避开。乳腺癌。不谈,洗完澡她拉

  着他上床补眠,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伽蓝知道他心事重,在被窝里朝他的身边挪了挪,他转眸看她一眼,伸出手臂放

  在她的预后,让她枕得更舒服一些。

  伽蓝有心转移他的忧虑和不安,所以寻找话题诱导他的焦点,她要谈的是余露,

  江少陵的亲生母亲。少陵,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就带你去鼓浪屿见你母亲,我很抱歉。"

  江少陵抱紧伽蓝,虽然她行径恶劣,手段惹人怒,但对他毕竟是用了心思,他不

  怪她,也舍不得怪。

  但他必须承认的是,二十五年后再见生母,·他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内心依然会传来断裂般的剧痛,"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仿佛隆冬雪水缓缓地流淌在血液里,身心内外有着难以启齿的家。

  这样的难以启齿,并不包括对他的妻子。他们是夫妻,苏瑾瑜的突然离世,再加上突然获知她的病情,这一切都让他深深地意识到,有些话,有些心事不能一味地藏匿在心里。在她面前,他不愿意隐瞒任何心绪,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他都要让她知道。

  6岁那一年,她对我说,她出门办点事,晚上回家给我做好吃的。她是我母亲,我信了她的话,所以我等了她一下午,又等了她一晚上,翌日清晨我父亲醉醺醺地对我说,我以后再也没有妈了,后来我从我爷爷那里获知,她抛弃我和我父亲跟着一个富商去了福建。

  江少陵言语漠然,伽蓝心里却有些发酸,她伸手环住江少陵的腰,靠在他的怀里不说话。

  属于江少陵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吹拂在伽蓝的额头上,节奏异常轻柔,就连他的话

  语也是温润无比,"蓝蓝,你带我去见的那个女人不是我母亲。我6岁那一年,我的亲生母亲就死了,她死在我的记忆里,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一个母亲,你也只有一个婆婆,她的名字叫苏瑾瑜,不叫余露。"

  讲出这样一番话,江少陵可谓是轻言细语,伽蓝知道他是为了宽她的心,遂抬起

  眸子看着他我擅自做主让你和她在鼓浪屿相见,我的行为伤害到了你,对吗?"

  “你最伤我的举动不是带我去见她,而是你这么做的幕后动机。知道你生病以

  后,再联想起这件事,就好像你是在安排后事一样......"他说着,眸色深了些许,看得出来是真的不悦了,要不然也不会抱着她越抱越紧。

  适才江少陵宽慰她在前,此刻她也需宽慰江少陵,伽蓝眉眼间不仅充满柔情,还很认真。少陵,我从未把乳腺癌当成是世界末日。宋美龄40岁时被诊断出患有早期乳腺癌,后来做过两次手术,每天坚持排肠毒,一直活到了106岁。我可能没有长寿的命,但陪你一起慢慢变老的心从未动摇过。"

  江少陵的焦灼和担忧,终于在伽蓝的话语里有了分裂苗头,他伸手抚摩着她清澈的眉眼,嘴角笑意轻微,她能这么想,那是再好不过了。

  此时谈话气氛适中,江少陵短暂犹豫",终于提到了治疗方案。我问过医生,像你这种情况,根治性切除的话治愈率很高......"

  伽蓝打断他的话,笑着问。你能忍受你的妻子只有一个乳房吗?"

  他皱着眉,是不悦,也是心意落定,我在乎的不是你有几个乳房,是你的命,我要你好好活着,和我一起好好活着,只许我比你先死,不许你比我先走。

  他要比她先死,只因他承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伽蓝略显迟疑,试探地开口。其实可以局部切除......"

  他沉着眸,直接斩断她的想法。你要让我每天为你提心吊胆吗?万一哪天癌症复发,你怎么办?我怎么办?

  伽蓝沉默,不吭声。

  上午时分,万籁俱寂,暖暖的阳光被阻隔在厚重的窗帘之外,卧室的光线略显昏暗,封闭的空间里仿佛只剩下他和她,江少陵抚摸着她的脸,先是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随后又亲了亲她的唇,柔声劝解蓝蓝,如果你在乎乳房不完美,等你身体恢复健康,其实到时候可以重建乳房。只有斩断复发隐患我们才有以后,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的以后吗?"

  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话更是蛊惑人心,伽蓝只是抱紧他微笑不语。

  上午的补眠注定睡不安稳。

  她的丈夫江少陵自从知道她生病以后,神经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她睡得迷迷糊糊间,察觉他掀被起床,帮她盖好被子,似是站在床前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离开。

  伽蓝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上午十点左右,江少陵在书房里打了一个多小时越洋电话,后来离开书房,下楼找刘嫂修改三餐的食谱,刘嫂听说食谱里有眼镜蛇,好半天没吭声,还以为男,女主人偏好这一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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