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厨房,竟是电话里诉说两天后才能归家的苏瑾瑜。
苏瑾瑜知道江少陵今天回来,对于他在家中出没并不意外,她将行李递给江少陵,弯着腰翻找拖鞋时,对江少陵笑着解释早归的原因一一苏家远亲身体无恙,盛夏季节逗留在外毕竟不如家里自在,所以才会提前回来。
江少陵将苏瑾瑜的行李提进主卧室,出来时瞥了一眼卫生间。卫生间房门紧闭,虽然没有水声,但灯还亮着。
这时,苏瑾瑜几乎把鞋柜翻了个遍,却还是找不到他的拖鞋,不禁纳闷的呢喃道"真是奇了怪了,我的拖鞋也不知道放哪儿去了,怎么就是找不到呢了。
卫生间里,伽蓝忍不住笑了笑。拖鞋找不到就对了,因为她正穿着呢。
"先穿备用拖鞋吧。说不定遗落在房间某个地方,明天有时间的话,我再帮你好好找找。"洗手间外,男子的声音平静如初,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伽蓝正对江少陵心生佩服时,忽听苏瑾瑜开口问。少陵,你刚才去卫生间忘记关灯了吗?"
伽蓝呼吸一顿,只听江少陵淡定回应"好像是刚才洗完澡忘记把灯给关了。"
江少陵有意支开苏瑾瑜,找了一个借口,说厨房里还有一道菜没有出锅,因为之前很少做,所以很难掌控味道,言语铺垫那么多,无非是希望苏瑾瑜能够移步去厨房......
伽蓝悄悄地将门打开一条缝,见门口一暗,知道是江少陵,刚松口气把门打开些,厨房里却忽然间传来了苏瑾瑜的喊声"少陵,你之前炒菜的时候放盐了吗?"
完全是条件反射,伽蓝一把将江少陵拉进卫生间,随后迅速关上了卫生间的房门。也幸亏她手脚麻利,就在她关闭房门的刹那,苏瑾瑜已走到了厨房门口。
"少陵,你在卫生间吗?-"一门之隔,苏瑾瑜扬着声音问。
"······嗯。"
当时卫生同里的情况是这样的,伽蓝把江少陵强行拉到里面,因为太过紧张,所以穿着睡裙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江少陵将她推开一些,这才发现她左手抱着换洗衣服,右手却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卫生间里很安静,静得仿佛能听到她和他交缠的呼吸声。
江少陵垂眸看向她,少女眼睫低垂,脸色通红,长发湿漉漉的,发尾不断地滴着水。
门外,苏瑾瑜重复之前的问话"你之前炒菜的时候有没有放盐?"
"没有。"
江少陵回话时,温热的呼吸轻飘飘地洒落在伽蓝的面容上,伽蓝心里一阵冲动,纤细的手臂不再满足于流连某人腰间,而是义无反顾地环上了某人的脖颈,等她踮起脚主动将唇贴近某人的薄唇时,却被某人忍着笑避开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调戏他,真是大胆。
江少陵压低声音道"既然苏姨突然返家,要不我帮你出去见见她?"
伽蓝闻言,连忙摇了摇头。开玩笑,她这副模样走出去,苏瑾瑜会怎么看待她?
大概会觉得她这个人很随便吧?好吧,虽然她的言行举止是随便了那么一些,但她还
是很纯的......
刺眼的灯光下,伽蓝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江少陵,一双漆黑的眼眸里盈满了水光,
江少陵忽然不合时宜地联想到了小狗的眼神,顿时心里_软。打开卫生间的房门时,
顺手把毛巾和吹风机也带了出来。
苏瑾瑜还在厨房里炒菜,江少陵带着伽蓝回到卧室,还不等伽蓝彻彻底底地松一口气,江少陵已拿着毛巾帮她擦拭起了长发。
伽蓝脸颊发烧,感觉自己又开始发情了。
伽蓝低语"吹风机声音太大。"
江少陵想了下,弯腰打开从新加坡带回来的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一套家居服,对伽蓝留下一句"等我五分钟。"就离开了卧室。
不多时,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伽蓝笑了笑,只因她忽然意识到那句"等我五分钟"对她究竟有多纵容,为了帮她吹干头发,某人特意提前洗澡洗头以此进行掩盖,对某人来说,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大概还是第一次。
不到五分钟,江少陵洗完澡出来,正好见苏瑾瑜端菜上桌。苏瑾瑜见他拿着毛巾正在擦拭湿发,估计是有奇怪了。少陵,你不是刚洗完澡吗?"
"吃饭前再洗一遍,一身油烟气。"某人让苏瑾瑜先吃饭,他吹干头发就出来。
江少陵走进卧室,就见伽蓝坐在床上垂眸低笑。他微笑了一下,关闭房门,随手将毛巾丢到一旁,将吹风机插上电之后开始给她吹头发。
卧室里,吹风机呼呼作响,少帅穿着白丁恤、灰色棉麻长裤,身姿飘逸,一举动动人心魄。
察觉少帅修长的手指正穿佐在自己的发丝间,伽蓝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烫,越来越烫——
他很英俊,她看到他会心跳加速,想拥抱他,想亲吻他,这并不可耻。
她忽然想起2003年9月1日开学那天,母亲站在庭院中给她洗发,当时她还和母亲开玩笑,幻想着如果是一个大帅哥给她洗头就再好不过了,那时候的她又怎会想到,有朝一日江少陵竟会帮她吹长发?
看来幻想还是要有的,说不定不停地做着梦就实现了。
直到伽蓝的长发近乎全干,江少陵才坐在床上匆匆地吹着自己的一头湿发。伽蓝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他,笑容止都止不住。
江少陵用眼神询问她在笑什么。伽蓝凑到他耳边说话时,他适时地关闭了吹风机,只听她用笑音说"第一次见你偷偷摸摸地给我吹头发,虽然咱俩看起来像做贼一样,但我觉得很刺激。"
很显然,这样的刺激让她喜不自胜。
江少陵淡淡微笑,起身拔掉插头,将吹风机收好放在桌案上,心里却在想,这种事情如果再多发生几次,他很有可能早衰。
伽蓝最近几天只能吃流食,晚饭注定很单调,只有一碗稀粥。虽然没有什么食欲,但念及稀粥是江少陵亲自然的,倒也很给面子,勉强吃了十几口却是再也不肯多吃了。"我怕吃多了一会儿又要吐出来。"
伽蓝的话语只说了一半,至于未出口的另一半,必定与苏姨有关,她担心频繁出入卫生间会被苏姨察觉。
江少陵看着她,眸色深幽。为什么怕苏姨?"
"因为她是你的长辈,是你的亲人,也是你看重的家人,我不能不害怕。"伽蓝并不隐瞒内心的想法,但又因为即将出口的话,她难得地红了脸,"少陵,害怕不过
是因为我在乎你。"
害怕不过是因为我在乎你。
江少陵深深地凝视着她。这样情话连篇,若是放在以前,他多半会选择避之不理,但她是个异类,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令他无比触动,情话重要,但说情话的人更为重要。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她肆意妄为惯了,若是有朝一日害怕某个人,必定是因为太过在乎对方。
他错了,错在以为少女年幼,不懂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其实不懂情和爱的那个人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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