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太热,夏岳蹲着给年年脱了外套,说:“这就不行了?要不是我先订了票,你还逞能想买经济舱呢。”
夏教授道:“哦豁,这是要跟我算账啊?来,我把机票钱还你。”说着拿出手机来,作势要转账了。
师母说:“行了行了,老花镜还在楼下行李箱里呢,你看得清楚手机吗?”
迟立冬边泡茶边听着一家三口对话,暗自想笑,把茶端了上去。
夏教授端起杯子,满意道:“茶叶不错。”
迟立冬很高兴,这是他前几天才去买的,他和夏岳都没喝茶的习惯,导购推荐给他说是顶级大红袍。他又去厨房洗水果。
夏岳跟进来,从背后抱住他。
迟立冬紧张道:“别被你爸看见。”
夏岳道:“这么怕他?”
迟立冬心说,能不怕么,那是你爸。
夏岳手圈着他的腰,说:“你这殷勤献得太过了。”
迟立冬瞥了眼厨房门,这个角度客厅是绝对看不到的,才放心地抓着夏岳的手,转过身来。
夏岳眼睛里含着笑:“想干什么?”
迟立冬偏头吻住他,两人接了个无声的吻。离夏岳父母一墙之隔,感觉就像偷情,虽然不能肆意妄为,但也有点别样的刺激。
“爸爸。”
迟立冬吓了一跳,立刻退开。
小朋友在厨房门口,仰着脸看着两个大人,一脸纯真:“I wanna pee。”
夏岳有点脸红,可能不想出去被父母看到,镇定道:“让妈咪带你去好吗?爸爸给爷爷奶奶洗水果。”
年年看看迟立冬,有点害羞,但还是说:“好啊。”
新晋妈咪迟立冬:“……夏岳,你非教他这么叫我吗?”
夏岳笑得狡黠,说:“那你教他啊。去,带他上厕所。”
迟立冬带着年年进了卫生间,把他抱起来,放在坐便器上,又觉得他太小了,怕他不小心向后栽进去,两只手扶着他的肩膀。
年年一边尿尿,一边盯着他看。
迟立冬有点尴尬,说:“你爸是开玩笑的。妈咪是……是woman,你懂吗?”
年年一脸茫然,也不知道是听不太懂中文,还是没有性别概念。
迟立冬道:“你看别人的妈咪,有我这样的吗?”
年年道:“没有,别人的妈咪都很漂亮。”
不漂亮的迟立冬从这句里莫名听出一点心酸来,道:“所以我不是妈咪,我这么丑。”
年年却说:“可是,爸爸说你是木兰。”
迟立冬莫名其妙:“什么木兰?”
年年发音不太准确:“Fa木兰。”
迟立冬:“……花木兰?”
年年忙点头:“对对对。”
迟立冬唇角抽搐,想打夏岳一顿。
年年眨巴眼睛,超兴奋地问:“木兰有一条龙,你有吗?”
迟立冬道:“我没有。”
年年有点失望,说:“我喜欢木兰和她的龙。”
迟立冬抱他下来,又抱着他让他洗手,好好想了想,说:“我没有龙,但是我有巧克力和糖,还有很多玩具,我会散打……就是功夫,你还会喜欢我吗?”
年年眼睛一亮,明显是很心动的,为难道:“可是我不可以要别人的糖和玩具。”
迟立冬道:“我又不是别人,我是你……”
是什么呢?是你爸爸的男朋友?小朋友不明白吧。是你爸爸?啊啊啊啊啊太不要脸了吧。
年年:“是什么?”
迟立冬给他擦干手,无可奈何道:“你爸说的没错,我是你妈咪。”……并没有龙的肌肉木兰。
第六十五章 回家
晚上和夏岳大姨、姨夫一起吃饭, 迟立冬也去了。
夏岳换了那套过于休闲的乘机装扮, 饭店里热, 就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件浅V领的黑毛衣,饭桌顶上的水晶顶照得他特别精致, 他常穿衬衣,很少像这样把颈项的线条完全露出来,平时精英样也很好看, 现在这样有一种特别的好看, 比平时多了很多柔和的气质。
他长得像妈妈,妈妈又和大姨长得很像, 两人都保养得宜,打眼一看就知道年轻时候是一对漂亮的姐妹花。只是性格天差地别, 夏岳妈妈温柔如菟丝草,大姨泼辣如霸王花。
姨夫是个胖墩墩的小老头, 退休前是公务员,比夏教授脾气好很多,妻管严气质明显。
他对迟立冬客客气气, 大姨对迟立冬就不怎么满意。
迟立冬也没觉得很意外, 如果他是夏岳的亲友长辈,应该也不会认为自己哪里是一眼看上去就足以和夏岳匹配的。
“小迟开公司的?”大姨道,“听夏岳说了两次,我也没记住,是做哪方面的?”
迟立冬道:“中药。”又说了公司品牌。
大姨面露意外, 应该是没想到是这么有名的国药老字号,想了想又换了方向挑剔:“中医药现在还景气吗?如今不都是西医的天下了?”
迟立冬不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论调,和长辈更没什么好辩驳,说:“是啊,大不如从前了。”
他越是这样,大姨越是觉得拿话压他没意思,不说了,去逗年年。
后来她和夏母姐妹俩一起去上洗手间,剩下一桌男人。
姨夫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小迟,她没恶意,你别往心里去。”
迟立冬忙道:“当然不会。”
夏教授说:“我听说,你们过完年要上市了?”
迟立冬:“对,要上市了。”
姨夫笑道:“那很不错啊。”
自然而然又聊了一番关于上市以及衍生出的其他话题。
姨夫不是搞经济的,夏教授也不是,两位老先生聊起股市金融这方面的事,也就是外行人说个热闹,有些见解还谬误得厉害,迟立冬只能尬听着,时不时点头“对对对”、“是这么回事儿”、“现在都是这样的”。
夏岳是不参与的,在旁边陪年年一起看手机里的《神偷奶爸》,偶尔抬一下眼睛,给迟立冬一个戏谑的眼神。
姐妹花回来。
大姨进门就看见姨夫仰脖干了杯酒,斥道:“你干吗呢?可逮着机会了是不是?”
姨夫估计是被管得严,平时也没撒开了喝的机会,实在是想喝,商量道:“妹妹妹夫几年才回来一次,我少喝点。”
夏教授也说:“让姐夫喝一点吧,我和夏岳的量也不大。”
大姨看了眼迟立冬,估计是觉得他很危险。
迟立冬:“……我没喝酒,我喝的是茶,医生不让我喝酒。”
大姨坐下,担忧道:“看着你结结实实的,怎么身体不行啊?”
迟立冬道:“不是,前阵子不小心受了点伤,做了脾脏切除手术。”
大姨脸上的嫌弃马上就要遮不住了,道:“年纪轻轻就做了这么大的手术,以后……小心身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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