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夏了冬天_徐徐图之【完结】(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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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立冬道:“还是明天你来吧。”他又有什么资格批评夏岳?

  夏斯年一板一眼地说:“你不可以太宠他了, 人都是会被宠坏的。”

  迟立冬:“……”他和夏岳之中,被宠坏的那一个, 绝不是夏岳。

  他帮夏斯年关了房间里的灯,又轻轻关好房门出来,迟夫人等在门口, 小声道:“睡着了?还是抱到我那里去吧, 万一晚上醒了害怕可怎么办?”

  迟立冬道:“夏岳说他从去年夏天就自己睡了,刚来那两天是见您亲,才在您那儿睡了两晚,小男孩习惯自己睡了,总让他和大人睡, 他还不乐意。您放心睡您的,晚上他要是有动静,我都能听得见。”

  迟夫人只得作罢,说:“小夏怎么还不回来?出个差还天天加班成这样,这外国人的公司也真够可以的。”

  迟立冬道:“我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是有什么应酬。”

  迟夫人催道:“那还傻站着?赶紧打呀,问问他在哪儿,你接他去。”

  迟立冬答应着,说:“您别管了,快睡去吧。”

  他把母亲也推回房间里,道了晚安,出来就给夏岳打电话,可还是不接,一直都能打通,一直都没人接。

  别真是应酬被灌酒了吧?

  他想了想,打给了连冶,问:“夏岳今天和什么人谈事?到现在还没回来,电话也没人接。”

  连冶道:“和一位北京当地的投资人。如果不是我弟弟在医院,本来下午我是要同他一起去的。他还没回去吗?下午应该可以谈完才对,那两位日程很紧张,晚上应该没有安排饭局。”

  迟立冬道:“会不会是和你从香港带来的那两位朋友有约?夏岳好像挺重视他们的。”

  连冶道:“这样吧,我帮你联系问问看,稍后回你电话。”

  迟立冬忙道谢,挂断后等待回复的时间里,他想起白天他惹夏岳生气了,因为小连挨揍的事,牵扯出了小贾,拔出萝卜带出泥,又把王齐这桩旧案扒拉了出来,当时夏岳就已经很不高兴,他却只以为夏岳是在吃陈醋。后来李唐又去了,他非但忘了小贾这一节,还因为夏岳主动和李唐说话,生气甩脸色给夏岳看……迟老狗同志,你怕不是疯了?

  说不定夏岳就是还在生气,所以才不想回来见他,不接他电话也是故意不接的,根本就没应酬,也不是为工作。

  果不其然,连冶很快回了电话来,说:“他没和那两位在一起,今天他们也没有见过面。”

  迟立冬只好说:“谢谢了,这么晚还打扰你。”

  连冶道:“冒昧问一句,你们是又吵架了吗?”

  迟立冬不知该怎么回答这问题,说:“也没……也算吵了吧,是我的错。”

  连冶道:“他压力很大,脾气可能比平时还要更差一点,你还是要多迁就他一些。”

  迟立冬心虚得很,说:“都是他在迁就我。”

  连冶道:“你们现在这样蛮好的,多多珍惜。”

  迟立冬:“谢谢你,我会的。你弟弟的眼睛好点了吗?”

  连冶语气顿变,从刚才谦谦如玉的知心朋友一下变成了暴躁哥哥,说:“不要讲他了,真的瞎掉眼睛说不定还能好一些,或者今晚我等他睡着以后,亲手戳瞎好了。”

  迟立冬:“……”

  人家兄弟两个人怎么相处他管不到,关心也很有限,和连冶匆匆道别,就打给大姨夫,问夏岳有没有去他们那里,结果是没有。

  再打夏岳的手机,就已经是关机了。也不知是主动关掉的,还是没电被动关掉的。

  以夏岳的脾气,不想回家躲在哪个酒店里,也是很有可能的。

  夜晚十点多,迟立冬联系了几乎所有认识的做酒店的朋友,看夏岳有没有入住他们店里,国贸没有,希尔顿没有,盘古七星没有……高档酒店问了个遍,他又去打听亚朵和桔子水晶这种,最后甚至还问了几家如家和七天,越是中低档,因为店面太多,反而更难得到准确的消息,问到最后他都疲了,也觉得夏岳实在不可能因为和他置气就跑去住连锁快捷。

  午夜十二点,他在家里等得心急,待不住了,开车出去找,绕着他们的母校找了几圈,又把SOHO附近的大小街道绕了几遍,然后是工体、三里屯、798……他能想到夏岳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都没有。

  天边的星星在眨眼,迟立冬孤零零地开着车,眼睛眨也不眨地在道路两旁张望,希望下一秒就能找到他的夏岳。

  有人打电话进来,他瞟了一眼屏幕,不是夏岳的名字,至于是谁,他此时的脑力不足以支撑他去在意这个问题,随手点了接通,道:“你好。”

  电话里那人道:“这是怎么了?喝酒了吗?”

  迟立冬想,这声音有点熟,是……他又看了看屏幕,是王齐。

  因为他太久没开口,王齐只好继续自说自话:“你干什么呢?真喝大了吗?”

  迟立冬道:“没喝,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王齐:“我没事,刚听说你今儿晚上满世界找人呢,是怎么回事儿?”

  迟立冬:“……”

  王齐:“我也不问你找的是谁,为什么找了。找着了吗?”

  迟立冬:“还没有,正在找。”

  王齐:“他有车吗?今天出门开车了吗?”

  迟立冬:“开了。”

  王齐:“车牌号说一下,我帮你问问,看这车现在停在哪儿,车有了,人就不远了。”

  迟立冬一想也是,说了大姨夫那辆哈弗的车牌号,又说:“给你添麻烦了。”

  王齐道:“跟我还客气?先挂了,问着了再告诉你。”

  十多分钟后,他打回来,告诉迟立冬:“在长安八号的停车场。”

  迟立冬立刻愣住。

  王齐道:“我记得你在那里有套房子?”

  迟立冬说:“我先挂了,回头有空再联系。”

  他等不到再听王齐说什么,就把手机一扔,立刻调转车头去长安八号。

  这是前年冬天,他和夏岳准备当新家用的那套房子,硬装修已经搞完了,家具也已经添置了一多半,只等甲醛散完,就能从SOHO搬过去一起开始新生活的那个家。后来夏岳走了,他就再没理过这房子,几乎要把它给忘了。

  半夜的道路畅通无阻,他到的很快,在停车场找地方停车的时候,果然看到了那辆哈弗。

  上了楼去,打开门进去,即将找到夏岳的欣喜,在他看清家里情况的下一秒,变成了魂飞魄散,厉声喊道:“夏岳你下来!”

  夏岳竟踩着一把餐椅,趴在大开着的窗边,上半身已经探出窗外,外面的夜风倒灌进来,把他身旁的纱帘卷得不住飞舞。他听到声音,可能是想回头来看,脚下不太稳,餐椅便晃了晃,他人也跟着晃了几晃,直像下一秒就要栽出窗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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