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你当朋友你却_画盏眠【完结+番外】(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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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时延在台湾的时候, 是请私教用军队的训练规格瘦下来的, 肌肉爆发力惊人。

  这厢他一下重手, 甘一鸣整个人踉跄着朝后。

  甘一鸣扶住秋千, 还没站稳, 又一拳砸面而来。

  接着,第三拳,第四拳, 第五拳。

  甘一鸣越是抱头捂脸, 蒋时延越是看不见人。

  蒋时延每一拳下去,眼前都是唐漾刚刚皱了眉,唐漾不舒服的表情, 唐漾用求助的眼神看自己……

  蒋时延不敢想象,如果当时自己面前那个酒瓶反光效果不好, 如果那几对跳交谊舞的人没走开, 唐漾会遭遇什么样的事。

  尤其甘一鸣小指, 还碰了唐漾小指……

  蒋时延手起拳落,甘一鸣被打得蜷在秋千旁嘶声。

  明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蒋时延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最后一拳打在甘一鸣眼镜框上,他面上表情才松动分毫。

  下一秒,眼镜落地,“啪”地脆响。

  ————

  方才蒋时延叫甘一鸣出去时,唐漾以为他们要谈事情,不找自己是为了避嫌。

  等唐漾压着翻涌的情绪再喝一杯酒, 才反应过来,蒋时延之前明明和汇商行长在一起,有什么事情会找甘一鸣说?

  唐漾一路借过,出宴会厅。

  她刚到转角,看到一幕,脚步骤顿,彻底没了声音。

  甘一鸣缩在阳台一角,小心向后退。

  蒋时延一拳又狠又辣,落在对方早已高肿的脸上……

  晚风轻轻吹,秋千轻轻摇。

  蒋时延黑西服外套和盛红酒的高脚杯在视野尽头忽上忽下,后院藤蔓沙沙哗哗,好像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好像也是在这一刻,唐漾忽然意识到,那个突兀且双方都不曾预料的吻不重要,这些天的情绪不重要,两人的关系、相处、所有的所有都不重要了。

  自己是唐漾,他是蒋时延,还是那个为自己打甘一鸣的蒋时延,那个舍不得让自己受委屈的蒋时延,那个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的蒋时延……就足够了。

  真的,就足够了。

  唐漾站了五分钟,蒋时延和甘一鸣都没发现她。

  唐漾就安安静静看着蒋时延打人,目光柔和。

  蒋时延打了最后一拳,准备收手。

  唐漾退进宴会厅,恰逢音乐起,她勾着酒杯,在舞场里转了一个轻巧而漂亮的圈,然后噙着不自知的笑意回到角落。

  唐漾转圈时翩跹的衣摆,刚好落进宴会厅二楼两个人眼里。

  周自省是汇商分行行长,五十出头,小平头啤酒肚,笑起来像弥勒佛。汇商想抢在其他银行之前和一休传媒推联名信用卡,方才和蒋时延走得最近的,就是他。

  “明天上午我要去医院吊水,你把唐漾和甘一鸣档案送到我病房。”周自省把视线从唐漾身上收回来,对一旁的秘书道。

  秘书多问一句:“蒋总不是说就一朋友吗?”

  周自省反问:“蒋时延刚刚怎么说的一朋友?”

  秘书回忆:“蒋总特助小声说了句漾姐,蒋总朝那边看一眼,您问什么人,蒋总说一朋友。”

  事实没错,周自省却笑着摇头。

  秘书不解。

  周自省道:“他助理说了之后,他立马看过去,我问之后,他至少犹豫了三秒,而且语气很不确定。”

  秘书仿佛懂了:“所以……”

  周自省没几年就要退居二线,秘书是他一手养出来的心腹,自然愿意提点:“这种说个字都可能被拿去做阅读分析的场合,一般回答熟人,就是普通朋友。一般回答朋友,还是在我们和一休有合作意向的前提下,犹犹豫豫回答朋友的……年轻男女,你想想看。”

  秘书钦佩:“周行。”

  周自省拍着他的肩:“银行业,传媒业,你看这‘业’字反过来,其实就是人和人的事儿,”周自省唇边漫出一丝高深的笑意,“多学学。”

  ————

  楼下宴会厅,服务员先前端银耳汤时,把盖子暂时放在了茶几。

  盖子拿走后,茶几的玻璃板上留下一片有轮廓的水雾。

  唐漾坐下不到两分钟,常心怡电话就来了,让唐小漾来酒吧。

  之前,常心怡说要回来,唐漾就答应了陪她玩,听常心怡说完时间地点,唐漾抬头望一眼大厅:“行,我这边马上就要结束了,结束不了提前撤也没事。”

  常心怡软声应道:“亚男说她们一家最近也在碧水湾度假,你把蒋时延一起叫过来吧。”

  唐漾又一声:“行。”

  常心怡揶揄:“哟哟哟,答应得这么快。”

  “你常小怡说话,我怎么敢不听。”唐漾不承认自己有一瞬的心虚,一边在茶几那团水雾上胡写乱画,一边和老友插科打诨。

  两人再说几句,唐漾挂断电话,无比自然地去观赏自己的作品。

  她目光触及歪歪扭扭的“蒋时延”,凝了凝,几秒后,左顾右盼假装随意实则做贼心虚地擦掉。

  擦完后,唐贼回过神来,慌什么慌,别人又不知道是自己写的。

  再说,即便知道了,全世界又不止他一个蒋时延啊。

  嗯,唐漾舔了舔唇,悄然把背挺直了些。

  唐漾在里面等蒋时延收尾时,蒋时延揍完人又在外面扒人衣服。

  他把甘一鸣西装外套、针织衫、衬衫全部扒了扔进泔水桶,这才回到那只上身青紫的劣质白斩鸡旁。

  甘一鸣没了眼镜看不清东西,没了衣服,冷得哆哆嗦嗦。

  蒋时延弯腰捡起地上变形的眼镜框,蹲到甘一鸣跟前,他慢条斯理地用眼镜腿虚描着甘一鸣额角的肿包,压着低缓的嗓音:“有的人是你动不得的,明白吗?”

  甘一鸣吞唾沫,大口大口出气。

  蒋时延细致又温和地给他戴上眼镜,接着道:“大庭广众的,甘处裸奔怕是不好,这样。”

  蒋时延宽容地给他留退路:“今晚你先回去,要有下次,我们再另行商榷,可以吗?”

  一墙之隔的里面,宴会厅灯火繁盛,笑语盈堂。

  外面,甘一鸣像躺在一堆昏色的倒刺上,痛得浑身发抖。

  刚刚唐漾顾及大局喊不了人,有多困苦难受。

  现在甘一鸣狼狈不堪还赤着上身,就有多困苦难受。

  不对,蒋时延的睚眦必报,一向是百倍千倍。

  这一通持续近半个小时的混沌下来,甘一鸣不敢还手,也没办法还手。

  他想过是因为唐漾,可不就是朋友吗,唐漾值得蒋时延这么大动干戈?

  蒋时延说完了,在甘一鸣裤子上拭了一下手。

  甘一鸣嚅着有血污的唇:“蒋总,你是不是误会……”

  “滚!”蒋时延眼刀冽去。

  一直等甘一鸣跌跌撞撞地跑上玛莎拉蒂,蒋时延这才穿上外套,有条不紊地把纽扣一颗颗扣好,袖子放下去,袖扣也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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