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他好……”教父摇了摇头,“如果有了合适的继承人,我也巴不得就在自己的庄园里养养老呢!”
“但是他显然不这么认为。”刘加伟耸了耸肩,“况且,这个位置,您已经呆了这么久,他却始终没有坐过,怎么会不心动呢?”
“他做事鲁莽,才具不足……何况,当年他为了救我而受了伤,健康大打折扣,我本意是想让他颐养天年。”教父的皱纹,像是忽然之间深了起来,唇迹是淡淡的苦笑。
被一个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想必有着别样的疼痛吧?
骆香怜有些同情起面前这个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力的老人。
如今,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吧?
这样的滋味,绝不好受。
“也许……”尚书轩沉吟着,“您让他退休,才真正激起了他争一争的雄心。”
“如果他不想退休,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只是担心他的健康,所以才……当年,我们真的是联手打下了这片江山,就像……”
教父忽然微笑了一下:“就像你们两个。”
尚书轩和刘加伟互视一眼,目光中是暖暖的笑意。
“后来,那次暗杀本来是针对我的,是他及时挡在我的前面。我欠他一条命……”教父叹息着,垂眸看向了自己的手。
如果不看他的脸,那双手真如三十来岁的女子的,秀气修长的十指,几乎找不到一条疤痕。
“那时候,他大概还没有和您争的心思。”尚书轩插口。
“唔,那时候我们的根基还没有稳。”教父的脸上露出了缅怀的神色,“我们也就像你和刘这样的年纪,几乎同出同入。为了同一个目标,其实也不知道在生死里打了几回滚。”
“感情有时候会变质。”尚书轩说了一句,却伸手握住了骆香怜的,轻轻一捏。
骆香怜微微一笑,看向了教父。
“是啊,可是我总不能相信,我们一起走过了风风雨雨的四十年啊!这中间,也不知道遇到过多少大风大浪,可是我们的两双手,始终在一起。为什么临到老了,却还要……”
他摇了摇头,仿佛还不肯相信。
“也许只是不甘吧!”骆香怜叹了一声,把棋子都打乱了收起来,“明天再下吧,今天这一局,和了。”
教父微笑:“你的心乱了,所以把大好的形势,平白无故地就送给了我。”
骆香怜倒是佩服他的镇定,骤遭变故,竟然比她这个外人还沉得住气。
一时间,房间里的四个人都沉默了起来,好半天都没有人挑起话头。
“他真的恨我吗?竟然在湖底埋下炸药,恐怕份量不轻吧?”最终,还是教父打破了沉默。
“是,足够……水淹庄园。”尚书轩平静地回答。
“他是恨我入骨了吗?”教父摇头,“可是我想不出他有什么必要对我这么狠,毕竟是……”
第240章 无法拒绝的条件
第240章 无法拒绝的条件 “如果他不对您狠,就怕您对他狠了。”尚书轩叹了口气,“如果不能一击而中,您要是缓过气来,他便再没有机会了。”
教父雷厉风行的手段,在道上有目共睹。
心慈手软的人,在道上无法立足。
“我一直希望不是他……”教父摇头,“在两年前,我就发现了黑手党里有分裂的倾向,怎么也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如果不是……后来有一件毒品走私案……我还是一直不肯相信,他和我,就像是同一个人似的,怎么会对我不利?”
面对着教父的伤感,他们都无话可说。
“如果是个毒瘤,总是要清理干净的。”教父忽然从颓然里清醒过来,一双眸子又发亮了起来。
骆香怜打了一个寒噤,不知道教父这样的决心,又会拉多少人进去为卢恩垫背。
当然,她最关心的,是尚书轩和刘加伟,在这里面将会扮演样的角色。
尚书轩和刘加伟都没有表示意思,只是安静地等着教父作出决定。
教父几乎没有再继续沉吟,语气平静:“明天,我将会在黑手党首领会议上,宣布由尚接收亚洲区的行动,并且参与黑手党核心人员的所有的行动”
尚书轩吃了一惊:“不行,我……”
“尚,你不要以为黑手党无恶不作,我们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开始成立公司,希望能在更多合法的途径里,赚取更多的盈利。你也知道,我把黑手党改革以后,毒品这一块,就被完全摒弃了。为了这个,卢恩和我争执了很多次。”
“是啊,一般来说,毒品是黑手党的龙头产业支柱,几乎有一半的利润,是来自毒品。”尚书轩摇头,显然他对于毒品,也是不赞成的。
“我倒不是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近来反恐组织和各国的情报局,都致力于打击毒品的行动。而我想要尽量漂白,当然不可能完全合法化,但至少在这一块上,我没有必要和警方作更多的纠缠。”
尚书轩点头:“是的,其实我佩服教父您,就是从这一点上开始的。”
教父呵呵地笑了两声,又沉默了下来。(
“湖底的炸药,处理了吧?”
“当然,引线已经被割断了。”尚书轩耸了耸肩,今天刚刚做完的。
“也许我该和卢恩好好谈一次。”教父叹了口气。
尚书轩沉吟了一会儿,才字斟句酌地说:“教父,接手亚洲区,是当初我们说好了的。但是关于核心……我不想……”
“尚,其实你可以为黑手党做更多的事情,而不仅仅局限于亚洲。你有很好的经营理念,我想信你参与了核心,将会使我的计划更快更好地实施。”
尚书轩坚决地摇头。
“尚,说句老实话,如果我的儿子没有死,也许我不会这么急着把你拉进核心人员里。可是,天不假年,老天保佑他升入天堂吧。他去了,我失去了唯一的继承人,也许就连这个也是卢恩下的手。”
骆香怜吃惊地看着他,他却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是的,我很不愿意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是那次的暗杀,我事后多方调查,表面上来看是针对的我,实际上,是针对的我儿子。”
“针对教父,怕是不那么容易成功。”刘加伟终于开了口,“我想,卢恩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把您唯一的继承人杀害,那么您就失去了继承人,他才有可能在混乱中取胜。”
“是啊……”教父伤感地低下了头,骆香怜这才发现,原来他的两鬓,其实夹杂了花白。只是因为保养得宜,又用了染发剂,所以正面看,才会看不出来。
毕竟,也已经年过六十。
骆香怜觉得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早已淡了对教父的反感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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