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界_祎庭沫瞳【完结】(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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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景维一起带着密封的档案去C大报到,路上,我们把封条拆开了,第一次翻开自己波澜万千的高中档案,我发现处分记录一览竟然是一片空白,与此同时我看到景维抱着他的档案一脸阴险的冲我贼笑。

  我们把开了封的档案交到C大档案室,对于解释为什么被撕开的时候,一脸无辜的坚持说是公车太挤,不小心在公车上扯开了,老师当然不能相信,可是在看了我们的“空白”记录以后还是放过了我们。

  坐着景维朋友宽敞的宝马座驾,看着刚拿到驾照的景维一脸得意的开车,我问他,“景维,如果我们的‘案底’曝光了怎么办。”

  “案底?什么案底?从今天起,我们和档案一样清白。”

  是的,过去的一切,都已经翻过,我再也不会想起它们,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大学,我拒绝了家里的资金援助,像对父亲承诺的那样,开始专心搞自己的工作室,有空的时候也和景维出去胡闹,但生活的重心再也没偏离过。在一次意外的一夜情中,我认识了童,一个认真又单纯的过分的家伙,起初我并不在意,可慢慢的相处让我被他身上的纯粹所吸引。对酒吧里上演的人肉戏码,我是当仁不让的老手,可对于正式的交往、恋爱我却是第一次。像所有没经验的新人一样,对于关系的维护我常常感到困惑,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控制说话的轻重,我一点点试着探索,虽然有时候表达的不得其法,但我一直在努力。

  我想感情总应该是细水长流,有别于激情和本能的冲动,所以我慢慢计划着我们的未来,让一切尽可能保持着生活的常态,我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曾经过于自信而导致不能接受现实变故的潜在阴影有关,总之对于没把握的事我不愿意多说,比如我的家庭。

  自从高中被赶出家门之后,我一直和家里保持着半脱离半联系的状态,尽管大学以后父亲的态度有所软化,但到底能否被重新接纳一直没有定论。而且鉴于我对的父亲的保证,就算家人同意,在干出点事业之前我也不可能回去。

  既然短时间内不能回家,相对的,我也就没有家庭压力的自由的个体,我和童在这段时间里将不会受到来自我家庭的任何压力,至于以后,我想等有了实力,不管能不能被家庭接受我们都可以生活的很好。

  至于景维,我并不打算告诉童全部,我想相处久了童自然会认识到景维的人品,而至于我和景维的关系,他也会在生活中的点滴中理解。而我要考虑的,就是毕业后和童一起出国深造,还是申请移民,把开公司的计划放在国外。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齐骞会把Shadow的那段记忆摆在我面前,不是因为隐藏的好,而是因为对于那段日子,从进入大学的那一刻,我就刻意的把它隔离过滤掉。我从不谈起自己的高中,说起也只是轻描淡写,久而久之,自我催眠一般,那段梦魇就真的如同被一笔勾掉的惩处记录一样,消失掉了。

  所以当我时隔几年又被迫坐到Shadow的时候,如同诅咒般逃不掉的记忆再一次席卷了我。我想起了很多,欺骗、背叛、绝望、死亡……原来我什么都记得,原来发生过的事永远不可能当做没发生。当就酒保那时候在Shadow我经常点的酒的时候,我努力保持镇定的神经再一次被彻底摧毁了。

  原来什么都没变,那时候的人,事,我不过是如同鸵鸟一般自欺欺人的逃避,而事实上我根本就脱不开曾经的错误,注定和消极和黑暗缠绕。只是这一次我又伤害了我在乎的人——童就坐在对面。

  我在心理无声而放肆的嘲笑,嘲笑自己的愚蠢的幼稚,我,席陌烨,Janus,注定和所谓的爱情无缘,其实早就知道的,无论男女,爱我的我爱的,在感情上,我永远是个残缺的失败者,怎么会天真的以为一切还能重新开始呢?

  看到童的失望的表情,我甚至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我想要解释,哪怕有冲动用暴力阻止齐骞将要张开的嘴。

  可是齐骞的话再一次让我哑口无言,不是因为他口才好,是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我对自己做过的事无力辩驳,没错,那就是我——把相处一年的情人,忘得干干净净,然后换个地方继续逍遥快活。离开Shadow之后,我甚至一次也没想过他过的怎么样,这样的人,我也不相信他能守得住另一个人的一生。

  每个人都有弱点,Shadow就是我的死穴。看着齐骞带着童离开,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人来到面前,我明白守不住的,总要放手,亏欠的,总要补偿,而自己做过什么事,是要付代价的。

  尽管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当听到童要立刻留学英国的时候,我还是不免被震动。如果说Shadow是我的弱点,那不告而别就是我的致命伤。我自以为爱过的人毫无例外的都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没有机会解释,没有机会挽留,甚至没有机会说再见,意外的决绝。而我对于此,没有借口抱怨,是我对不起他,应该承受。

  从那天从Shadow出来起,我一直没回“我们”的家,呆在工作室,什么都不想,没日没夜的工作。错了就改,改不好就删,重头再做,这样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景维来找我,告诉我童已经走了。

  “有什么打算?”沉默了一会,景维问我。

  “我们搬出来住吧。”

  我和景维去租了新的房子,然后一起回去收拾东西。打开房门这是和童分别后我第一次回家,除了桌子上多了一把钥匙,一切似乎都没改变。我不愿去看到底少了什么、没了什么,径直走到书柜拉开抽屉拿走必要的证件,然后离开、锁门,去景维的房间帮他收拾东西。

  “收拾完了?”景维对我快的过分的速度并不诧异。

  “嗯。”我低头帮景维整理着他的CD。

  和我不一样,景维整理的非常彻底,要不纸篓里有废纸,我怀疑他恨不得把垃圾筐也带走。

  “用不用我帮你把地板也撬走?”

  景维非常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以后的生活起居还不得靠我,连身换洗衣服也不带,真是。”

  以后的每个月,我依然会缴清之前房子的房租,有时候想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景维进入了家里的公司做事,家里愿意重新接受他,我也很为他高兴。我劝他搬回家住,上下班也近,更重要的,是和家人修复关系的契机。

  我开了自己的公司,启动资金是父亲借给我的,利息比银行贷款高,可我知道,他还是在帮我,因为以我的信用度,在银行根本借不到这么多钱。

  每天早上我六点钟起床,晚上十一二点回家,我每天都在加班应酬,可并不觉得辛苦,景维走了我一直一个人住,回家也没什么可做的,工作让我反而让我觉得更充实。因为努力,我的公司发展的很快,有人开始叫我工作狂,我并不讨厌这个称呼。

  有时,也会有一些人或事让我想起以前的日子,比如安乔,说他离开了Shadow。我问他用不用帮他找工作,他说他报了个学习班想自己学点本事,我又问他住在哪,他说还在找,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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