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我不禁喉头一哽,声音也走调了。
子辰叔叔连忙抱住我亲,俊雅极致的脸庞满是心疼,“乖,小坏宝乖,你不哭,我才把咱们的人参果娃娃接回来。”
“那你快去,带他过来给我看,我还没有看过他一眼,他就离开我了,我不甘心。”我努力瘪嘴不哭,下巴颏顶得高高的,怕说着流泪,子辰叔叔就不接小宝宝来了。
“你先睡觉,等你睡醒,我把咱们的人参果娃娃带给你看。”美手摸着我的头。
“嗯。”
门轻轻地关上了,子辰叔叔去带小宝宝给我看,我尽管困乏,但是下身那种丝丝缕缕抓人心肺的疼痛,令我无法入睡,所以,我阖了双目,听动静而已。
不一会,门开了,我惊喜地睁开眼,谁知,入眼的竟然是鼻青脸肿的周玉京和神情疲惫的老狐狸“伯伯”。
不知来意,我警惕地看着他们,唇瓣儿紧抿,不主动叫人,等他们说话,我才说话。
“小姑娘。”“伯伯”说话了。
我纠正他,“我有名字的,我叫夏楠楠,不叫小姑娘。”
“伯伯”没有和我争,我说什么,他就跟着叫我,“夏楠楠,是吧?”
“嗯。什么事?”
“伯伯“指着周玉京说:“玉京他做了对不住自己和周家的事,已经被他小叔叔给打了,我带他到你跟前来,让你瞧瞧,希望你看在他帮了你做事的份上,让他小叔叔别再追究他。”
我眼珠儿微动,目光落在周玉京身上。
周玉京换了一身衣服,说他鼻青脸肿,那是轻的,准确地说,他被揍成了猪头,除了眼角下方那颗泪痣,我晓得是他的标志之外,这么粗粗一看,倒还真不认得。
他不与我对视,狼狈地撇开脸,掏出一副墨镜架鼻梁上,一个劲地看向别的地方。
周玉京嘴毒点以外,没有对不起我过,反而是我弄伤他好几次。
我诚心诚意向他道歉,“对不起。”
“用不着说这个。”他粗声粗气答,“你帮我在小叔叔跟前吹个风,我就忒感激你了。”
“错的是我……”,我不觉住了口,说不下去了。
“楠楠,你是程老家的孩子。”“伯伯”细细地瞧我,带着探究,仿佛要印到脑子里分析似的,“由于程老的身体不好,我还没打电话去瑞士和他通个气,你哥哥他们更是不知道,你也安心养病吧。”
“谢谢伯伯的关心。”几句话的功夫,我又一脸的虚汗,抬起头,擦擦汗,我说:“伯伯,您有什么话,您直说吧,子辰就快回来了。您错开时间来找我,不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么。”
“伯伯”嘉许地点头,“是个机灵孩子,倒是可惜了……”他没接着往下说,换了个话头,“楠楠,你做事之前,有没有想过后果?有没有想过,有些事做了,是没有回头机会的?”
“伯伯,我知道的。”我预料到“伯伯”要说什么话,泪花儿点点地涌动,胸口闷得,心也要跳出去。
“玉京什么都跟我交代了,我想我大概比子辰知道得要多那么一点点,你觉得子辰一旦知道那个一点点,他会不会恨你?”
“我不知道。”
“楠楠,别自己骗自己,你要真喜欢他,你应该明白他的个性。”
“嗯,伯伯,我不想他恨我。”
“好,果然是好孩子。”“伯伯”首次对我面露笑容,我却觉得全身冰冷,“你睡吧,好好养病,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继而,他对瞅着我发呆的周玉京说:“玉京,走吧。”
周玉京和“伯伯”走后,我的泪止不住地流,流到枕头里,浸湿一大片,那么样的哭着,渐渐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周身暖洋洋,手背的针头早已撤去,我一动,原来,我躺在一个宽厚的怀抱里,子辰叔叔和我挤在一个病床里,他抱着我睡,温暖我冰冷的四肢。
“坏宝,醒了?”头顶上方传来子辰叔叔温润微磁的声音。
我转头看看周围,只见一片的漆黑,“晚上了?”
“是啊,你这个小猪睡得香,我叫都叫不醒。”子辰叔叔声音带笑的逗我。
我软手软脚,伏在他身上,感受这美好的体温,“叔,咱们时候出院?我想回咱们的家。”
他吻吻我的发顶,“还要几天,等你的消炎药水打完,咱们检查好,没事了,就可以出院了,很快的,别急。”
“叔,我要看咱们的人参果娃娃。”我念着腹中那块小小的肉,让我疼,让我心碎,让我流泪不止的小小肉。
子辰叔叔伸手开了病床头的小灯,霎时,暖黄的灯光照亮了病房。
他要翻身下床,我探手抚住他的脸,“叔,你怎么那么憔悴?”
子辰叔叔怜爱地敲我一记,“你这坏姑娘,也不念着我年纪老大,偏爱折腾我,我不憔悴才怪。我守在旁边,你睡觉哭着叫冷,害我大热天的,爬到床上,和你挤一块。幸好,你是个冰疙瘩,我抱着你,没中暑,要不然,你这会醒来,可瞧不见我。”
越听到后面,越夸张,我歪嘴嗤他,“哪里有那么严重,我不理你,快带小宝宝给我瞧。”
病床的床头柜,放着两个盒子,一个是上好木质的,另一个是铁质的,很早以前的那种正方形月饼盒,周围都斑驳了。
子辰叔叔将那个木质的盒子,捧到我面前。
暖黄的光将他俊雅的面容刷成暖暖的色泽,眉目色动,均是浓浓的父爱,他打开盒盖,勾着薄唇笑,“咱俩的人参果小娃娃,很漂亮。”
我探头一瞧,粉肉色的小娃娃,真的像人参果那么大,可爱的脑袋大大的,身子还没发育好,像小虾一样蜷缩着,他躺在洁白的凌布中,没有一点儿不干净,确实像子辰叔叔说的那样,很漂亮。
高兴的看了一会,我突然觉得深深的可惜,推开盒子,“叔,他要是长大就好了,我想看他长大的模样,有你的样子,也有我的样子,个儿还很高,小姑娘一见他,就被他给迷住了,就像你迷我一样的。”
美手微动,盒子被盖上了,子辰叔叔将盒子放回床头,抱住我的脑袋,美手频\频在我眼下方抹,“傻孩子,哭什么哭呢,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我把咱们的人参果小娃娃埋在庙里,捐一大笔善款,请老和尚师傅给他念经,下一次投胎的时候,他又重新回到你小肚子里,他没有离开过咱们,好不好?”
“好……叔……那个月饼盒子是干什么的……”,我吸吸鼻子,问他。
见我问到那个月饼盒子,子辰叔叔的眼笑得有些弯,他把盒子递给我,“你看看。”
我打开陈旧老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大叠或彩色或黑白的照片,还有几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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