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们的神经没有女孩那么纤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呢,都是和田继戎一路儿的,以为我和程可青结伴去厕所,哈哈哈……
输人不输阵,我脑袋里迅速有了决定,暗中捏一把程可青的小嫩手,我的表情绝对不心虚,大模大样,坦然地说:“走啊,一起上厕所啊。”
我保证我的声音盖过了台上唱歌的声音,余音绕梁,回声不止,连台上弹钢琴的老师也被我影响了,手下的音符弹走好几个调,啊哈哈哈……
我心中暗暗得意,田继戎还像助威似的,也站了起来,嗓门真的很亮堂,“我早就想去厕所了,嘿嘿。”
“我也去,忍老半天了。”
“等我,早上吃多些,又赶时间……”
……
有人带头,呼啦一下,咱们大院的男孩纷纷站起来,说是要加入我们去厕所的行列。
这时,第一排一个老师模样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神情无奈却又温和地说:“考试的小同学,你们要去厕所,请不要那么大声音。”
我飞快地道歉,“对不起老师,我们真的急了。”然后,我招手,“大家快点。”
瞬间溜了个干净,一群人,一女六男结伴去了厕所,谁管那其他的某些人是不是恨得牙痒痒,嘻嘻……
没有尿意,去女厕所晃了一圈又出来了,恰好碰见从男厕所晃出来的小混蛋程可青。
我左右里四下看看,拉着他离开厕所几步远,小声问:“小混蛋,你跑那么早出来,他们不怀疑你啊?”
小混蛋笑嘻嘻,低声说:“没事,他们都是蹲坑的。”
我蓦然红了脸,照着他脑袋一记小敲,“不要脸,说那么明白干什么!”
“想不出怎么答你。”他咯咯笑会,然后说:“楠楠,你还想溜吗?”
我摇摇头,“不要,输人不输阵,大不了这次输了,下次讨回来。她爱说什么就说吧,我当自己耳聋了。”
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顺着力道,我低下头,一方温润的柔软轻轻贴住了我的脸颊,“楠楠,不要紧,她敢说你,我会让她很难过。”
他的嘴唇亲着我就算了,还非要说话,嘴皮子一动一动地,撩着我的脸庞可痒痒,我经不住“哈”的一声笑出来,撑开他的脸,“以后不许这样说话,痒痒。”
“那这样呢?”他说着,小手从我衣摆下钻到我的腰处哈痒痒。
天啊,那里是我死穴诶!
今年暑假,我俩躺凉席上闹的时候,被他发现了我这个最怕痒的地方,挠我胳肢窝绝对比不上挠腰的。结果可想而知,他时不时作恶地挠我腰,害我笑得全身打滚流眼泪,终于某次我忍无可忍,浪费一次 “听我的” 游戏机会,不准许他挠我腰。可是后面这小混蛋,用他的那次游戏机会,又换了回来……
真是无语流泪对苍天……
好吧,只要他挠我不太过分,我就忍了他。
可……可现在是冬天诶,作死的小混蛋居然从衣服下摆钻到我腰哈痒痒,可想而知,他有多恶劣!
当即,我没忍住,拧腰,避开他,一阵儿哈哈乱笑,“……快停手……哈哈……好痒……哈哈……”
他没住手,我有越来越痒的趋势,天啊,他再不住手,我就笑到地上去了。
我一边笑得乱扭,一边吸气不及地说:“……哈哈……不行了……我衣服里的……热乎气要跑光……哈哈……你再不住手……我可冻到了……哈哈……要感冒的……”
我一说,小混蛋终于是停手了,紧张兮兮帮我整衣服,“楠楠,我不闹你了。”
嘻嘻,小混蛋这点最可爱,我说自己哪儿不舒服,他一准儿比我还急。
我心里贼高兴他担心我,可我偏不让他晓得,面上,我唬着脸,一手拍开他,“哼,我要是生病了,你给我当暖炉子去。”
小混蛋到冬天是个顶好用的暖炉子,我最爱和他挤一个被窝,有他在,小可怜被我放到了床头,我每天晚上抱着他睡觉,可热乎了。
说暖炉子不算,我又吓唬他,“我一生病,脚犯冷,我会把脚全搁你身上,非冻得你晚上打哆嗦不可。”
“啊,不要,好楠楠,你别冻我。”小混蛋求饶了。
“哼,那你还敢哈痒痒不?”我盯着他的眼睛问。
他那微微上挑的眼梢,如今是越长越勾现轮廓,我想以后会更好看的,以前我不知道他这种眼睛的说法,后面听人说,他这种叫吊梢眼,女孩长了是不安分,男孩长了是惹桃花,我不知道什么是惹桃花,反正好看就成,穷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他眨巴那对生得极好的吊梢眼,我倒是信了别人说桃花的话,这样儿,那眼底可不是在开花么。他和我打商量,“楠楠,我哈了你痒痒,等回去了,换你哈我痒痒,大不了,以后,我不在外面哈你痒痒,行不?”
“不行……”,我故意一顿,见他失望的模样,我暗爽过后,说:“咱们轮流,谁也不吃亏,等回去我哈你痒痒,你不准反抗我,听明白了吗?”
我话一出口,喜死他了,光杵在那儿嘻嘻呵呵地傻笑。
程可青这种小混蛋的样儿,只我清楚得小葱拌豆腐似的,其他人面前,他那小死样,我还真懒得看。
这不,田继戎他们一脸神清气爽地从厕所里蹲坑完毕出来,小混蛋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很气势地说:“怎么那么慢,等你们好久,老太太也比你们快。”
田继戎嘿嘿地笑,没接话,他捅了捅旁边的陈伍,陈伍接着碰了碰隔壁的吴立国,吴立国看了看陶宇,陶宇咳嗽一声,将秦琛推出去一小步。
秦琛没敢看程可青,他低着头,吱吱呜呜地说:“……老大……你看……咱们是不是……”
程可青奇怪地问:“你们怎么了?”
田继戎看不惯秦琛的磨叽样,一口气,出头说:“程可青,你看,咱们是不是跑了算了?”
哈……我的下巴没掉吧……
田继戎看不惯秦琛的磨叽样,一口气,出头说:“程可青,你看,咱们是不是跑了算了?”
惊讶过后,我和程可青目光一碰,彼此眼底都有点喜色,难道说,对于逃跑一事,大家一致达成了共识?!
程可青反应快,问:“田继戎,你们想到什么了?”
接过话头,瘦竹竿似的陈伍插嘴说:“老大,咱们谁也没学过那什么蝌蚪谱子,菁云姐是合唱团的领唱,楠楠去肯定吃她的亏,所以,我们刚才就在厕所里商量,干脆一起跑得了,咱们小爷几个,不陪她玩儿这个。”
说到最后一句,仿佛附和他的话似的,其他几个男孩不住点头,深表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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