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了?”
秦观没有马上回答,却说道:“阿廷,你们不合适的,于子叔的人生太复杂,她有太多的顾虑,永远不可能将你放在心中第一位。她的弱点太多,只要抓住了一点,威胁一下,她就屈从了,很容易就投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你的心太软,太容易受伤,这样的女人不适合你,趁你还没深陷其中的时候抽身出来,这样即使受伤也不会太难过。”
叶许廷闭上眼,颤抖地呼吸着,嘶哑地说道:“我已经深陷其中了,如何抽身,更何况,先伤害她的人是我,我有什么立场去怪她。”
秦观吐了口气,淡淡说道:“阿廷,天下女人多的是,你何必执着一个已经背叛你的女人?”
“我不管其他人,我只要子叔,我只想知道她现在在哪?在哪里?”情绪已经绷到了极点,再听不进秦观任何话,叶许廷捏紧了拳头,大声喝道。
秦观又静默了许久,在叶许廷几乎抓狂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她去加拿大了。”
“加拿大?”
“是,上午九点的飞机,现在应该也快要起飞了把。”
“什么?”叶许廷看看时间,快九点了,而计程车此时早已驶出机场很远。
心急如焚,他取出皮夹,抽出一叠钱,也不管多少塞给司机,让他马上掉头赶回机场,越快越好。
可是来不及了,当他赶到机场,冲进候机厅时,那飞往加拿大的飞机正好起飞。
阴沉的天空,飞机离他越来越远,几乎要融进了那灰白的云中。
透过那巨大透明的玻璃,看着渐渐远去的飞机,叶许廷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狠狠的揪住,几乎透不过气来。
不行,他不能让子叔就这样走出他的生命,他还没有向子叔解释清楚,他还没有亲口请求子叔的原谅,他不能就这样放子叔离开。
转过身,正想去买下一班飞往加拿大的机票,去追回子叔时,却听到身后的人一声惊呼,他猛然回头,看到了那将他永远打进地狱,将成为他一辈子最残酷的噩梦的画面。
那架飞机。
那架在他眼前起飞远去的飞机。
那架乘坐着他想用生命去怜惜爱护的女人的飞机,在那阴沉苍白的天空中轰然爆炸,刺眼的火红像撕裂的血口,燃起浓浓黑烟,破碎的机体变成一个个火焰球坠向了大海……
子叔……
叶许廷瞪大了双眸,呆呆地站在那面巨大的玻璃前,看着那慢慢消失了痕迹的天空。
听不到四周嘈杂惊慌的喊声,他只是用那似乎早已抽离了灵魂的眼睛向前望着
子叔……
一种死心的绝望在心底蔓延,胸膛里的心在发仿佛在一瞬间被人狠狠撕裂,用千万把刀割成了碎片。
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那黑洞洞的伤口只成一片荒凉的死地。
只是那铭刻心中的记忆慢慢浮了上来,越来越清晰,却像是她要带走所有她予他的幸福。
他记得在那倒塌的工场下,子叔在他怀中认真而缓慢地开口,许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记得在医院里子叔陪伴着他,衣不解带的照料。
他记得回到家里,她每天夜里为他亲手煲补汤,做点心,会抽走他手头的文件,责备他身体未好,不要太辛苦,会怕他累,而在一旁帮他整理好资料,让他再看时轻松许多。
他还记得,在他最痛苦茫然的时刻,她轻轻抱着他,在他耳畔坚定地说道,我不离开你
你只要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
……
她会一直在他身旁,她曾这样说过。
可是她还是离开了。
她曾受过的伤,好不容易向他敞开的怀抱,却被他推进了深渊。
她离开了,是永远无法回头地离开了他的世界。
他曾说过自己会用生命去保护她,如今却是他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进了死亡的地狱。
他的心,在飞机爆炸的那一刻死去,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伤口,一个永不愈合的穿孔。
天人永隔,他的世界从此失去……
第66章
叶许廷和子叔就像两条无尽的直线,交叉而过,绽放瞬间的耀眼光芒,最后依旧要分道扬镳,寻找各自的终点。而段远
希,他和子叔的人生就像相交的直线与抛物线,一次的相交等待再一次的相遇,短暂的邂逅,却终究无法促成永恒的追随。
段远希还在等待,等待子叔的那句答案,却再未等到。她的诺言,在那日清晨幻化成了虚无。
......
阴暗的书房,窗帘被紧紧拉上,根本看不出外面是昼是夜,压抑的空间,寂静无声。办公桌前的一个男人,坐在宽大的
皮椅中,身子向后倚靠着,手肘支着椅子的扶手,手臂外伸,食指和中指间点着一根烟,却没有抽,而是任那烟灰慢慢灰白
掉落在地。
“砰。”书房的门被人狠狠撞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怒吼声打断了里面压抑已久的沉寂。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子叔死了。”
段远希双手撑在秦观书桌前,身子倾向秦观,一边喘息着一边大声问道,他一眨不眨盯着秦观,那双湛蓝的眼眸中满是
混乱而冰冷的神色。
“死了就是死了,还有其他什么解释?”
坐在皮椅中的秦观淡淡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其他别样的感情,和段远希暴怒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怎么知道子叔死了,她人现在在哪里?凭什么你一句她死了她就死了,就算她死了,我也要亲眼见到她的尸体,告
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段远希双手握拳使劲捶向桌面,往日清润的嗓音如今沙哑而带着些微的颤抖。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子叔死了。
早上,他还抱着子叔柔软的身体,还握着她总是略微冰冷的手,还听到她在他耳边轻声地说她要去买早餐。他甚至还满
心期望着她回来告诉她一夜思考的答案。告诉他她答应他的请求,告诉他,她还愿意和他再一起。怀里,她的温暖依在,还
萦绕着她身上清新的香气。而如今,她就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他还在家时里等待她的归来,却突然接到秦观的电话,
告诉他子叔死了。
一定是玩笑,是玩笑。可是秦观不是个会开这样玩笑的人。那子叔呢?他打她的电话,却再打不通,子叔到底在哪里?
段远希握拳的双手不停地颤抖,他死死盯着秦观,眉间涌动着激烈而疯狂的情绪。
“她本来坐早上九点飞往加拿大的飞机,飞机出了事故,机毁人亡。”秦观依旧是平淡无其的声调,昏暗的环境中看不清
他脸上的表情。
“你在开玩笑,加拿大?她为什么要去加拿大?”
秦观抬起头,静静看着眼前一副不可置信模样的段远希,许久,才慢慢说道:“她和我的赌约结束,我答应她的条件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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