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独爱_居筱亦【完结+番外】(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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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想来想去,张娴最后鼓励地问:“小冉,你还记得你在新生入学的纪念册上写了什么话吗?”

  闻言,夏小冉又缓缓露出笑容:“做好我自己。”是的,不管别人说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只要她还是她,就足够了。

  每年年末各个院系都会办一场晚会辞旧迎新,由学生会负责,夏小冉被同系的岳师兄拉去充数帮忙布置会场,几日的忙碌也渐渐地冲淡了萦绕的愁绪,这是她在学校过的最后一个新年。

  傅希尧看到夏小冉的时候,她正站在大礼堂的入口处安放欢迎贺词,身上裹着一件浅粉色的及膝羽绒大衣,显得她丰腴了一些,鼠灰色的毛绒帽子把她的瓜子脸称得更小巧精致,虽说是冷天,可因为来回走动的关系,她的额上还冒出一些些汗珠,两颊白里透红,像一株惹人的桃。

  傅希尧想,她今天的气色看起来真的比前几日好太多了。

  那天她离开公寓以后,他怎么也觉得不放心,就一直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去医院,又哭着出来,像游魂似的在大街上游了一下午,结果又去了那小套房,而且很久没有下来,他当时就难受得跟吞了块石头,不上不下地梗在那里,后来她送邵峰到机场,然后一个人躲在大理石后哭得肝肠寸断,他很不是滋味,她总有本事让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疼痛着,一刀一刀地刮去他的知觉,他都觉得自己开始麻木了。

  知道她最看重家人,就悄悄出面请了专门给爷爷看诊的医生去替她父亲治病。无论她多无辜,可邵家终究因为她伤了独子,王家失了脸面,还撵走了那个姓宋的,这中间的千丝万缕外人是不会看得清楚的,他只能里里外外打点好一切,就怕还有人要为难她。他抚心自问,这个女人,爱的哭的想的都不是自己,估计还恨着,他还那么执着做什么?

  答案:无解。

  他只知道邵疯子这一走,他的机会就来了。

  周跃民说,阿尧,你疯魔了。

  那个男人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她笑得很灿烂地点了点头。似乎在没有他的地方她总能开怀,他眼中的微光闪了闪,纯黑的瞳仁映出的人影,只是她,只看得到她。也许他真的疯了,保不准将来比邵疯子还疯狂。

  夏小冉站在椅子上挂宣传横幅,椅子不够高,她只好踮起了脚尖,刚挂好,冻僵的脚板突然抽筋,身体摇摇晃晃就要摔下来。他心口一紧,觉得自己比百米飞人还要迅速,瞬间就把她接住了,幸好接住了。那种失重的感觉让夏小冉出神了好久,几乎整颗心都要跳出来,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

  回头正要道谢,却吃了一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怎么是你?”

  傅希尧捡起她掉到地上的帽子,用手拍掉灰尘,再戴到她头上,不答反问:“总是这么不小心,站那么高很危险知不知道?”

  傅希尧板起脸,皱着眉的样子很严肃可怕,可夏小冉已经渐渐不怕他,脸蛋蹭红蹭红的,一句噎死他:“与你无关。”

  这样有朝气的夏小冉,是很不多见的。

  要是换做平日,傅希尧早就发作了,可这会儿他挑起眉,似笑非笑地抓着她的手:“啧啧,几日没见,你还有脾气了?”

  夏小冉已经感受到周围如探照灯般聚焦的目光,虽然只有几个人,可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况且她也不想理会傅希尧,甩开他转身往门口走去,可刚抬脚落地就疼得她忍不住“嘶”地喊疼。

  傅希尧眉一凛,有些担心地问:“是扭到脚了?”见她别扭地不肯回答,他瞪了她一眼,硬是拉着她在观众席坐下,自己则蹲下来。夏小冉想把脚缩起来,可无处可逃,被他摁着膝盖脱下鞋袜,他温暖的大手一碰到她跟冰棍似的的脚,脸色更加难看,他轻轻碰了脚踝,问:“是这里疼吗?”

  夏小冉没有吱声,可瑟缩的身体反应骗不了人,他又说:“可能扭到筋骨了,我带你看医生。”

  “我不去!”

  傅希尧眼睛眯起来,嘴角也微勾,声音还特温柔:“你有三个选择,一,去医院,二,去医院,三,去医院,随你挑。”可那表情又分明是带着匪气的霸道,哪里是要她选了?

  “你!”夏小冉气得咬牙切齿,却又忽然怔了怔,感觉有股暖意从脚心一直传到心里,她低头一看,原来傅希尧正用自己的双手给她捂脚。

  她情绪有些说不上来的反叛,低低恨声说:“我有香港脚!”

  傅希尧阴霾了好些日子的郁闷心情终于因为她这句话而放了晴。

  他忍不住哈哈地笑了出来,又蓦地靠近她的耳畔,用极其暧昧的语调说:“不怕呢,要传染早就传染了,你说对不对?”

  夏小冉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怎么有人能这么无耻无赖没脸没皮呢?

  他帮她把两只脚都搓暖了,穿好鞋袜,又不由分说地把她抱起来,她要挣扎,他就威胁她:“不想被人看笑话的就乖一点。”在门口见到岳天恒,看了看他的胸牌,他笑眯了眼:“学生会主席?”语多讽刺,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岳天恒握紧了拳,可夏小冉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谁能斗得过傅希尧?

  傅希尧带着夏小冉到了一个老中医那里。

  老中医六七十岁上下,头发已经花白,可人看起来很精神矍铄。

  看傅希尧言谈举止中对这位老者都很谦恭:“褚爷爷,又来麻烦您了,请帮她看看这脚有没有大碍啊。”

  褚大夫是傅老太爷的旧交,也算是看着傅希尧长大的长辈了。

  他扶了扶眼镜,在他们俩身上打量了一会儿,才笑呵呵地说:“还客气什么,从小到大你哪次打架不是来我这躲你爸爸的棍子?”

  傅希尧难得地红了脸,服软道:“求您,这些陈年芝麻烂事就甭再提了。”

  褚大夫点点头:“是,是,得帮你在人家姑娘面前留点面子。”说着就开始帮夏小冉看诊。

  倒是夏小冉不知道该怎么自处,除了刚见面时打了招呼,就一直沉默着。

  “不是很严重,带瓶药酒回去擦几天,消了肿就没事了。”褚大夫说。

  等快出门的时候,褚大夫拉着傅希尧说了会儿悄悄话,傅希尧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就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上了车,傅希尧问:“还是要回学校?”

  夏小冉冷哼了一声。

  傅希尧没再多说什么,送她到宿舍楼下,觉得不放心,还叮嘱了好些要注意的,然后把药酒递给她就走了。

  夏小冉想,鳄鱼的温柔,惑人,但有毒,她不需要,也不想万劫不复。

  她再次见到傅希尧是在医院里,他正在跟她爸爸的主治医师说话。

  她父亲的病情经过系统的治疗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能坐起来说一会话,就是手脚还不灵活,但终归是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了。

  她拉着他到一隅,冷着脸问:“傅先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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