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_它似蜜【CP完结+番外】(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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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炎棠呆呆地,看到自己脸上的浓血滴落在吴酩雪白的脸颊上,也看到自己胸口穿过来的刀尖,引着更多血液往外流,淌上吴酩雪白的胸腹,好像朱砂点染梅花。

  所以,刀是插在自己身上?

  他灵魂归窍。也没有错,裴锈,就是自己啊。

  太好了。那一秒吴酩的目光也太柔,祝炎棠甚至忘记在做梦,更不觉得自己会把血流干。黄昏熏暖,罗帐轻薄,灯烛摇曳,这就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就是他的新娘……吴酩胸口挂的那枚水亮的玉观音,也是他挑的籽料,请的师傅。祝炎棠全部都想起来了,便顺着黑绳捏住那佛,拨到一边举着。

  沉甸甸的佛祖也不能挡他,他反要佛祖染透鲜血,睁眼好好看着,看自己怎样亲吻吴酩,怎样行这人间情事。衔上那两枚嘴唇,舌头是甜的,祝炎棠感觉到搂紧自己的热意,以及背后刀口上的抚摸,他突然间高兴得快要哭出来,抓着嫁衣也捞起吴酩的腰杆,正要往里顶,怀里却猛地一冷一空。

  祝炎棠醒了。

  他坐起来靠在床头,先愣了一阵,没有破口大骂,却登时又一次恨得牙痒了。他觉得老天给他这个梦单纯就是为了气死他。

  时间尚早,梦醒也是春光明媚,屋外的八哥正在大叫。这家伙最近怕不是爱上了在院里槐树上筑巢的喜鹊,突然喜欢开口,不给喂大枣也每天太阳出来就开始炫耀嗓子,这一派生气勃勃。可祝炎棠却觉得自己要枯死在床上,好在枕边人动了动,还在酣睡,手却在床面上找他的手。

  祝炎棠握过去,长舒口气,他活过来了,至少没再想要跑出屋子和那八哥大吵一架,那势必是会被隔壁的丈母娘发现并嘲笑的。

  回想一下,祝炎棠认为这个梦即使算作春`梦,也太恶劣,最恶劣的是吴酩哭得那么凶,还把他给哭兴奋了,兴奋到现在醒来都是硬的。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祝炎棠用拇指在吴酩掌心缓缓地擦,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他由于拍片,和吴酩异地了大半个月,想补偿人家,就拼死拼活赶在情人节当天收工,费劲弄了裴锈的扮相回到春坎角的住所门口敲门,想给人一个惊喜。要说那服装以及妆发,都是百分百还原,他乘机往回赶的时候,连当年的造型师都给请到飞机上了,在私人舱里给他调整来调整去。祝炎棠生怕自己和吴酩尚为高中生时心中白月光的样子有丝毫偏差。

  下了飞机走的是联系好的机场内部通道,出了机场就把自己塞进车里,祝炎棠不觉得自己是大侠,反有种十几岁小男生办蠢事讨小女孩欢心的错觉,实在不想在头版上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好在到家已经天黑了,他这身也不至于太扎眼。

  令人感到安慰的是,等吴酩一开门,神情确实是又惊又喜,压着嗓子尖叫,眼里都要流出蜜糖了,抱上他一个劲又亲又蹭。他们也的确一起共进了一顿温馨甜美的晚餐,尽管祝炎棠时常觉得自己的匕首和高马尾都很傻,装作裴锈惯有的那种天下我第一的冷淡语气,更傻。

  演技倒是没什么压力。

  结果,谁知道,等在沙发上缠绵一阵,各种前戏都做好了,这本该是祝炎棠计划中最最激动人心的那一刻,他甚至已经琢磨好该怎么用腰带缠住吴酩的手,又该怎么用自己的红袍把吴酩裹起来,抱上床去,像抱新婚的妻子一样……吴酩却在最后一刻推开了他。

  只因为祝炎棠当时情动,叫他了一声“心肝”,这是电影里裴锈大侠唯一的一次表白用的台词,表白过后,他的心肝就流着泪,笑着,死在他怀里,然后裴锈面无表情地在所爱和自己手臂上各自刻下深深三刀,转身就去屠城。

  祝炎棠当时有点恍惚,看着吴酩傻愣愣地捂着屁股,死活不让他干,很迷惑。而吴酩那样被他瞪着,也被情`欲攥住心神,居然都急得哭了,解释说什么不要裴锈要祝老师,还要他把行头脱干净假发拿掉,要他不许想那个心肝只许想自己。

  听了这话,祝炎棠就懂了,简直要被可爱疯,他笑着拆掉那些碍事东西,毫不为忙碌的一下午行程感到可惜,只是压上去吻干吴酩的眼角,告诉他,“我的心肝就是你。”

  那天祝炎棠做得很满足,格外满足,事后抱着快睡着的吴酩觉得自己是人生赢家。不过,也许正是那时,裴锈的那副样子又一次在祝炎棠心中鲜明,那是他二十一岁演完过后整整两个月都没能走出来的角色,现在看到剧照,还是会心悸。这角色太毒了,他的命运也太狠,于是他敲开祝炎棠的梦,钻到祝炎棠的身体里去。

  不过此时,尽管把春`梦做得跟噩梦一样,祝炎棠看着阳光和暖下`身侧熟睡的人,也的确有种梦魇醒来的轻松感。他终究不是裴锈,他能把自己心肝保护好,绝不会看着他死。

  这么想着,他就很想抱抱吴酩,只有他能拥抱的吴酩。摸这么半天手都还没醒来,祝炎棠也猜得出原因。这人在水墨里泡了一个多月,刚刚完成一幅三米的长卷,肯定非常累,昨晚被自己那么折腾,更累,睡到下午都不足为怪。可是祝炎棠就是想抱抱他。吴酩是对着他侧躺着的,抱起来很方便,他下`身本来就没软下来,不经意被吴酩的大腿一碰,更硬了。

  “……”祝炎棠对自己感到无语,手搭在吴酩腰上,搭了一会儿,他看着吴酩有点发红的眼皮发呆,稍稍回过点神,不知怎的手就滑到人家臀后了。由于最近丈母娘在家,他们不好意思一两点去西厢的浴室冲凉,昨晚做完后就简单擦了擦,吴酩又太困,套件T恤也没找干净内裤穿。旖旎的片段接连冲进祝炎棠脑海,他屏住呼吸,轻轻碰了碰尾骨下方股缝最浅的地方,有点黏。

  不想以“鬼使神差”为借口,祝炎棠承认自己这就是色胆包天,他又贪心地往下摸了点,触感更润了,那是他们昨晚尚未磨干的痕迹,指尖试探地在小口周围打滑,那地方被他逗得微微皱缩,已经恢复紧致,但还是十分柔软。

  祝炎棠想起昨晚耳边同样柔软的那一句句“我爱你”。

  许是力气用大了,吴酩轻哼一声,皱皱眉,下意识往前缩,额头靠在祝炎棠锁骨上。这一靠就把祝炎棠给靠垮了,张开五指一时间不敢乱动,而那片臀肉正好陷在他手心里,带着层薄汗,滑软得只能用无邪来形容。

  吴酩似乎被这半上不下的状态弄得不悦,夹紧腿乱蹭两下,屁股带着祝炎棠的手在动,额发刮在祝炎棠颈侧。祝炎棠僵了那么一阵,很快败下阵来,我不是人,他想,那就不是吧,他从枕边摸来润滑膏。

  扩张的过程顺利极了,哪怕祝炎棠看不着,只能用一只手去感知,他也驾轻就熟,更何况昨晚弄得那么开。这个人怎么睡着比醒着还软,祝炎棠琢磨着,轻轻吻起吴酩的睫毛,另一只手则去帮他捋前面,捋得很慢,很流连,少了色`情反而更像单纯的慰抚。吴酩呼吸重了些,安安静静地倚着他,偶尔哆嗦一两下。

  能进三根手指的时候,祝炎棠正看着面前的眉眼感情泛滥,忽见这双眼睛睁开来,隔着层雾惺忪地瞧他一下,“祝老师?”吴酩茫然道,还没清醒,僵了一两秒,脸唰地红了,他一打挺,避开祝炎棠的手,扭身背对着他躺,还把被子全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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