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批判!”
小诺屡教不改地又发了几批美食图片,激起更深沉的公愤。
“你妹啊,你以为就你有这种图吗?”
一时群里漫天飞的都是丧心病狂的美食,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那滋滋作响的香气,大家流着口水互相刷了半天吃的,而后兴致勃勃地讨论起了海鲜烧烤。
“烤扇贝,烤生蚝!”
“海鲜烧烤怎么能没有烤鱿鱼啊。”
“锡纸包点花蛤,田螺,烤着才叫美呢。”
这种引人入胜的话题,即使心情低落的胡北原也忍不住加入了:“锡纸烤黄鱼挺好吃的。”
“对,我知道有一家的锡纸黄鱼,非常的原汁原味。”
说话的是周翰阳。
胡北原瞬间的心情,怎么形容呢。周翰阳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他的话题,但那种感觉就好像天空中噼里啪啦升起无数焰火一样。
周翰阳抱怨道:“本来都要睡了,被你们这些禽兽聊得我都饿了。”
过了一阵,周翰阳又说:“我准备去吃宵夜了啊,有要一起的吗?我请。”
群里还醒着的各位单身汉们顿时纷纷响应,周翰阳点着人数:“小诺,阿图……何海你要陪你老婆不能出来是吧,麦佳你能来吗,老许呢?”
周翰阳逐一邀请了好几位,就在胡北原难过地觉得他要被刻意绕过的时候,周翰阳又问:“北原要一起来吗?”
连称呼都变了,但这时候胡北原一点都不计较这细节了,他满心想着,周翰阳邀请我了,他邀请我了!
经过白天目睹的那一幕,理智上来说,不凑这个热闹,远离某个扰乱他心神的人,才是正确行为,但他已经烟花一般砰砰砰地炸开了。
胡北原听见自己不由自主毫无骨气地说:“好啊!”
“那好,我们约在阳明路那家海鲜烧烤见啦。”
那家烧烤店离他住的地方不近不远,胡北原一点也不耽搁,跳下床套好衣服,就立刻下楼开车前往。
在大排档附近的地下停车场,瞅准一个位置倒进去的时候,他看见旁边停了一辆颇眼熟的宾利。
正想着呢,宾利的车门开了,从上面下来的是周翰阳。
胡北原本能地就觉得眼前一亮,而后另一边车门也开了,又下来一个人。
是夏崇明。
“……”
胡北原突然体会到一个道理。有的人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让他领略到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
胡北原本想等他们走远了再下车,但周翰阳从他车前经过的时候,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了他。
周翰阳朝他点点头:“这么巧。”
胡北原硬着头皮挤出一丝微笑:“是啊。”
再拖延时间就太刻意了,胡北原只得别别扭扭地下了车。虽然夏崇明一副进入战斗状态的公鸡一般的模样,他们还是成了不甘不愿的三人行。
停车场到大排档有那么一段百来米的路,路上一句话都没有,三个人都各怀心事地憋着气似的,胡北原觉得尴尬恐惧症都要发作了。
好在就坐以后,人陆陆续续的就来齐了,桌上开始热闹起来。
现场是清一色能吃能喝的大男人,周翰阳又豪爽,挥手点了一堆的烤鱼烤虾烤扇贝生蚝花蛤,肉串则是一种几十串地上,很快就摆满一桌子。
大家就着叫来的一打啤酒,喝过一轮之后,有人感慨说:“啤酒虽然过瘾,还是想来点葡萄酒啊。”
被叫来的大排档老板面无表情地说:“我这没有。”
周翰阳笑道:“我后备箱里刚好有两件。要不我去拿来。”
夏崇明不乐意了,他说:“别,哪能让你请客还让你跑腿啊,叫个人帮你去拿不就得了。”
夏崇明这话说得很直接,那种明显的护着周翰阳生怕周翰阳吃亏受累的劲,隔几条街都能闻得出。
胡北原心里又别扭了,但这显然不关他的事,他只能闷头使劲啃烤鸡翅。
众人也都是识相的,的确哪有让老板自己跑腿的道理,忙纷纷说:“是啊是啊,我们去拿,随便叫个人就行了。”
周翰阳看向他:“北原。”
胡北原被这么冷不丁一叫,忙放下手里的鸡翅膀:“啊?”
“你方便吗?帮我去车里拿一件酒来。你知道我车停哪的。”
胡北原说:“好的好的好的!”
周翰阳点名使唤他,他都觉得乐不可支,受宠若惊。
拿了钥匙,胡北原屁颠屁颠地跑去停车场。周翰阳的那辆宾利十分醒目,他掏出钥匙,利索地开了后备箱,把那葡萄酒取了一件六瓶,抱在怀里,任务也就完成了。
拿好酒正要走,想想这车毕竟名贵,又怕自己漏了什么,于是回头再检视一番。
这一检查就把他吓了一跳,后备箱貌似没锁上,一抬又开了。
胡北原一边纳闷一边庆幸,虽然印象里自己是锁过了,但好在及时发现,于是又认真锁了一下。
岂料锁好了再试试,后备箱的盖子依旧能打得开。
胡北原反复折腾了半天,每一次锁好了都能再打得开,他彻底懵了。
眼看这酒他拿的时间未免有点太久,胡北原无奈之下,也只好拨通了周翰阳的电话。
对方在那头“喂”了一声,而后说:“怎么了?你人呢?没事吧?”
胡北原略微尴尬:“周先生,那个后备箱,我怎么都锁不上了,是不是被我弄坏了还是怎么的……”
周翰阳顿了一下,道:“没事,没坏。那是因为你手里有车钥匙,这钥匙是感应的,在一定距离内会自动开启。你把它锁上,再走远点,就没事了。”
没开过豪车的胡北原顿时尴尬到十分:“哦哦,这样啊,不好意思,那我马上就回去。”
挂断之前,他听见夏崇明的声音在旁边说:“笑死人,乡巴佬吗,连电子钥匙都不知道?”
“……”
他未及反击,电话就咔擦一声被周翰阳迅速切断了。
胡北原心头火起,他受够了那小混蛋的夹枪夹棍,他打算一回去就找夏崇明把账算清楚,把话说明白。
抱着酒怒气冲冲地回去,然而一看见夏崇明坐在周翰阳身边,胡北原又气馁了。
算了吧,他跟夏崇明斗什么气呢。
人家是什么人啊,说他两句算什么。就凭现在跟周翰阳的关系,夏崇明对他造成的伤害都能有成吨,何必介意那两句。
胡北原全无斗志地说:“周先生,酒来了。”
周翰阳接过钥匙,道:“辛苦你了。”
“小事小事。”
“大家喝酒吧。”
胡北原觉察到气氛略微的有些尴尬。夏崇明脸色不善,隐隐铁青,明明刚刚在电话里喷了人,现在倒好像被喷了的人是他一样。
胡北原环视一番,确定那奇怪气氛并不是他的错觉,便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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