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生_夏隙【CP完结】(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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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有道的弱点是贪财爱权,这种人要适当放手,让他自己去折腾,但在大事上,必须由你来把控方向——他可以是孙悟空,但绝不可以是齐天大圣,而你是如来佛,天涯海角的范围,你务必要让他清楚。记住,欲\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无欲无求的人。”

  石故渊抽丝剥茧地给他分析,郑稚初点点头,忽然问:“你是怎么拿捏我的?”

  石故渊噎住了,面无表情地回看他。

  郑稚初小狗似的动动鼻子,心驰神往,越凑越近:“我一直想问,你是喷香水了吗?没有吧……真的特别好闻,有点像结了冰碴的泉水……还有草,树叶……”

  石故渊冷笑一声,跟一个随时随地发情的小屁孩儿讨论工作,他就是个傻子!

  石故渊推开他的脸,从抽屉里拿出书房的门钥匙,走到外面,把郑稚初反锁在里面;无视郑稚初咆哮踢打,说:“今晚你不用出来了!”

  ………………………………………

  新的一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市局刑警队,盖在一堆横七竖八的“尸体”上。

  “尸体们”或躺在沙发上,或瘫在椅子里,一个个的脸跟画了僵尸妆一样,眼圈乌黑,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桌面上的座机响了起来,尸体蠕动着,把脸藏进阴暗的角落;离电话最近的一双手有气无力地提起话筒,气若游丝地说:“喂,刑警队。”

  许萍说:“我找你们宋队。”

  “是嫂子吧,”接电话的队员打个哈欠,泪眼朦胧地说,“宋队还没起呢,咱们昨儿熬了一宿分析案子,等着我给你叫他。”

  说完浑浑噩噩地挂了电话,继续鼾声滚滚。

  许萍气得把话筒摔进凹槽,旁边熟睡的儿子吭唧一声,揉揉眼睛,坐起身,小猫似的,迷迷糊糊地问:“妈,咋的了?”

  “没事儿,你睡你的。”

  宋将晗“哦”了一声,撅屁股滚回被子里;许萍想了想,把午饭做好,边换衣服边说:“小晗,妈妈出去一趟,饭在锅里,自己盛啊。”

  宋将晗闭着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许萍给他掖掖被角,提包出发。

  宋维斌连着两天没回家,打到局里又不耐烦;眼看离小学报道的时间越来越近,手里将将巴巴凑出来一万二,许萍想,在家坐着干瞪眼也不是回事儿,大不了豁出老脸,她去跟石故渊借。

  她来到腾空公司,雄伟的大厦矗立入云,令人望而生畏,进到大厅,前台小姐叫住她:“您好,请问您找谁?”

  许萍说:“我找你们石总。”

  “有预约吗?”

  “没有,”许萍像混进香车宝马的乞丐,她窘迫地扥扥衣服,捏紧手提包有些磨损的带子,说,“要不麻烦你帮我通知下石总,就说是宋维斌的爱人,他肯定知道。”

  前台小姐请她稍做,有人给她倒了水;不一会儿,她被特地下楼接她的秘书笑容可掬地请上楼;许萍从未深入过腾空实际探索,紧张地迈着小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前,秘书敲敲门,然后请她进去;石故渊正给他那些宝贝花喷水,鱼缸里两尾锦鲤活泼游曳。

  石故渊朝秘书挥挥手,笑着对许萍说:“那天订婚宴草草就结束了,没来得及跟你们道个歉,让你们白跑一趟。斌子呢?”

  “在市局查案子,忙,”许萍硬着头皮,扯出个笑脸,“石哥,我今天来,是有事儿求你。”

  “坐,”石故渊从冰箱里拿了瓶橙汁给她,“什么事儿,说。”

  “我也是没办法了,小晗九月就要上小学,划片的学校,我都打听了,师资不行,但要上重点,就得交钱,我……诶呀,真是不好意思。”

  石故渊了然,说:“上重点得交多少?”

  “得交三万呢!我手里有一万二,想找石哥你借一万八,石哥你放心,我和斌子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还上!”

  石故渊不做声,取出支票联划拉两笔,盖了章,说:“孩子上学是大事,这是我做长辈的一点儿心意,我让秘书给你存卡里。”

  支票上的数字,许萍看都没看着,转手拿到了一张银\行\卡;她再三强调自己一定会还,石故渊笑着送她出门,目送她拐过一条街。

  许萍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找了个ATM查看余额,里面是正正好好的五万块钱。

  …………………………………

  石故渊回到办公室,面色沉郁。他知道,局里要把这宗案子当做桃仙市给新世纪和新市\委\书\记的献礼,难以善了。他主动暗示过,希望能与戴局长开通交流的渠道,可那只老狐狸的太极打得浑然天成,既不得罪也不松口,让石故渊有口难言。

  他希望许萍能够主动提出想到他的公司上班,用她掣肘宋维斌;但许萍迟迟放不下顾虑,反倒是石故渊越发焦灼。

  手机铃声打断了思路,石故渊看到是池羽家的号码,不禁莞尔;前天晚上教训完郑稚初,他给池羽打去电话安抚了一番,池羽没有过问下午的事,只说:“那你忙吧,照顾好自己。”

  石故渊说:“恐怕有阵子不能见了,你和小鱼儿注意安全,如果发现有人经常在楼下徘徊,及时告诉我,我会让人处理。”

  池羽忧心忡忡地说:“故渊……很严重吗?”

  “没事儿,”石故渊说,“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等我处理好,就回去了。”

  “好,”池羽顿了顿,说,“故渊,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如果只有我自己,我无所谓,但我必须把晓瑜的安危放在首位。”

  石故渊的呼吸沉重了两秒,然后一如既往地说:“我知道了。”

  石故渊敏感地以为,池羽是在委婉地与他提分手;他曾有言在先,会尊重池羽的任何决定,所以再痛苦,他也得承受。

  然而现在,池羽家的号码明晃晃出现在单调的手机屏幕上,如同草地里长出了野花。石故渊迅速接起来,随即有些失望——打电话的是池晓瑜。

  “石叔叔!”池晓瑜叫他,“你为什么不回家了呀?”

  石故渊心里一暖,池晓瑜把他的到来,称之为“回家”;他笑着说:“我有事呀,忙完了就回去,给你做糖醋排骨吃。”

  池晓瑜说:“那你什么时候能忙完呀?”

  “说不好,我尽快,好不好?”

  池晓瑜难过得好像听说幼儿园提前开学了一样:“那你快一点吧,我和爸爸都很想你。”

  石故渊说:“好,”又问,“你干什么呢,是一个人在家吗?”

  “嗯,爸爸去上班了,”池晓瑜说:“他让我把照片塞进相册里,就是我们出去玩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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