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教都放他们回去看书了,不是快考研了嘛。”
严柯忙道:“那你也回去吧,现在科里也没什么事。”
小吴笑笑:“我不用,我保研的。”
“原来是学霸。”严柯恍然大悟,“对哦,小鹿跟我提起过你,说你一天到晚泡图书馆。”
小吴谦虚地道:“凌鹿读书也很用功的。”
严柯想起和小鹿第一次相遇那天,笑道:“对,我跟他第一次见面,就看到他在电梯里背书。”
一聊起彼此都熟识的人,小吴变得没那么拘谨了。严柯捧着水杯跟他聊了会儿天,发现小吴还挺幽默的。一旦放开了,他甚至还会讲段子。
这似乎是他们这代人的通病:在不熟的人面前拼命装逼,一旦熟络起来就会发现是个逗逼。
严柯听他吐槽前几个轮转的科室,听得不亦乐乎。最后小吴甚至还吐槽起了小鹿。
“这家伙也是个恋爱脑,好不容易请个考研假居然天天去约会,书都不看了。”
严柯一愣:“啊?天天约会?”
“对啊,还经常夜不归宿。现在考研假都结束了,他居然直接搬出去跟人家同居了。”
“……”严柯仿佛明白了什么。
小吴继续道:“而且他到现在都藏着掖着,女朋友也不带给我们看,真不够意思。我估计他是怕拉仇恨,毕竟好多人暗恋他,谁要能当上他女朋友那不成众矢之的啊。”
“呃……”严柯尴尬地道,“他也不一定是约会吧,可能有别的事儿在忙……”
“绝对是约会!严老师你是没见过他在宿舍的样子!这个月他每天回来都春光满面的,还天天在浴室里唱歌……我的天哪,我都快疯了。”
严柯忍不住笑道:“原来他私底下这么high啊……”
“就是,谈个恋爱而已,多大点事儿,简直疯魔了。”小吴言语里颇有不屑。
不知为何,严柯突然想起他和萱萱那档子事儿。看来小吴确实是不把感情当回事儿的人,所以才能在两个女孩子之间不负责任地周旋。
严柯看看时间,快到四点半了,遂道:“你下班吧,再不走路上要堵了。”
小吴立马开始收拾桌上的书本水杯。严柯也起身欲走,刚走出示教室,就看见小鹿迎面走来。
“严老师!”凌鹿笑容满面,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咦,凌鹿?”小吴惊讶出声。
“哎?”凌鹿看见舍友,先是错愕,然后有些尴尬,“……你这个月在呼吸啊?”
“对啊,我不是跟你讲过么。”
“……我忘了。”
小吴笑嘻嘻地捶了他一把:“你小子重色轻友,我也没指望你记着。”
凌鹿突然脸红了,连忙拉开小吴道:“别在老师面前说这个。”
严柯也不好意思听他们学生聊天,他想跟小鹿说一会儿去办公室找他,突然又觉得这样可能会引起误会。毕竟现在全院都知道他是同性恋,他不想让小鹿也惹人非议。于是朝两人笑笑,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严柯走后,小吴摸着下巴道:“你这个点来呼吸……”
凌鹿把他拉进示教室,关上门道:“我有点事。”
小吴:“你不心虚你关门干嘛?”
凌鹿:“……”
小吴看他一脸懊恼,悚然道:“你不会真是基佬吧!你跟严柯……”
凌鹿慌了:“你别乱说!”
“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小吴搓搓手臂,后怕似的啧啧叹道,“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了,原来你还真喜欢男人。别紧张别紧张,我不歧视基佬,就是……啊哈哈,你懂的吧?咱们毕竟住一间屋,我又是男人……”
凌鹿听明白他的意思,气不打一处来:“想什么呢你!你这种的我还看不上呢!你个渣男!”
“哎呀我去,你现在说话也越来越娘了,还渣男?我这叫人生赢家好不好?”
凌鹿不想跟他讨论这个,沉声道:“总之,我跟严老师之间没什么,你别出去乱说。”
“我懂的。”小吴认真点头,“你放心吧。”
凌鹿刚松了口气,小吴又笑嘻嘻地拱了拱他:“哎,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
凌鹿恼怒道:“都说了我跟他是清白的!”
“还清白……我天,你俩都同居了,骗谁呢。”小吴朝办公室瞟了一眼,嘿嘿笑道,“我看你跟他都有点娘,你们俩谁是下面那个?”
Booooooooom,凌鹿脑子炸了。
“滚吧你!”凌鹿抓起他的水杯,胡乱往他书包里一塞,推着他走出示教室,“快滚!”
“哈哈哈哈!你还娇羞!”小吴大笑着走了。
严柯在办公室都听见了小吴的笑声,走过来问道:“他走了?你俩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凌鹿满脸通红,小声道:“没什么。”
“你这个舍友表面上看起来文静,实际上挺会讲段子的。”严柯饶有兴致地看着小鹿绯红的脸颊,笑道,“难道他给你讲了个荤段子?看把你臊的。”
“不是!!!”凌鹿突然暴躁,气鼓鼓地道,“能不能下班啦!我都快饿死啦!”
“哈哈哈好好好。”严柯看了眼手表,笑道,“下班下班。”
结果直到严柯下班,陆文芳的儿子都没来签字。严柯临走前又打了电话,儿子只说在忙,却不说什么时候来。
严柯心里不由嘀咕,不过这事儿也不急,反正老太目前情况还好。于是他高高兴兴地带着小鹿回家了。
小鹿不知道在生什么气,路上给他买了个糖葫芦就又开心了。
严柯一边开车一边想,小鹿真好哄。不像他,情绪低落起来吃药都不管用……
此时小鹿突然把糖葫芦伸过来,欣然道:“这个特别好吃哎!严老师你尝尝!”
严柯咬了一颗,酸酸甜甜,真的好吃。吃到最后嘴里剩了几个山楂核,小鹿突然把手掌伸到他嘴边,他下意识地把核吐了出来。
嘴唇碰到小鹿温暖柔软的手掌,严柯才突然意识到副驾驶上坐着的不是母亲也不是师叔,是他的学生,不由脸红了。
“好吃吗?”小鹿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笑眯眯地递出糖葫芦,“再来一个?”
“不了不了,你吃吧。”严柯怕刚才的事故重演,努力把注意力放回到方向盘上。
嘴唇上还残留着小鹿掌心的触感,软软的,暖暖的。挥之不去。
第45章
陆文芳的儿子直到星期五傍晚才出现。严柯去给他交代病情,他看起来很不耐烦, 一副赶着要走的样子, 还指责严柯说本来吃吃药就可以解决的问题,非要把老太骗进来住院。严柯感到很不爽, 好像他是为了忽悠老人的钱似的, 不禁皱起眉头。回到办公室,余程一见他就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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