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男人都像我前任_阿辞姑娘【完结】(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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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白维欢应道,“您要查什么呢?”

  “你帮我查查,一尘……白一尘,就是我男朋友。”时亦南怕白维欢没有听清,特地重复了几遍,“查查他我们分开的这四年里,他……他是怎么过来的。”

  白维欢听完后就怔在了原地,一般的秘书或助理听到自己的上司要自己去查这种事,估计就是那人给上司戴了绿帽子。但他看时亦南的模样,再联想时亦南刚刚问的那些莫名的问题,白维欢突然觉得有股凉意顺着脚底蹿上了脑门,他咽了咽口水,说:“……好。”

  时亦南摆摆手,示意白维欢离开办公室,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

  白维欢在和上门之前抬头看了时亦南一眼,时亦南背着光,脸上是什么表情看不清楚,只是他一直维持着那个他心情不好时才会出现的动作,一动不动。

  白维欢不敢再耽搁时间,停下自己手上所有的工作去找人调查白一尘在时亦南离开的四年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下一刻,时亦南放在桌面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屏幕飞快地亮起,又在几秒后变暗了些。

  时亦南的身体近乎木僵,听到这动静也只是动了动眼珠滞然地朝屏幕看去,在看清短信发信人的名字他猛地动了起来,手忙脚乱地解锁屏幕,查看短信。

  他这样无措和慌乱,是因为短信是白一尘发给他的——

  [公司事情忙吗?你下午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晚上回来吃饭吗?我给你做南瓜甜羹030]

  时亦南将短信来回看了几遍,呼吸猛地急促起来,他伏在桌前,好半晌才将心情平稳,用和平时无异的语气给白一尘回复道:[回来的,宝贝,你不用做,我晚上会早点回来的,我做就好了。]

  [好,那你早点回来。]

  [嗯,我爱你。]

  [我也爱你。]

  时亦南将白一尘的回复全部看完后,沉默了几秒,等到手机屏幕熄灭后忽地将其朝地上砸去,随后用手指将额前的头发全数往后捋,撑着额头在桌前缄默。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以及他需要用多强的意志,才能让自己打下那些令人作呕的字眼——他唾弃自己,尤其是在清楚地明白他曾经对白一尘做了多么过分的事后,现在又对他说这些爱语,时亦南觉得叶婉香说的其实没错,现在假装痴情是个情圣的他真是他妈的恶心透顶。

  但他却又不得不用这恶心的一面去面对白一尘。

  他伏在桌上低低地笑,十几分钟后,他又把白维欢叫了进来,问他:“你查到了吗?”

  白维欢愕然地望着时亦南,解释道:“时总,我们才刚刚找到人……资料还没整理出来。”

  “快一点。”时亦南淡淡地点点头,说完这两个字就让白维欢出去了。

  时亦南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在等待电椅的死刑犯,他已经无法再承受这漫长的等待时间了,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去思考其他事,他只想知道白一尘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在什么时候自杀,为什么连看心理医生都要瞒着自己。

  他只要一想到白一尘在早上笑着和他分开,骗他说是要去找乐栋吃饭,结果转身就去见了心理医生,时亦南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以前的白一尘是怎样的呢?

  他会笑,会脸红,会和他生气,却从来不会和他说谎。

  而现在的白一尘依旧会笑,会因为他过分的亲昵脸红,有时候不高兴也会蹙起眉头,但是他也已经学会面不改色地吐出一个个谎言,而自己作为每晚和他睡在一起的枕边人,居然分辨不出他哪句话是真是假。

  如果全是假的呢?

  白一尘说他依旧爱着他,一点也不恨他,如果这些都是假的呢?他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从上午看到白一尘从夏天心理咨询室出来的那一刻起,时亦南觉得就得他胸腔里燃烧着一团烈火,那簇火烧干他的血肉,烧干他血液里的每一分氧气,使他不能呼吸。

  时亦南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等不及白维欢慢腾腾地收集资料,如果白维欢动作再慢一些,那他是不是要等到明天?他现在就要知道那四年里白一尘经历过的事。

  于是时亦南做了一件,他以前觉得他永远也不会做的事——给乐栋打电话。

  第42章

  乐栋是这四年里一直陪白一尘走过来的人, 也是之前一直追随在白一尘身后的人,所以他是最清楚那四年时光的人。

  时亦南把那个被他摔了的手机重新捡起, 将电话拨过去之后,仅响了两声铃声就被接起了, 他轻舒一口气, 庆幸乐栋的手机号码没有换。

  但是很明显,乐栋并不知道这串陌生号码是谁打过来的:“喂?”

  “……乐栋。”时亦南开口,声音嘶哑,几乎不像是他原先的声音,“我是时亦南。”

  而乐栋也愣了一会, 忽地嗤笑一声,用像是嘲讽, 又像是不屑的语气说道:“时亦南?”

  “……嗯。”

  乐栋冷笑道:“时大总裁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是为了中午我和您男朋友吃饭的事来兴师问罪的吗?”

  “不是为了那个,我知道你们只是吃个饭——”

  “哦?所以不止是吃饭的话你就要生气了是吗?”乐栋厌恶极了时亦南, 一点好话都不想和他讲,只想和时亦南抬杠, 恨不得用最难听的话咒他去死。

  时亦南沉默地听着乐栋对他的冷嘲热讽, 心头没有半分怒意, 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处于一种即将崩溃的边缘,他站在悬崖边上, 白一尘在悬崖底下对他笑, 招手让他一起跳下去, 这是一种极度真是的错觉的, 有人能在这时骂骂他是最好不过的了。

  乐栋骂了一会, 见时亦南没反应,可能觉得自己唱独角戏也没意思,就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时亦南顿了一会,艰难地继续说,“我想知道,在我离开的那四年里,一尘……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说完了这些话,电话那头半晌都没有回应,安静到时亦南觉得乐栋甚至已经把电话挂了。

  但乐栋没挂,他也沉默了很久,忽然间笑了起来,哈哈哈大笑着,就像时亦南刚刚给他讲了一个世纪笑话:“你可真是牛逼啊时亦南,原来你回来那么久了,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可以心安理得地和他继续在一起;原来你还知道他是‘熬’过来的!熬个屁,他就快死了,你居然问我他怎么熬过来的?!”

  说到后面,乐栋几乎是用吼的:“你觉得他‘熬’过来了吗?你告诉我,时亦南,你觉得他熬过来了吗?”

  时亦南没有说话,他知道乐栋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用这些话,像是挫板一样,把他的血肉剐成一条条碎片,绞得他血肉模糊,让他也痛得死去活来。

  “那你现在知道了些什么?”乐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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