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恋恋
【15】
没想到因祸得福,生病又拉近了我们的距离,那段时间身体虽然疼痛,但心里欢喜,我们有聊不完的话题,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用言语来填补近一年的空缺。我在宿舍休息了半月就准备上班,刚开始他不同意,毕竟还未复原,一抬手也会拉扯得生疼,但是考虑到我还是新人,工作任务又重,怕领导有意见,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上班。
子期特别心疼我,所以每天尽量提早回来准备晚餐,督促我吃各种营养饮食。渐渐的,我的状态有了起色,身体在逐渐恢复。子期还是照常回我宿舍住,他没提起回去,我佯装不知。病痛逐渐消失,别的感官又灵敏起来。每当子期躺在我身旁,感受着他的气息,身体便不自觉得燥热起来。
“上次来探病的那个女生是你们部门的吗?”我们躺在床上聊天,他突然提起之前来看望我的一个同事,当时来了一群人,其中只有一个女生,她主要负责行政工作,我很好奇他怎么突然提起她。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一直觉得你女人缘挺好的,怎么才来一个女生看望。”
“你存心损我吧?”我感到好笑又好气。
“没,你不是一直自诩风流倜傥、人中龙凤吗?这么有魅力的人怎能不招蜂引蝶?哈哈”他边说边笑,揶揄我平时口无遮拦。被抓住了小辫子,自认倒霉,又忍不住乘机反问他,“哟,很为我着想嘛,但女生来多了,我怕你吃醋。”我自知说得太露骨,说完脸上不由火辣辣的,但又很好奇他的反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不自然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居然提起诚诚。
“你没告诉诚诚吗?男朋友生病了,她都不来?”他的重音落在男朋友三个字上,时隔近一年,他第一次提起。
我气恼他说话居然这么尖酸,不禁涌出无限的委屈,鼻子发酸,想想这一年来的隔阂,简直是无厘头。
“她从来都不是我女友,我也从没说过她是,你哪里来的信息?这么坚信。”我不甘心地问他。
他突然侧过身来,就在同一瞬间,我的眼泪滴落。他先是一怔,然后生硬地吻上我的唇。忽然,所有的委屈肆意蔓延,化作泪珠串连成线。那是一个不堪回首又美妙无比的吻,我们身体僵硬的靠在一起,嘴唇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紧紧地贴着,像两尊风化的雕塑。
第11章 缘由
【16】
电话铃响,屏幕显示是玲子,我好奇她怎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喂,文玲。”语气客气又疏远,上次的争吵多少让我有些尴尬。
“郁升,你和子期在一起啦?”我的耳膜几乎要被刺穿,她笑得花枝乱颤的形象透过声音迅速植入我的大脑。
“啊,什么?”我像被抓住把柄的逃犯,想要抵赖又无处可逃,本能地装傻充愣。
“啊你个鬼啊,装什么傻,快说。”她倒是毫不客气,抑制不住的兴奋劲完全暴露了她的天然属性。
“说什么啊?”我继续装傻。
“得,你不说是吧,反正子期也跟我讲了,你不想知道他的感受就算了。”她撂出一句狠话,我立马败下阵来,乖乖投降,“他说啦?他怎么说的?”
电话那头马上传出奸笑,“就今晚,六点半我们在XX碰面,不许不来。”说完就豪气地撂下电话,只留下忙音。
我准点赴约,她已经迫不及待地等在门口,简单打了招呼,她就生拉硬拽地拖我进去,迅速锁定一个幽静的角落,不容我反应,三下五除二地点好晚餐。看她那猴急的样子,忍不住想打趣她,“你这是赶着投胎吗?火急火燎的。”
“什么世道,皇帝不急太监急。”话一出口,她马上意识到比喻不当,干笑两声。
“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我猜到她要谈什么,但还是摆出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
“你跟子期那啥了吧?”她边说边挑眉,正巧旁边服务员端菜上来,吓得我快咽下去的水又呛了出来,一脸狼狈。
“你瞎嚷嚷什么?”服务员一转身,我立马低声抗议。
“哎哟,你也有着急的时候。行,我不嚷,你赶紧从实招来。”
我架不住软磨硬泡,外加她确实知道点实情的状态,我也就招了。轻描淡写地讲了下我生病以来的情况,外加那个吻,那个吻确实没啥好讲的,因为只是蜻蜓点水。突如其来的吻,让彼此不知所措。记得他当时是很慌乱地挠着头发,冒出一句“好热”,就一溜烟地冲进厕所洗澡去了。本来鼓起勇气想要一探究竟的我见他如此狼狈,也只得作罢,一夜假寐。第二天天不亮,他就悉悉索索整理东西出门了。当天晚上,他没回来。第二天也没回来,第三天我实在忍不住就给他发去一条短信,问他要不要回来,说我做了好吃的,一个人也吃不完。结果半响他才回信息说最近一直上夜班,过来不了。我知道他说的并非实话,但也不能死缠烂打,只好放弃。后来我反反复复琢磨那晚的事及之后他的反应,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一切都是误会。
玲子一边认真听,一边露出咬牙切齿相,好多次都忍不住想插话,终于等我说完了,立马炮轰,“我晕,你们俩在演电视啊?芝麻绿豆大的事被你们搞成这样。”
“你说得轻松,让你去喜欢个女的,还是发小那种,你怎么办?”我觉得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全然不想理会我的假设,而是直接抛出一个我想都没想过的问题,“如果我说子期喜欢你很久了,你会怎样?”
我有点犯二,开始纠结“如果”二字,她见我没反应,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我就说你们傻吧,什么事都万事俱备了才做,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从玲子那里我得知了许多让我惊讶又兴奋的消息。她首先提到诚诚,再次肯定诚诚和子期毫无恋人关系。她说子期刚进大学时,诚诚还是穷追不舍,经常写信或电话,子期本来就成熟得晚,对她也没太大兴趣,但是总有个女孩在锲而不舍得抛橄榄枝,也会受些影响。他怕诚诚一直联系他,荒废学业,所以还给她的复习一些指导建议,其实只是无心之举,却坚定了诚诚的信心,没想到她也考来这里。
据玲子的说辞,诚诚刚到这时,子期很是挣扎。他没想跟她交往,但也没完全拒绝。诚诚一有时间就大老远的跑去他的校区,见她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多少有些不忍,所以只要不为难,子期也会陪她出去逛逛,但是从来没挑明关系,也没有正式地把她介绍给朋友认识。渐渐的,诚诚已经默认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总是找机会打听他的朋友同学,还暗示想和他的朋友见见,大家一起聚聚。子期不是不懂她的意思,只是当时他内心挣扎,所以举棋不定。
我问玲子他当时在犹豫什么,她说她把事情弄清楚也是大二的时候。大二下学期一个周天,子期突然约玲子出去吃饭,整顿饭他都郁郁寡欢,玲子自然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但追问又得不到明确答复,最后还是在玲子穷追猛打的攻势下,子期才说是因为前一天诚诚又擅自跑去他宿舍送礼物。玲子知道诚诚擅自去他宿舍联络感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也听子期埋怨过,但从未真的动气,不过这次好像不同,他说他在意的一个人昨天看见了,大概是误会了。玲子自认经验丰富,说她在大一的时候就看出端倪,猜到子期心里有人,只是每次谈到相关话题,他都刻意回避,玲子也只得放弃。没想到这次竟主动找自己吐露心声,可见他确实难以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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