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蒋俞之起身,拿起早被他解了放在一边的领带,准备系上走人。
结果刚挂上脖颈,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嗯。”
一边手系领带尤其吃力,蒋俞之原本想着过会再系,眼睛却瞟到了旁边正在等着他的叶时意。
于是他指尖小幅度挥了挥:“过来帮我系下?”
叶时意显然不觉得系领带是件多么暧昧的事,想都没想就走了上来。
都是男人,叶时意系领带的手法非常熟练。
电话那头的人道:“蒋总,那位叶青今天的确又来了一趟,不过已经被我们请走了。”
不愿意让面前人听到这个名字,蒋俞之淡淡嗯了声,没多说。
“他让我给您带话……说是如果再拦着他,叶先生婚礼上就没有亲戚在场了。”
蒋俞之顺着话,看了眼面前的人。
叶时意比给自己系时还要认真,他眉头轻轻蹙起,白皙修长的指尖在黑色领带上尤其显眼。
蒋俞之收回视线:“不用管,以后还这么做。”
“好的。”
叶时意系好了,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居然这么乱……
他赶紧转过身,两三下整理好。
跟蒋俞之下了电梯,刚坐上车,旁边的人突然问。
“想见见你父亲么。”
叶时意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
蒋俞之继续道:“之前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点,明天刚好回去,去看看吧。”
叶时意看着他,目光灼灼:“……真的可以吗?”
看到他这副表情,蒋俞之难得的有些后悔。
他对父亲这个词没什么特别感觉,所以也没注意到这件事,还是刚刚听到助理转达叶青的话才想起来的。
早点想到就好了。
“可以,我会让人安排。”
叶时意连连点头,难得一次没有推脱拒绝:“谢谢……真的麻烦你了。”
他忙活了许久都没能拿到的探视机会,蒋俞之轻易就拿到了他面前。
蒋俞之勾勾嘴角:“回去吧。”
**
蒋俞之订的是下午两点的飞机。
出发之际,叶时意在做最后的行李检查,突然传来两道敲门声。
他打开门,蒋俞之站在外面:“好了吗。”
“好了。”叶时意抓着自己手上的行李杆,眨了两下眼。
蒋俞之的行李箱是全黑色的,没有任何点缀,就是拉杆处有个牌子LOGO,还有个字母Z。
而他自己的行李箱是廉价的,几百块,全白,以前的行李箱早被他在最落魄时卖掉了,这是在他搬离叶家时买的。
两个价位不等的行李箱放在一块,却莫名像是情侣款。
到机场,办理登记,没有延误,一切都非常顺利。
蒋俞之定的自然是头等舱,两人坐下后,叶时意调开面前的屏幕,准备找本电影来打发下时间。
蒋俞之身子靠过来:“一起看。”
“好,你想看什么……”
“先生。”
一个女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叶时意抬眼,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正停在他身边。
女人笑容妩媚,叶时意瞧着……还有些眼熟。
似乎是哪个女明星,可他想不起来了。
女人笑容不变:“我坐飞机习惯坐在右边,我们可以换个位置吗?非常感谢您。”
坐飞机……习惯坐右边?
女人边说话,眼神一直落在他身边的蒋俞之身上,目的不言而喻。
蒋俞之见惯了这类人,刚想拒绝,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他想看看叶时意会怎么说。
叶时意道:“如果你习惯坐右边,可以事先调换座位。”
“我有事先查过,可惜,当时右边的位置已经坐满了。”女人无辜地耸耸肩,她早已脱了外套,两只白皙细长的胳膊耸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你可以换一班机乘坐。”
女人有些惊讶,因为面前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挺好说话的。
她道:“我的位置也是头等舱,换个位置而已,应该不会为难您吧……”
“不好意思。”
叶时意刚想说话,蒋俞之率先开了口,他嘴边带笑,漫不经心道,“我丈夫或许比较想跟我坐在一起。”
女人脸一红,倒是有进有退:“啊……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叶时意微微摇头:“没事。”
坐回位置后,女人老是忍不住往隔壁瞥。
她的确是个女明星,且在这两年迅速蹿红,怎么这两人像是不认识她似的?
而且……蒋当家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完全没有消息啊!最近的狗仔是怎么了,只追着明星,不追大老板了?
叶时意也发现了她的目光,一直被人盯着,他总觉得有些别扭。
正想着,蒋俞之的手机忽然掉落在地,恰好滚在了他的脚边。
他下意识弯腰去捡。
就在叶时意弯腰的空档里,蒋俞之轻抬眼,对上了女人再一次投来的视线。
他的视线太冷冽,还带着些警告意味。
接下来的路程,女人再也没看过这边一眼。
下机,出了机场,司机就早就等候在外面,见到蒋俞之,司机愣了愣:“蒋总,叶先生……蒋总,吴秘书没跟您过来?”
虽然说是司机,实际上是蒋氏在这边的某位员工。
“没。”蒋俞之把叶时意和他的行李一块推过去。
司机很懂事,立刻把行李搬上去:“那我安排个人跟在您身边吧?不然做什么都不方便。”
“不用,”蒋俞之道,“跟在我身边才不方便。”
司机秒懂,笑眯眯看着叶时意:“好的,那您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一定联系我。”
车子一路开到酒店。
还是原先的那个酒店,司机送完人就走了,蒋俞之到前台,报了名字后,前台服务员立刻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一张房卡。
蒋俞之接过,转身:“走吧。”
叶时意微微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乖乖跟在他身后上了电梯。
直到站在房门前,他才幡然醒悟——
怎、怎么就一张房卡?
帮忙搬行李的酒店服务员就在旁边,叶时意没能问出疑惑,只在心底祈祷这间房里能有两张床。
蒋俞之知道他在想什么,敛眼笑了笑,刷门卡开门。
安排的是一件套房,这家酒店最贵的房间,客厅阳台酒柜衣帽间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无边泳池。
可偏偏,就是这么贵的房间。
只有一张床。
趁服务员放置行李的空档,叶时意来来回回确认了两遍——真的只有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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