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贺闻远便会揽住他的腰凑过来亲一口,说,乖,去那边坐着等我。我可不是柳下惠。
对,他不是柳下惠,他是连陈世美都自愧不如。
“贺总,这是昨天的会议总结稿,您过目。”云砚递上文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还有,劳烦您以后别老叫我来办公室,我不是您的助理,叫其他同事看见影响不好。有事您让申助理或者唐总转达就好。”
贺闻远挑眉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
“哦?怎么,对我有意见。”
云砚内心已经露怯了,面上仍要死刚。贺闻远用指节敲打着桌面,耐心十足地等他说话,这气氛实在磨人,云砚忍不住道:“我那天电话里讲的很清楚了,不希望你把我当成那个人,产生不必要的兴趣,更不希望……”他鼓足一股气,提高了音量:“或者这么说吧,您如果是因为我那天的误闯感觉不太爽,想找补回来,那您到底希望我怎么做才满意?”
“我希望你怎么做?”贺闻远默默嚼着这句话,忽然勾了勾手指,叫云砚附耳过来。
云砚稍稍倾身,却猛地被贺闻远拽住领口拉到近前,想挣脱而不得,只能用力压着他的手腕,愤怒道:“你干什么!”
“不是问我怎么才满意吗,我这就告诉你。”
攥着他衣领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我弟弟不适合你,”响在耳边的声音冷冽低沉,“和他分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云砚:前夫好像要找我当小三来段办公室恋情,要不要敲他一笔卷款潜逃?
☆、Chpater 10.
贺闻远是疯了吧。
很长一段时间,云砚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1973比他还不淡定,【QAAAAAAQ】个没完。
难不成贺闻远是不希望弟弟继续和男人厮混,于是像电视剧演的那样给他一笔钱让他离开?但且不说贺闻谦很是冤枉,被他拿来当了挡箭牌,就算是真光明正大出柜,贺闻远不应该乐见其成才是?家产竞争对手主动送人头啊。
自从10号他取消婚礼,公司私底下就流言不断,大众说法是贺夫人拿继承权转让书威胁了贺闻远要么签字要么取消婚礼,贺闻远最后要江山不要美人。
云砚也倾向相信这个说法。
既然他想要贺家江山,那么亲弟弟就是最大的阻碍。贺闻谦纵使再怎么纵情声色犬马,却得老爷夫人宠爱,只要别如哥哥一般干出要和男人结婚的蠢事,一切还不是唾手可得。但那天婚礼上贺闻谦却当众说出那样的话,从前即使是和白禾交往过一段时间,他也不曾如此明目张胆。
贺闻远不正是该好好利用一下弟弟这个特别的“男朋友”?
想通此节,云砚就彻底冷静了。
“我想要什么你都给?”他笑着,决定先送给贺闻远一个惊吓。
就着两人这个暧昧的姿势,云砚向前一步,跨坐到了对方腿上,环住他的脖子吐气:“我想当总裁的小情人行不行呀?”
他做好了随时被对方推开甚至揍一拳的打算,只求着今后贺闻远恶心着他,再也别找他来办公室最好,然而给人惊吓终究是贺闻远才更擅长些。
椅子上的人顺势搂住他的腰,脸上尽是欣然,笑道:“好。”说罢便仰头含住了他的嘴唇。
云砚猜想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如同见了鬼。他吓得差点跌过去,连连后退躲开了鬼座上挥舞着黑色翅膀的大恶魔,乱抹了一把嘴唇,飞也似地冲出去了。
两天之内又一次丢盔弃甲的逃离总(di)裁(yu)办。
1973刚发出一个弱弱的音节就被云砚吼回去。
【云砚:闭嘴!你最好什么都别说!】
【云砚:也别嘤!】
一路上云砚都在想,贺闻远该不是有办公室偷香的癖好吧?明明已经有白禾了还来反复招惹他,虽然他已经明白贺闻远大概就是个不把身体忠诚当回事的人,也有流连花丛的资本,但这人的审美还真是没怎么变,总是程云昭这款。不然上辈子身边莺莺燕燕那么多,也不会就要他当情人。
【1973:思考完了吗?我能说话了吗?你走错路了谢谢。】
【云砚:……】
而后的一整天,男人唇齿间太过熟悉的气息便一直徘徊在鼻尖,萦绕不去。四年的枕边人,云砚几乎仅从那稍纵即逝的一个吻中嗅出了男人最近抽烟比平时严重。漱口水也还是从前那款没变,淡淡的柠檬香。
除此之外,还有专属男人一人的味道,像是深渊里的一汪春泉,令人汲汲于生,却忘记早已跨入死亡的边界。
不去凝望深渊,深渊还会看他吗?
.
晚上下班前,云砚把这一天的成果拿去给唐总看,唐总十分满意,金口一开:“稿子就定这个吧。”
刚松了口气,就听唐总续道:“今天回去做成PPT,明儿给我。”
云砚:“……做不完。”
唐总抬头看他一眼:“拟个雏形就行。”
云砚:“这就已经是雏形了。唐总,资料太多了,需要消化的东西也很多,我的确一天之内弄不完。”
唐总态度不明的看着电脑也不说话,云砚在旁边站的心惊胆战,好一会儿才听到:“行吧,尽快。”
云砚应了,心中叹息,今晚不能例外的又要加班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坐了没一阵,申容突然来敲门,云砚一看到他就条件反射想躲,好在这次他不是来叫云砚的,他手上拿了张A4纸在办公室环视了一圈,最后问云砚:“简经理不在吗?”
云砚暗中舒了口气:“他不在,是想盖章吗?我帮你盖好了。”接过文件,忽然想起什么,又问:“欸你有那个盖章联系单吗?还是走个程序吧。”他现在可不是偶尔能替简学鸣做主的云砚,而是程云昭。
申容想了想说:“你稍等会儿,我上去拿。”
现在这个时间,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已经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不过反正云砚都准备加班,倒也不急。
结果申容也不知忙些什么,这一层的人都基本走光了他还不见下来,云砚随手收拾了一下屋里的纸屑垃圾拿出去扔,走到楼梯转角时听到有脚步声,抬头一看,居然是贺闻远信手插着口袋从楼梯间下来了。
可能是往返这两层楼办事,嫌电梯太慢才走楼梯。
这会儿云砚忙了一天,正是头脑不清、无精打采到极点的时刻,逆光仰头看见他,习惯作祟,脱口就说了句:“你见着申容了吗?去催催他,我等着给他盖章呢。”
问的人和听的人,谁都没有意识到这种使唤有什么bug,贺闻远应了声“哦”,就折回去又上了楼。
大约又过了15分钟,贺闻远拿着要盖章的东西亲自下来了。
“申容我让他到点下班了,这么晚你怎么还没走?”
明知故问,假好心!
云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客气道:“加会儿班赶个ppt,没什么。有时间就该把时间用在工作上嘛,不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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