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生了行不行_以寒yN【完结】(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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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和上辈子如出一辙的台词——

  “也不知道贺总更看重哪一个,只好费点功夫,都弄来了,希望总有一个让贺总你在意吧?如果有的话,今天下午五点,你一个人,不许报警,来我发给你的地址。记住哦,一个人。如果很不幸,贺总一个也不在意的话,只好怪他们命差了。”

  这辈子的贺闻远和白禾根本没什么牵扯吧?

  不,重点是,这是一出演给他看的剧本。为什么?贺闻远怎么会知道这些?他固然可以解释成,贺闻远知道他在意白禾才把白禾设计进这个剧本里,可是那也太巧了不是吗。

  地点,顺序,说辞,一个也不差。

  上一世,贺闻远通过警方的协助锁定了他和白禾所在的位置,然后选择了先去救白禾,人救了出来却落入龚成天的圈套,在龚成天拿他做人质相威胁时,或许为了自保,或许是判断的确救不下人质了,总之贺闻远干脆利落结果了他。

  这些他不想再回忆起来的东西,又一点一点在人刻意的提醒下统统想了起来。每一个百爪挠心的细节都不放过。

  在这样一个荒诞的剧本里,云砚忽然莫名的入了戏,听见了自己的生命倒计时。

  如果一切都是一出被设计好的折子戏,他是否会在同样的场景中宿命谢幕?

  云砚的脑子被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塞满,到最后干脆什么也不想了,静待发展。

  被震惊了许多之后他也有些麻木了,但当他被几个“绑匪”架着走出这间屋子,见到周围的景象时,还是实打实的呆住了。

  他没见过这个地方,但他知道他来过。那海风的味道太过熟悉,和每每梦回时的阴影重合的一丝不苟。

  这就是他死过一次的地方。他不会认错。

  每一步,他心里默默数着数,就如同当初什么也看不见时,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便只好计算步数,在心中侧写。

  一百七十五,总共一百七十五步后,他站在了靠海的矮崖边缘,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然后云砚似有所感的回过头,看见了踱步而来的贺闻远。

  他的瞳孔骤缩的一下,因为,贺闻远身边的人,竟是白禾。

  白禾的神情看上去非常惶惑,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看到远处的云砚和绑匪之后,且惊且惧地退了半步,躲在贺闻远身后,拽了拽他的胳膊,似乎在询问些什么。

  贺闻远没理他,眼睛一眨不眨定定望向云砚。

  “绑匪”开口了:“贺总,幸会。”

  又来了,一模一样,太奇怪了。云砚嘴唇翕动,想问却颤不成声,复又闭上,眼神复杂地回望贺闻远。

  “为什么?”他的眼睛如此问。

  贺闻远面色深沉,却是什么答案也看不出来。

  许久,或许也不久,就在“绑匪”说出那句让他自裁的挑衅地话来后,贺闻远面如深渊的表情便了,他满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一如曾经云砚噩梦里的样子,然后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拿他威胁我?你们弄错了。”

  他偏头看了眼白禾,似是眼里全然没有对面的人质,右手缓缓附在了腰间:“撕票?请便吧。用不用——我帮你们?”

  云砚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炸裂,信息像失去了滤网般纷至沓来——

  为什么贺闻远会说出一样的话,重演一样的结局,这里,到底是哪里,他,到底是谁。

  同时云砚又清楚的意识到,这一次是不一样的,他可以看见,看见贺闻远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看的清楚他右手以怎样的轨迹摸出了腰间的□□,怎样慢动作般地抬起对准他扣下扳机,看得清楚他眼中闪烁着不同话语中那样轻松的火焰,也看得清楚,他的左手,以一个漫不经心的姿势掠过了耳尖,摸了摸耳垂,他甚至好像看见了,空气因子弹而颤动的波纹。

  “砰——”

  血花,是血花吗,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红。云砚瞪大了眼睛,在子弹的推力下后退,跌下矮崖,坠入深海之中。

  哪里,哪里不对,是哪里呢。

  不,不管怎样,他是不是又要死了?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吗?再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转世和重生,是永别了,对吗?

  “噗通——”

  全世界陷入海底,万籁俱静。云砚依旧睁大了眼睛,脑子似乎已经无法运转了,只是,只是,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了呢。

  忽然,头顶上方的黑暗被一个影子打破了,有人跟着他跳进了海里,向他伸出双手,一把,紧紧抱住他自甘下坠的身躯,然后往上游去。

  “哗啦”一声,两个人一起冒出了海面,然而外面并非矮崖岸边,而忽然变成了大海中心,风暴交加,电闪雷鸣,方才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海中紧紧相拥的两人。

  云砚怔然抬头,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世界并不真实。

  那么,其实,他早就已经死掉了吗?难道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死前的一场黄粱梦,眨眼间便烟消云散?

  云砚低头,看向自己中弹的胸口。

  没有,没有血,没有洞,没有伤。

  眼前黑了一下。这时贺闻远扳起他的脸吼道:“别睡过去!小砚,小砚,能听见我说话吗?!”

  世界忽然又有声音了。原来贺闻远一直在说话。

  “嗯?”云砚傻傻地看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闻远环顾了一下天气,似乎也明白这个世界随时要坍塌过去,方才急切的声音却忽然平静下来了,他的眼中一直是化不开的哀愁,轻声道:“你……想不明白吗?”

  云砚皱了皱眉。

  他抬头摸了摸贺闻远的脸颊:“你……哭了?”

  云砚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似乎想不通。在暴风夜的海上飘浮并非一件辛苦的事,但云砚却感受不到实质性的痛苦,他看着近在眼前的不知是真是假的贺闻远,喃喃道:“是梦吧?你为什么跟着跳下来呢?”

  贺闻远叹息道:“因为有个傻瓜要把自己害死了啊。”

  “可是……刚才开枪的不是你吗?”云砚怔怔道。

  “我那时不知道……”贺闻远摸了摸他的脸,“不知道你看不见。”

  “那次的绑架,分了两拨救援,一波去白禾那里,一波去你那里,先救白禾,是不想暴露我真正的软肋,我故意先暴露在那里,以为你那边会顺利,没想到错算了龚成天,被他看穿把戏……”

  云砚呆呆地看着贺闻远,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什么龚成天,他说的到底是哪一辈子的事情,所以这果然是个梦吗?但若是梦,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贺闻远却不管不顾了,只想把一肚子的话全说出来:“我是故意装作不在意你,好让龚成天自乱阵脚,那一枪,那一枪……你现在,还是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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