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长汀借着赶狗的活混了下半场实验,十分满意。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苏长汀又看见了那只老黄狗,心思一动,买了两个鲜乎的肉包子,把馅儿挖出来给它吃,自己嚼着包子皮。
“阿黄,你明天还来么?”
“不然我很无聊啊。”苏长汀自言自语,陆庭洲一手包办实验,除了在老师过来的时候意思意思分给他一点任务。
“有你和陆庭洲,那实验就完美了。”
好像哪里怪怪的。
日子一天天过,苏长汀很满意,宴舒也很满意。
直到有一天,苏长汀惊讶地发现,宴舒身上已经全部置换成了地摊货。
廉价的牛仔裤洗两次就发白,外套质感极差。整个人变成勤工俭学的小白菜,非常积极地专研各种兼职机会。
“你这……简直是无底洞啊。”苏长汀感慨。
宴舒不以为意:“这样才好。我去给人代课的时候,就不会有人盯着我的衣服,怀疑我是不是特别虚荣,专门穿山寨货。”
“我接了一个医学院后天的讲座替听,五十,这人出手真大方。”宴舒沾沾自喜,淳朴地不像个富二代。
结果第二天起床,宴舒悲剧了,许是这段时间糖吃得太狠,他的牙龈肿起来,牵动着脑神经都在疼。
中午的时候,宴舒从牙科医院回来。
苏长汀看见他从一辆跑车里下来,面带羞涩,眼神湿漉。驾驶座上是个精英模样的男人,一双桃花眼眼波潋滟勾人,笑得像只不怀好意的黄鼠狼。
等那辆车开远,宴舒羞涩地神色马上变了,他恶作剧得逞一样勾起嘴角。
“嘶——”
牙疼。
苏长汀摸不着头脑,“这是哪出?”
“遇见一个没医德的医生想泡我,看我怎么治他。”宴舒想象了一下斐途人财两空一脸懵逼的样子,就算牙疼也笑得不行,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遇见个好看的不管是不是患者就把持不住。他这算是间接挽救了不少可能会陷入斐途风流圈套的小白花们。
有点自豪。
苏长汀欲言又止,宴舒解释:“你放心,等我逗完他,他花在我身上多少钱我还给他。”
“他是男的。”苏长汀提醒他,“被占便宜不值得。”
“我也是男的啊,占不了。”
苏长汀看着宴舒的小身板,忧心忡忡。
第14章
星期日一早,宿舍其他人还在沉睡,宴舒已经鼓捣鼓捣着起床。今天依然是敬业的一天。
医学院的讲座礼堂很大,宴舒以为这种周末早晨应该没几个人去才对。到了现场发现,位置几乎被坐满了,尤其以女生为多。
他叼着棒棒糖,在前排角落里找了个座位,等看清来宾是谁的时候差点跳起来。
这衣冠禽兽的模样不是斐途是谁!
场下爆发一阵女生的惊叹,宴舒心里酸酸的,啧,一群无知的少女,土匪进村了都不知道,让我来替天行道。
主持人语含敬意,语调激昂,“斐途学长是咱们医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也是安图口腔医院的院长,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斐学长为我们分享他的创业心得。毕业季在即,安图口腔医院也将扩大规模,招收优秀的毕业生加入他们的团队,有兴趣的同学待会儿认真听斐学长的报告哦!”
气氛更加热烈,宴舒听见前后左右的女生明显更激动地交头接耳,“好想去!不知道有什么门槛。”“啊啊啊我也是,斐医生这么帅,哪怕就只是实习三个月没工资也认了!”
哼。宴舒在群情沸腾中,格格不入,他面带嫌弃,棒棒糖撞得牙齿咯咯响。
斐途今天穿着正式的深灰色的西装三件套,头发向后梳起,露出天庭饱满的额头,把他风流的本质掩盖住了八分。那双桃花眼始终盛着笑意,任谁看了都觉得他在对着你一个人笑。
宴舒搓了搓胳膊,就是这种恶心人的眼神。
斐途接过话筒,对这种讲座游刃有余,“早上好,自我介绍一下……”
他扫过台下的观众,突然间注意到什么好玩的事情,顿了顿,戏谑道:“那位吃棒棒糖的同学昨天刚看过牙医吧?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宴舒和斐途猛然一对视就暗道要遭,他迅速把棒棒糖藏在上衣的兜里,在大家顺着斐途的视线看过来时,闭紧嘴巴一脸无辜。
斐途没有继续逗他,一本正经地开始正题,内容宴舒是听不懂,但看周围人的反应也大概知道他讲得很好。
宴舒能感受到他时不时笼过来的目光,心里暗咒他约炮没带套。可惜了他的棒棒糖,很贵的好吗!他把卡地亚手表卖了买的!
讲座结束,宴舒灵活地挤在大队伍前面签退,一秒都呆不下去。
棒棒糖已经和他的口袋粘为一体,宴舒嫌弃地把外套脱了,走到一个绿色大垃圾桶前,准备把它扔了。
“小鼹鼠!”斐途的微微喘着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宴舒扔衣服手一抖,骤然想起自己的贫困生人设,改为拿在手里翻看一脸心疼衣服的样子。
斐途近了才发现宴舒在心疼衣服,他一扫就知道是那种百来块一件的促销品。
他心尖蓦然一疼,真是个小可怜,他还没交过这么穷的男朋友。
宴舒:谁是你男朋友?!
“是我不好,我赔你一件。”斐途懒得和院领导客套,把助理留在那里,拿着车钥匙就出来找宴舒。
宴舒尽职尽责地扮演一朵单纯不做作的小白花,眉间忧愁:“别,我洗洗就能再穿,我已经欠你两千了。”
斐途夺过他的衣服,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扔进了垃圾桶,“不要了,我们再买。”
宴舒心里一乐,脸上差点崩不住表情,“我的宿舍钥匙还在兜里!”
去翻垃圾桶吧,大土匪。
斐途脸上一僵,能怎么样,只能翻了。
等他弯腰从半人高的桶里翻出钥匙时,得体服帖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马甲已经蹭脏了一片。
他嫌恶地脱下扔掉,只留一件白衬衣,隐隐可见里面流畅的肌肉线条。
宴舒间接报了仇,眯着眼欣赏了一会儿他的身材,等斐途看过来时收敛起眼里的精光,“就这么扔了?你的衣服看起来很贵啊……”
“没事。这下你得陪我去买衣服了吧,走了,外面很冷。我车停在那儿……”斐途揽着宴舒往前走。
宴舒使劲嗅了嗅他的身上,不臭,还是一股淡淡的冷冽香气。
行吧,暂时让你揽着,不要得寸进尺。
斐途觉得宴舒身上的温度很暖,揽得更紧了。
宴舒:“……”
“你也是学口腔科的?”斐途问,毕业了拐到他们医院来实习。
“不是,我是帮别人签到,有钱。”宴舒手机一震,尾款到帐,“看,钱到了!”
斐途抽空看了一眼,一列下来全是这种小额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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