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萧灼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立刻就后悔了，觉得现在就坦诚相见，估计小迷弟得以为他真是个老流氓死变态，所以那什么两人共浴的想法只能是先想想。
用最快的速度最纠结的姿势洗完了澡，萧灼裹着条浴巾出来，顺手在架子上一模，登时皱了下眉毛，又很快地舒展开来，轻轻咳嗽了一声，终于是叫了起来：“林语?”
“嗯?”正坐在门外小板凳上尽职尽责当门神的林语站起来，敲了下卫生间的门，问：“怎么了?没摔着吧?”
“没有，我忘带衣服了，你方便帮我拿下吗?”问的十分有礼貌，林语当下就答应了，顺口问D神衣服放哪儿了，萧灼顿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楼上右手边第一间是我的房间，睡衣在床头，进门以后衣橱右边中间的抽屉，顺便帮我拿条内裤，谢谢。”
事无巨细地叮嘱了一遍，林语举着手机里的电筒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想这高档小区的发电机怎么还没运行呢，等到进了房间，先在床上拿了睡衣，然后拿内裤。只是学霸的脑子居然一时间也有些抽，他直接拉开了第一个抽屉，那里面没衣服也没内裤，整整齐齐放着一沓旧书，第一本就是《十年高考五年模拟》。
林语一时间有点儿好奇，但最终还是十分有操守地将抽屉关上了，拉开下面的抽屉，还真是内裤，全都是内裤，一抽屉的内裤，叠的整整齐齐，不是自己喜欢穿的被宿舍戏称为老大爷款的纯棉平角裤，而是CK的，除了黑色甚至还有几条看着就很骚包的，只漏了个角出来。
林语两根指头捏起最上面一条黑色的，卷在睡衣里拿下楼。
浴室里，萧灼还包着一条浴巾站在水池边，盯着火光摇曳的蜡烛看，听到敲门声立刻就打开了门，非常坦荡，毫不介意浴巾草草挂在腰间的自己，就这么暴露在粉丝的目光下。
对上赤/裸上半身的萧灼，林语一愣，将睡衣递过去，萧灼则挺不客气的当着人家面直接穿衣服，还好上衣宽松，残废的他穿起来也方便，他甚至还挺不要脸地问：“发呆?”
“不，我就是在想……”林语忽然露出点儿神游天际的表情，目光的焦点钉在大神的胸肌上：“我要是现在拍一张你的照片，在微博上卖，估计能小赚一笔。”
“难道不是大赚一笔?”某位自信心爆棚的大神穿好了上衣，终于还是良心发现地将门半掩着换内裤，声音因此有点儿闷。
头号粉丝直接笑出了声，挺开心地说：“是啊，大赚一笔。”
“开玩笑的，你根本赚不到钱。”萧灼换好了衣服，拉开门，低头看着林语，目光灼灼。
“哈?怎么可能?”
“我只给你一个人看啊，”又是很恶劣的把声音压得低沉，发现对方的眼神又有点儿疑惑，脸又开始泛红，萧灼耐着性子，没把自己当外人一样，伸手抬他下巴，笑容无害：“头号粉丝的专属福利，嗯?”
林语只觉得劈头盖脸而来的又是狂风暴雨一般的狂撩，他直接开口问：“D神，你这样是在撩我?还是给撩妹增加经验?”
萧灼目光有一瞬间的闪烁，末了又认真地看着林语，依旧笑着：“我说撩你，你信么?”
“别闹，”林语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说了一句话，萧灼也顺着他的话开始插科打诨，两人就当刚刚的尴尬不存在一样过去了。
之后这高档小区依旧没来电，萧灼完全没有打电话去物业催的心思，林语就去洗澡，萧灼找了套干净衣服给他，便一个人回自己房间开始折腾。
等到林语盯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萧灼招呼他上楼，问他睡哪里。
“我睡沙发吧。”
“睡我房间吧?”
“啊?”
“墨色他们都不在，睡他们那里也不好，我已经在房间里地上铺好垫子了，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就在垫子上凑合?”
“你不方便吧，我还是……”
“我挺方便的，何况我怕黑，有你在最好。”
“……”
最终，林语还是稀里糊涂地进了D神的房间，而那位大神直接躺在了床上，旁边的地板上早就铺好了垫子，摆好了枕头，放好了薄被，甚至还贴心地放了一床亚麻凉席。
床尾的地面上摆这个白瓷盘，上面立着个挺粗的蜡烛，林语看了眼舒展躺好的萧灼，若有所思：“D神，你真的怕黑?”
“不算怕，就是……不喜欢。”萧灼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闷，林语了然地点点头，也在垫子上躺下来了，只是他有个毛病，有光就不太睡得好，更别说那蜡烛光还挺摇曳了。
二十来分钟后，看似睡着了的萧灼轻手轻脚地坐起来，然后又走到床尾蜡烛那里，直接把它给吹灭了。
林语翻身朝着床，轻声问：“D神?”
萧灼嗯了一声，摸黑到床上躺下，夜又深又静，几乎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就在林语以为萧灼是不是要睡着了的时候，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胳膊上，然后又摸到了他的手上，轻轻握住。
手心很烫，甚至还微微地有点儿汗。
“D神?”
“嗯，不太习惯黑，借我握一会儿?”
听对方的声音倒是挺镇定，林语却有点儿哭笑不得，你说这人还真怕黑，怕也就怕了呗，还非得把蜡烛给熄了。
“我去把蜡烛点上。”林语挣了一下，却被萧灼用更大的力气握紧了手，他疑惑不解，就听到萧灼的声音响起来，挺轻的，却异常清晰。
“你不习惯有光，会睡不好觉。”
一时间，那种奇奇怪怪的熟悉感觉更明显了，林语说不清是哪里不对，但就是感觉很熟悉，就好像以前也有人说过同样的话。
人眼很快就能适应黑暗，从刚刚的什么都看不见，到现在能将屋子里的东西都辨认出一个轮廓，其实也不过是短短两分钟的事情。
就这两分钟里，林语只觉得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越来越烫。
“D神，你睡着了么?”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林语想翻身，但想到并不怎么喜欢黑暗的萧灼，他还是作罢了。
“我们俩以前是不是真的见过，我觉得你挺熟的，但想想又好像不可能。”
“可能真的见过吧。”也许是因为黑夜太沉静，萧灼的声音因此听起来有点儿飘忽，林语就觉得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儿揪心，这感觉挺莫名，但就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林语。”
“啊?”
“你高中时候有过很好的朋友么?那种你费劲了心力帮忙的朋友?”
“……算……有过……”猛然想起了一个人，林语一瞬间有点儿失神，他不知道D神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但记忆里确实有过那么一个人，曾经把他真的当朋友，费尽了心力，用对方并不喜欢而自己认为对他好的方式，补课讲题督促他做作业在他上课睡着的时候把人叫醒，其实想一想，有点儿像言情故事里的烂俗桥段，可那时候的自己确实把这个人当成真的朋友，甚至以为能算得上是这辈子的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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