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吃糖!_歌于拂晓【完结+番外】(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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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国的传统是忌讳穿白衣的,唯有守丧之人才会着纯白之服,冷予瑾的师父白衣剑仙便是为故去的妻儿才一直没有脱下丧服。花园中这人身穿白衣,必然是在悼念什么亡者。这人喝了这么多酒,怕是心中极度难过无解,以醉解愁了。

  啼莺觉得自己不该多看,抬脚便要走,突然听见噗通一声。他心中一惊,再看去,已经瞧不见那个白衣人了。心里想着那人难道失足落水了,啼莺想朝四周的人呼救,却发现今日实在诡异,花园附近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情况紧急,容不得他再去别的地方找人。啼莺虽然不常下水,但也是会水的,于是自己跑进了花园中。他来到刚才那人站着的地方,往水池中看去,这水不算太深,大约只有两人髙,隔着水面能隐约看见底下沉着一个人。

  于是啼莺赶紧脱了外衣,踩掉鞋子,跳了下去。他往下游了几下,来到了池底,然后伸手去拉那个人的手。直到此时,他才看清,这白衣人竟然是幽谷昭。

  而他刚刚抓住幽谷昭的手,这人就睁开了眼。一见着啼莺,幽谷昭竟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甩开了他的手,自己往水面上游去。

  要不是水中不能说话,不然啼莺真是忍不住想要骂他了。他憋气也不能太久,也随着幽谷昭往水面上游去,冒出头来,去看同样浮在池子中的人。

  啼莺还没来得说话,就听幽谷昭冲着自己大喊:“左惊鸿,我没有给凤大哥下毒!你不能、不能……”他醉得厉害,刚开口还有气势,跟着却带上了哭腔,到最后竟然泣不成声,自顾自地在那里哭了起来。

  本来啼莺心里是有气的,可被他这么一吼,倒忘了刚才被骗得下水的事。幽谷昭本来就生得女相,现在散发白衣,净面素颜,满脸醉意和委屈,哭得不能自已,看起来好不可怜,连啼莺也动了恻隐之心。

  左惊鸿。啼莺记得,这是左家家主、左慕白父亲的名字。他与左慕白长得像,而左慕白与左惊鸿又是父子,或许他们三人都有几分相似,想必是幽谷昭醉得厉害,认错了。而听他说的话,这里头似乎有许多恩怨纠葛之事。

  啼莺不敢现在去拉人上岸,也不敢靠近他,而是先对他喊话道:“幽谷门主,我不是左惊鸿,我是林七,你认错人了。”

  听到他的话,幽谷昭一边抽泣一边仔细打量他。好一会儿后,他似乎终于想起来了,便不再哭了,但是跟着又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说道:“是你。”

  天知道醉鬼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啼莺回道:“是我。水里冷,咱们上岸吧?”

  幽谷昭反应慢半拍似的,过了一会儿才答:“我动不了了,你来拉我。”

  啼莺没有办法,只好游过去,拉着幽谷昭的手腕,将人带上岸。虽然他现在身体大好了,也一直在练五禽戏,但体力还是比不得常人,这一通闹下来,实在是累极了。啼莺上岸后,就躺在地上,喘着气等身体恢复。幽谷昭也因为醉酒,手脚无力地躺在他身边。

  过了一会儿,幽谷昭被风吹得清醒了一些,突然开口说道:“对不起。”

  啼莺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去看幽谷昭,问他:“你在跟我道歉?”

  “嗯。”幽谷昭应声,却没有看他,仍是出神地看着天。

  “为什么事?”啼莺问他。

  是为了刚才骗他下水瞎折腾,还是为了之前毒门中人误伤了他。若是前者,道歉的话他也就不计较了。若是后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算。听冷予瑾说误伤他的人已经被处置了,可他不敢问到底是怎么处置的。

  “很多事。”幽谷昭只给了个模糊的回答,又说,“这样吧,你可以求我一件事。”

  “我没什么事要求你的。”啼莺说着,坐了起来。他已经恢复了力气,只想着赶紧换上刚才扔在岸边的外衣。虽然五月已经有些暖和了,但是被冷水浸湿了里衣,还是有些冷的。

  幽谷昭翻了个身,趴在地上看着起身去捡衣服的啼莺,大声说:“真不要?我有一种药,混在酒里的话,连冷小子也察觉不出来。你让他喝了,然后再行颠鸾倒凤之事,保管你爽到天上去……”

  啼莺本来不想理他,可是幽谷昭的话说得实在可怕。他吓了一跳之后,又急得乱了手脚,下意识地将刚捡起的外衣扔到幽谷昭的脸上。

  “你你你别胡说!”啼莺说罢,又去看周围情况,还好四下无人,这番话没有被谁听去。

  幽谷昭费力地将头上罩着的外衣扒拉下来,他仰头看着啼莺,责怪道:“我胡说什么了?你敢说你对冷小子没这个意思?我出于好意想帮你,你竟然还拿衣服扔我。懂不懂什么叫尊重长辈?”

  “你别胡说!我对师父没有邪念。”啼莺气得脸都红了,指着他说:“你这人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正经,算什么长辈!”

  幽谷昭听了,反而笑了起来。他撑着地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啼莺走去,嘴上还说:“谁告诉你我是正经人了?”

  啼莺见他一边朝自己走来,一边伸手去衣襟里摸什么东西,吓得往后退。他刚才指责对方的时候,忘了这人是用毒的高手,现在想起来才开始感到后怕。

  “你、你要干什么?”

  幽谷昭笑着说:“你这么口是心非,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药我也不给你了,直接给你用了便是。”

  啼莺听得脸色发白,转身就往花园外跑,也不管自己只穿着件湿透的里衣。但是令他更紧张的是,他能听见幽谷昭在身后追来的脚步声,甚至离得越来越近。他不知道幽谷昭心脉受损不能用武的事,还以为对方用了轻功在追自己,吓得心里直跳。

  听到脚步声几乎要贴上自己了,啼莺太过紧张,大喊了出来:“师父,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啼莺会不会中这种坏坏的药?(邪笑

  后台又卡了,就用手机试试,竟然不卡。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身后的人已经将手搭上他的肩头了,啼莺倒吸了一口气,努力往前挣了一挣。发觉自己挣不开,啼莺便转身想要扭开搭上肩头的手,于是与幽谷昭照了面。

  “你小子……跑什么……”幽谷昭气喘吁吁地说。

  啼莺怕他真动手下药,扭开了他的手之后,又转身想要跑。却听见破风之声,下一瞬啼莺便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师父!”啼莺惊喜地叫道,抬头去看来人的脸。

  冷予瑾脸色却不好,揽着他问:“怎么只穿着里衣还湿透了?”

  事情经过解释起来太复杂了,啼莺简要地答道:“我以为有人落水了,就下去救人。”

  冷予瑾看了一眼因为自己在场而没有再靠近的幽谷昭,又问啼莺:“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啼莺还没来得及答话,幽谷昭倒是先开口了,他责备道:“冷小子,你怎么说话的?”

  冷予瑾没有理他,给啼莺搭了脉,没察觉出什么异样,便将人抱住了,运起轻功往巽阁里赶去。虽然五月已经入了夏,但啼莺的体质比不得常人,要尽快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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