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会来看我_门徒同学【CP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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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第一反应是不会吧,这他妈接头接错地方,跑我这来了?

  他翻身起床,操起桌面一把水果刀,一边问着对方是谁,一边慢慢靠近。

  他左右寻思自己除了骆驼之外没得罪什么人,可骆驼显然不是能憋的人,要想干掉他早干掉了,又怎么可能留着过年。

  屋外的人没有回答,使得阿福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紧了紧水果刀,咽了口唾沫,又问了一声。紧张让他出了一点点冷汗,让他忽略了酷寒严冬下他只穿了一条睡裤。

  然而外头还是没有声音。

  他只能再逼近一点。

  现在他靠在门板了,里屋的后门比外头的大门更薄,每敲一下,还落一点点灰。

  阿福就觉着奇怪了,若是要找我算账,这薄薄一张纸一样的木门一踹就开了,还学什么文明人。你要不找我算账,那你应我一声咋地,做人这么没礼貌啊。

  阿福问了第三声,他说你讲你谁,你不讲,我不开门。

  或许也是意识到阿福终于凑到了门边,外头的人回应了。

  那声音说,是我,我……来看看你。

  阿福听着这声音有点熟悉,琢磨了半天,恍然大悟。

  他猛地把门拉开,甚至忘了自己还高举一把水果刀。

  敕棍愣了一下,而后有些局促地笑了笑。他指指阿福的水果刀,又扬了扬自己的胳膊。

  阿福朝下方看去,塑料袋鼓鼓囊囊,看着像是拿了一袋水果。他真是不知道敕棍的脑子在想什么,水果就是从贫民窟卖出去的,这他妈他又买了送回来。

  然而情谊还是很好的。

  阿福很想说一句“来都来了还带什么东西”,但不知为何,出口的却是——“我……我还以为你死了。”

  第54章

  如果两个人双商在线的话,这或许能成为一个浪漫的夜晚。

  毕竟敕棍来了,还是在阿福睡觉的时候。你说来坐坐也不该选这空当,这时间明显是来睡睡的。

  何况阿福还穿着睡衣,外头还那么冷,敕棍的手都冻冰了,自然应该两个人挤在被窝里。你暖暖我的手,我暖暖你的身子,小声说一会话,然后就这样那样了。

  然而显然两人的智商勉强是及格的,但情商实在有些缺陷。

  阿福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和敕棍就这样端坐在小桌子的两边聊了半个小时的你好不好我好不好我还好我也还好之类没点屁用的话题。

  这话题压根不用找都能接上,也没有半点营养,但就算那么没有营养,两人居然还冷场了好几回,大眼瞪小眼,瞪得气温又下降了好几度。

  最后阿福冻得有点受不了了,才想起该找件衣服披上,顺便给敕棍点了根烟。

  其实阿福是有点激动的,其一是因为敕棍没死,其二当然是因为敕棍还惦记着他。

  这次他不怀疑敕棍是来做他工作了,毕竟要做工作可以有一万个机会堵他的路,绝对不需要大晚上扛一袋越吃越冷的果子来。

  敕棍也意识到阿福并不怕他,因为阿福给他倒了热水,又关切地问了他好几次最近怎么样。

  敕棍说再过几天他就走了,具体时间不能告诉阿福,但借着这机会来见一下,让阿福知道自己没忘记之前的承诺。

  阿福心里头的感激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果子买贵了,你从外头买的,价格肯定比我们内销要贵三四倍。”

  敕棍说那小法医让他带的,阿明说来了总得拿点东西。

  “他肯定不是让你拿这个。”阿福笑了。

  屋里不敢点灯,怕招人耳目。小小的房间内只有洒进来的月光和手指尖的火光。这是好事情,只要周围不敞亮,尴尬的气氛就能削弱一些。

  说来也奇怪,之前总是害怕靠近敕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也是自己亲口说不让敕棍再来看他,但当下见到了只有满心的释怀和开心,竟一点后怕的恐惧都没有。

  敕棍说,这几天我们小队的人收拾东西,所以没什么事,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话,你可以来找我,“你应该还记得去阿明家的路,我搬到那里去了,你去了,就能直接见着我的面。”

  阿福赶紧说没有没有,你愿意帮我打听家里消息就已经让我感激涕零了,我哪还敢有什么要求。

  这么一说,阿福才想起自己没问之前清扫的情况,赶紧补上,问问敕棍有没有受伤,那个小法医又有事情没有。

  敕棍说没有,他们的行动比较快,自己小队的人都安全。只是另一支小队就没那么幸运了,给堵了,几个人都没能回来。

  阿福觉着自己说错话了,因为敕棍回答完后,两人又陷入长长的沉默。

  红鹫队员的人际关系十足单纯,互为队友也互为家人。

  阿福能理解这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所以一旦损失了一员,哪怕并非来自同支一个队伍,大概也与失去亲属或挚友的悲伤差不多。

  第55章

  阿福很想告诉敕棍自己做的那个梦,但又觉着两人的关系没到那份上,有些关心说出来就是多余,也显得自作多情。

  所以有时候彼此相互喜欢并不能让事情变得简单,毕竟对这类情感尚不太开窍的人来说,主动太过艰难,于是都等着对方先动。

  可对方又迟迟不动,让他们更加小心和忐忑,从而更加不敢主动。

  这样的恶性循环让关系变成了死局。

  何况阿福清晰地记得自己开玩笑说出那句话时,敕棍脸上呈现出的诧异的表情。他对敕棍有好感,但那份诧异却让阿福觉着敕棍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不过阿福到底是在外头长大的,所以那一步仍然是阿福率先迈出的。

  就在两人对坐着差不多结冰时,敕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打扰阿福休息的最大干扰因素,于是他决定起身离开,并再次叮嘱阿福自己多加小心。

  阿福表示一开始他确实是担心敕棍的安全,所以第一次规劝是这么说的——“现在差不多凌晨三点了,三点会陆陆续续有帮派的人出来走动,你出去怕是不安全。”

  敕棍愚蠢地回答——“没事,我能避开。”

  说着就往后门的方向走,而阿福也跟着站起来。他心说行吧,既然你也没啥想法,那我就送送你。

  但舍不得的情绪哪受理性思维的控制,两人刚站起来杵了一会,阿福又忍不住道——“要不再聊会?等他们喝酒的回去了,你出去也没那么危险。”

  敕棍想了想,觉着有道理,于是他又好好地坐下来。

  两人继续抽了几根烟,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好不容易,从差不多凌晨三点过到凌晨三点过一刻了,敕棍又表示真的需要走了。

  阿福心说你他妈怎么回事啊,你这么想走那还来干什么。我这不故意拖延时间就希望你走不了吗,你这都不搞不明白那你果子拿回去好了。

  但抱怨归抱怨,脸上还是一如常态。

  热脸贴冷屁股也是分浅层和深层的,浅层就是我心里头不爽,我就是不希望你走,你走了我不高兴,我还给你写脸上。而深层就是虽然不高兴,但我他妈打死不让你看出来,就是不让你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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