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把岑森送到客房门口,电脑包交到他手里,笑眯眯问:“岑总你还要吃点什么吗?”
饭局上吃不饱也是常态,岑森想了想,“我想吃炸酱面。”
小赵:“那我试试吧,如果订不到炸酱面咱们就吃小蛋糕?”
岑森:“行,外卖你就留我的房间号吧,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
在公司小赵是岑森的助理,可是现在岑森帮郑辰过来评估鑫鑫制造的运营情况,是给朋友帮忙,不属于他们公司的业务范畴,带着小赵过来加班,多少有点假公济私的意思。
小赵做个鬼脸,“不辛苦,那晚安。”
岑森:“晚安。”
岑森刷门卡进屋,由于空调刚开始运作,房间里温度还很高,他喝了酒,嫌屋里闷热,解开领口的纽扣,把衬衫袖子也挽了起来,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又对着门口的散流器吹了一会,这才把电脑打开。他登陆邮箱,大致浏览了一下,晕晕乎乎地回复一个比较着急的工作邮件,勉强打了一行字,觉得实在无法集中注意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他转身瞥了眼旁边的桌子,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提神的饮料,只找到了一盒速溶咖啡,拿起来看了看,还得自己烧水冲,又嫌弃地放了回去。
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消息进来,他微信设置的是接受新消息通知但是不显示消息详情。
一个陌生的头像发来两个字“约吗”,没标点符号。
岑森想起李月白吃饭时拿他手机加过微信好友,他定睛一看,上面的签名叫月白风清,看来真的是他。
有点意思,岑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飞快地把房间号发了过去。
第4章 月白
岑森回完李月白的微信后更加没心情工作了,坐着出了会神,仍然又紧张又兴奋,他对着桌上的一堆饮料挑挑拣拣,最后拿了瓶怡宝,拧开喝了半瓶,口干舌燥的情形好像并没有得到缓解。他抓了抓头发,起身往窗户前走去,隔着玻璃往外看,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街道上的灯光被雨幕模糊,只剩一团团橘色的光晕。他拉上窗帘,拿出手机,倚在窗台边点开了李月白的朋友圈,如果没有特殊设置部分人可见的话,李月白属于那种不爱发朋友圈的人,除了转发过几条公众号发布的行业前景、技术突破那种类型的消息外,关于他自己的,什么也没有。
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岑森心脏快跳起来,他快步向门口走去,路过卫生间时,忍不住探头进去看了一眼,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这才去开门。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岑森接过餐盒,略微有些失望地冲外卖小哥点了下头:“谢谢。”
手机震了一下,小赵发过来消息:“岑总,杂酱面收到了吗?”
岑森一边关门,一边回复道:“收到了,谢谢。”按照小票上面的金额,又加了点凑了个吉祥数字,给小赵发了个红包。
小赵收了红包,发回来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岑森随手回她一个摸头的表情。
岑森把杂酱面放在桌子上,掀开看了看,又合上了盖子,突然没有食欲了。其实晚上李月白虽然就坐在他旁边,但是两人并没有什么眼神交流,他不太自在,李月白也好不到那里去。他忍不住回想起当年那个混乱的夜晚,慢慢思考李月白这些年的变化。
那天晚上他给过李月白离开的机会,他放弃了,不过做的时候能感觉到他还是很紧张。岑森亲吻他的时候,他的肢体很僵硬,岑森不得不耐着性子慢慢做前戏,扩张也做了很久,最后顶进去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颤栗得很厉害,他太紧了,岑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支起身子问他:“第一次?”李月白瞥了他一眼,算是默认了。“你要是太疼,咱们就算了。”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恶劣地说道:“少废话,快点。”,岑森的小兄弟被他语气里的火/药味激得更加斗志昂扬,兴奋地战斗起来。
其实那晚岑森有点不太地道,完事后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把人独自撇在了酒店里,后来他常想,他疼成那个样子,也不知道第二天是怎么回的学校。
在一块的两三个小时里,李月白统共没有说过几句话,不过陌生人嘛,再说他是在校生,他是社会人士,没有共同语言也是主要的原因。可是今晚他还是话很少的样子,他的同事们叽里呱啦了一晚上,他除了别人找他喝酒、他敬别人酒时说两句话,其余时候都很安静。
他虽然剪短了头发,可模样却没有多大变化,喝了酒脸还是那么白,就是看人时候的眼神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他总是睁大眼睛看人,眼神纯净无辜,现在却总半阖着,透着点心不在焉的漠然和冷淡。
当年李月白说自己二十二岁,如果他报得年龄是真的,那现在他二十七,是到了该成熟一点的年纪了。
岑森低头看了眼时间,从他发微信到现在也有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到?他犹豫着要不要发个信息问一下,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李月白穿了件厚外套站在外面左顾右盼,岑森拉开门,他赶紧挤了进来。
岑森奇怪:“你在看什么?”
“看人。”
岑森把门锁好,“你怎么穿这么厚?”
李月白边往里面走边把外套脱了随手扔在沙发上,“还不是为了伪装,你不知道,这地方太小了,随便走走都能碰见熟人。”说着顺手捞起岑森喝了一半那瓶水拧开了盖子。
看着李月白仰起脖子喝水,喉头上下滚动,岑森默默想,看来当年教育他的那些话白说了,这孩子依然不长记性,刚还觉得他成熟了一点,成熟个屁啊!
“看什么?”李月白狐疑地问。
“看你。”
李月白抿了下嘴角的水渍,又灌了一气。
岑森的目光从他的脖子往下滑,这才注意到他里面穿的是一件半袖工作服,脑中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喉头忍不住滚动了一下:“你干嘛穿成这样?制服诱/惑?”
李月白被水呛了一口,转过身来看白痴一般望着他,“诱/惑你个大头鬼,最近梅雨季节,老子的衣服洗了没干,没衣服穿啊,不然谁要穿这个破厂服,丑死了。”
岑森道:“我也觉得挺丑的。”不过你是你们厂穿着最好看的。
李月白把空瓶子拧上瞄准垃圾桶扔进去,眼睛四处踅摸,“你这儿有啥吃的吗?”
岑森:“你也没吃饱?”他指了指旁的桌子:“这儿有份杂酱面,我还没吃呢。”
李月白瞟了眼外面袋子上的商标:“他家面咸死了,你不知道我都快要渴死了,算了算了不吃了,咱们先做吧。”
岑森的小兄弟激动地抬起了头,他有些尴尬地低头看了一眼裤子,“那我先去洗澡了。”
李月白摆手说:“去吧去吧。”
凉水冲到身上,才慢慢把那股子火气压了下去,岑森快速洗好澡,裹了条浴巾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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