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已经不是世子了,我是片儿警张翩尔。
我要怎么样才能装的像只是张翩尔一样呢?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老王已经抱着一个巨大的果篮冲进了病房。
“不孝子,爸爸醒了这么久才来,心里还有爸爸吗?”
不管怎么样,嘴损点儿总是没错的。
老王一巴掌拍在我肩上:“一看就恢复得不错,行了行了,别贫了,你王哥能来都是挤了喘气的空当儿来的,”老王大剌剌往床边一坐,从果篮里掏了一个香蕉剥了起来:“你知道你自己昏了多久吗?整整三天哪!速度快点的都能生一窝小妖怪出来了,生出来的小妖怪都能搞基了!”老王说着,吃完了香蕉,又开始吃葡萄:“这三天那可谓是跌宕起伏惊心动魄千钧一发要人老命啊,你听王哥我给你细细说来。”
老王这一细细说,就说了快三个钟头。
“所以,”我终于没忍住,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狸二到底找到了没有?”
老王不满被我打断,但还是回答道:“狸二还没找着。”
我笑了。
“你他妈的跟老子在这儿扯了三个多钟头,结果你的跌宕起伏惊心动魄千钧一发要人老命就是指看到了疑似狸二的人员结果被他跑了、咱俩被虎屠夫跑到妖界举报被停职处分,以及我妈发现了你假扮我女朋友的事儿?”我脑袋都大了:“除了第三件,还有哪一件事儿称得上是跌宕起伏惊心动魄千钧一发要人老命?再说第三件它要的也不是你的老命啊!”
老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在这件事上确实犯了错误。”
这么老实?还主动承认错误了?这老狗转性了?
我还没来得及聊表欣慰呢,只听老王说道:“说起来,你妈一会儿要来收拾的人也不是我啊,我着什么急啊。”说完掏出手机,也不顾我这个昏了三天才醒来、醒来又经历了与爱人不怎么愉快的重逢、之后又回顾了甜中带酸酸中还带点儿咸的过去的病号,毫无妖道主义精神地开着外放打起了妖王荣耀。
我惊了。
“什么玩意儿?谁妈要来收拾谁?什么时候来?带什么工具来?”我说着就要穿鞋下床。
我刚把脚塞进鞋里,正要拉鞋舌,病房的门开了。
一阵旋风吹起,是老王跑了出去。
又一阵旋风吹起,我闻到了许文静女士用的六神牌鲜花香水的味道。
我低着头,佯装认真的看着和老王一样软塌塌的鞋舌,思考着要以一个怎样的表情抬起头来。
最后我决定,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我必须要勇敢地面对眼前的一切!包括拿着手提包的许文静女士!
于是我毅然决然地抬起头,目光坚毅地看着我妈,骄傲的仰起我倔强的头颅:
“妈咪,人家好难受好难受的啦。”
我一开口果然奏效。我看着许文静女士收了手上的手提包拍脸准备动作,小碎步跑到床边,话音未起脸上已有两行泪:“乖宝你急死妈了,现在好点了没有?醒来之后有没有叫医生看过?”
许文静女士一听我还没叫过医生,连忙按铃儿叫护士。等医生给我检查完没问题了,许文静女士拿出她带来的饭菜,一样一样往桌上摆。
“一说我就来气,当初那么多岗位给你选,你脑子出了什么问题非要来这个乌七八糟的人妖区,天天被人骂人妖不说,现在还累晕过去了,这么巴掌大一片儿地,哪有那么多事儿忙?还把人给忙晕过去了?”
我一听,心说老王这厮这次还算上道儿,没给我妈说实话。
我连忙说道:“就这一阵儿稍微忙点儿,之后就好了。”我说着,补充道:“再说这几天老王也忙得差不多了,我回去也没什么要做的了。”
说老王老王到。这厮不知上哪儿躲风头去了,这会儿闻到我妈带来的饭菜的香味,又怂哒哒地溜了回来。
“阿姨,您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老王啃着鸡腿,讨好地说道。
“大黑,”我妈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没变,手上动作飞快地盖上装鸡汤的保温盒:“你和我们家翩尔也同事了三年多了,这三年,你也吃了阿姨不少兔子不少肉吧。”
老王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他一眼,用眼神深情地写了“自求多福”四个大字,然后埋头啃鸡腿。
“可......可不是嘛,阿姨的手艺那是没,没话说。嘿嘿嘿嘿嘿......”
我妈面带微笑:“手艺好到你扮女儿身糊弄阿姨糊弄得得心应手是吧。”
“不是......”老王连忙放下碗,两只手摆得跟大风车似的:“阿姨您听我说,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也知道,我比片儿大,一直把他当弟弟看,这孩子多可人疼啊,他非求着我帮他,我心软看不得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儿,这不就只能帮他嘛。”
卧槽!我嘴里的鸡腿掉了出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王大黑这厮浓眉大眼的,居然是个反动派!
“阿姨,我跟您说,一开始片儿要我扮他女朋友的时候,我可是严词拒绝啊,这是什么行为?这可是活生生的欺骗啊!怎么能这样呢?我们是执法人员,要把法放在心中,要时刻谨记......”
“老子他妈的削死你这个叛徒!”我扔了饭碗就朝老王扑了过去。
然而,我的无敌帅帅拳并没有落到老王身上。
门又开了,这次没有一阵风,但是黑压压进来了一群人。
我一抬头,看到了一脸怒气并不随和的我爸张随和。
我一低头,看到了八字胡仍然不对称的雀大使。
第18章
“我管你什么工伤母伤的,讲道理,我儿子昏迷三天了到现在还躺床......”我爸看了一眼正踮着脚掐老王脖子的我,面不改色,改口道:“讲道理,我儿子昏迷三天了到现在才醒,你也是为妖父母的,我的心情你应该能体会的吧!”我爸问的话明明是要和雀大使互动的意思,结果也没等人雀大使互动,他继续说道:“我管你能不能体会,反正你们要给我们家一个说法儿,我们才不稀罕你们的补偿金,我儿子的身体健康是补偿金能弥补的吗?”
雀大使也不甘示弱:“张先生,做人要讲道理,您儿子好端端的坐办公室里晕过去了,谁知道他自己干了什么?您凭什么找我要说法?”
张随和选手毫不退缩:“这是你自己说的啊,讲道理,我儿子可是好端端的坐在办公室里呢,你凭什么处分他?凭什么停他的职?”
我清楚地看到雀大使的嘴型快速变化,无声无息地吐出两个字:
“卧槽!?”
我们刚刚不是在谈您儿子在办公室晕过去是不是因为工作太多如果太多的话一定要减少一点而我坚决不同意减少工作并表示他的工作除了巡逻需要骑自行车或者开车所以比较有技术含量外其他工作简直老太太都嫌太轻松这件事吗?您这位一路上都在强调自己很讲道理的张随和先生是怎么从这件事跳到那件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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