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看得心里一阵酸楚,温声安抚了他们好一会儿,又表示如果需要学校可以组织募捐,最后,两人怕出来太久女儿会起疑心,抹干眼泪相携走向病房的方向。
在沈嘉涵看不见的地方,他们的身形佝偻得像两个老人。
回到家后,白阮惯例清理兔笼,给兔宝宝们做晚饭。忙完这一通,白阮抱起一只已开灵识的兔宝宝,瘫在沙发上,把那温热绵软的一小团搂在怀里,用手指一遍遍缓缓梳理过兔宝宝雪白的绒毛。兔宝宝也礼尚往来,伸出红软的小舌头舔弄白阮的指尖。
白阮坐在沙发上发着呆,当他意识到时,兔宝宝已经蜷在他怀里睡着了。
白阮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的小毛团,把它送回笼子,随即一头扎进书房,打开书架,从一排老旧得戳一下就掉纸渣的线装书中抽出一本,轻轻放在桌上摊开。
其实他有办法救沈嘉涵。
这是云清留给他的众多古籍中的一本,其间记载了一种可起死人,肉白骨的道术,难的是施术者需要透支大量妖力或灵力。
透支指的是这法术需求的妖力极大,寻常施术者就算把自己榨干了也使不出,故而只能向未来借力。
白阮用了这法术后,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妖力都会大幅削减,这其实和贷款买房的原理差不多,可以理解为贷款施法。
这法术需求的妖力与被施救人的病情严重程度有关,沈嘉涵的病刚查出来,现在救,往后白阮每日用来还贷的妖力应该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而若是拖到沈嘉涵生命垂危再去救,消耗的妖力可能就要翻许多倍了。
和房子便宜时不去买,拖了两年发现首付都交不起了又是一个道理。
白阮掐指计算一番,救过沈嘉涵后他的妖力要折损不少,这折损少说也要持续一两年,再加上防狼用的封窍符,这两年内白阮的妖力会相当紧缺,一些厉害的法术肯定用不了,而且维持人形时也要精打细算着消耗妖力,在外面要时刻提防原形毕露……不过,这么点儿不方便和学生的命比起来是不值一提的。
作为一只威武雄壮的雄兔,在白阮眼里他带了将近两年的这些学生都像他的小兔子一样,雄兔大家长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小兔子们,不然就不是合格的雄兔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郎靖风:小白老师是人,我要按人类的规矩和小白老师谈恋爱。
妖力一折再折的白软软不慎暴露原形:QAQ
郎靖风:既然是一年四季都发情的兔子,那我就不客气了,小白老师喜欢什么姿势。:)
是的,等白软软暴露身份后,小狼就彻底不要个脸了,前方一级凑流氓预警……
可怜的妹子要稍微得一下病,但很快就会痊愈了~给她加鸡腿!
第十八章 一个软糯可爱的……绅士。
救治沈嘉涵的法术威力强大,步骤自然也繁琐,需在以沈嘉涵为中心的休、生、伤、死、杜、景、惊、开八门方位布置八张符咒,以妖力强行逆改八门气运流向,将能量尽数导入生门,以滋养阵眼中的沈嘉涵。
由于八门气眼逸出的能量性质不同,每张符咒的画法与制作材料也不同。当晚,白阮用圆珠笔在草稿纸上练习符咒练到深夜,第二天周日又早起去当地最大的杂货批发市场买画符用的各种草药、矿石、颜料,还在家楼下的小饭馆收购了些雄鸡血。
东西备齐后已是下午,白阮一头扎进小书房,狂搞封建迷信活动,用云清传给他的小磨盘将各种草药兽骨磨碎,矿物丢进臼里捣成粉,与颜料混融,调和出八种各不相同的墨水。
万事俱备,白阮正要开始画符,手机忽然响起微信提示音。
郎靖风:“白老师,今天不用学雷锋吗?”
白阮一怔,这才想起自己上周给郎靖风安排了功德一日游,然而这几天沈嘉涵出事打乱了他的计划。
白阮一想起郎靖风,脑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救死扶伤是大功德,让一个沈嘉涵从重病中痊愈比喂饱一千只鸟还有用,白阮的功德早就离天谴线远远的了,多些少些都无所谓,但如果能把这一大笔功德回向给郎靖风,白阮以后就不用再拉着小狼崽子到处刷功德了,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想到这,白阮面露喜色,打字道:“这周我有事,用不用继续下周再说。”
郎靖风:“什么事?”
白阮一窘:“你问这干什么?”
郎靖风:“不干什么。”
白阮没再回复,回身打开书架又抽出两本古籍,翻找回向功德的法术。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老师,白阮平时没太多机会用法术,多年前学的那些东西早就还给师父了,总得现用现查。
白阮埋头翻着书,几分钟的安静后,郎靖风憋不住似的又发来一条:“白老师今天和别人出去了吗?”
白阮一头雾水,迷茫地回复道:“没,我是去批发市场买东西,怎么了?”
郎靖风:“闲着没事儿随便问问。”
白阮嘴唇抿成一线,飞快敲字:“闲就去写作业,会写的写完了就自己找题做,实在不知道做什么,还可以背背英语单词、化学反应式,后天就期中考了,抓紧时间。”
郎靖风秒回:“知道了白老师,这就去。”
白阮欣慰地笑笑,把手机放在一旁,继续翻找回向功德的法术。
学生无故追问老师周末行踪其实是有点儿没大没小了,白阮性格温柔随和,在情感上并不排斥学生把自己当成大朋友,唯一怕的只是学生和自己没大没小惯了以后管不住,所以如果换成别的学生这么找白阮闲聊,白阮可能不会理睬。
不过郎靖风算是个例外——他自打转学以来对白阮就一直是这么没大没小的态度,但这也没影响他改邪归正,而且郎靖风在其他同学在场时都很给白阮面子,所以白阮就特殊学生特殊对待,对郎靖风的散漫逾矩较为纵容,只要他愿意好好学习,私下里随便一点白阮也不生气。
很快,白阮翻到了功德回向的法术。
这是个小法术,不费什么事儿,唯一的难点在于需要引导物,简单来说就是得让功德知道自己该找谁去,引导物可以是被回向者的鲜血一碗、毛发三钱,或是沾满被回向者妖气或灵气的贴身物品……
前两个都不太好到手,鲜血不用想,毛发一根还差不多,三钱约等于15克,难度也比较大,唯独第三个相对来说倒好办,校田径队每周一三五下午组织训练,想去更衣室里顺件衣服应该不难。
明天看看情况,实在弄不到再摊牌,能避则避,白阮想着,安下心来,继续画符大业。
周一下午自习课,郎靖风照例去参加校田径队训练,白阮在办公室窗边向外眺望。
确认高二年组包括郎靖风在内的十个队员已在操场整装集合后,白阮暗搓搓地溜到一楼。
田径队的男更衣室门关着,但没锁,毕竟里面除了换下来的校服就是运动服,没什么值钱东西,生化武器倒是管够。白阮一进更衣室的门,险些被迎面而来的汗酸味儿扑个跟头。
52书库推荐浏览: 吕天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