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_淮上【完结】(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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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峫闻言不干了。他赤裸着上半身,多少年来一线工作加坚持锻炼保持的体型是完美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充满威胁性地把江停往衣帽间拐角一顶,低头咬牙问:“怎么这么敷衍?昨晚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停脸色有点很难察觉的发红,但还是很镇定的:“昨晚我说什么了?”

  “你抱着我说老公真帅,真好看,老公天底下最厉害……”

  江停扑哧一声笑起来,仰头竭力拉开几厘米距离,郑重其事道:“你的好看跟穿什么衣服没关系。”

  严峫本来正准备给他点教训,却没想到江支队嘴里能说出这话来,当时倒愣住了。

  “所以别穿衣服光着去吧,”江停忍俊不禁道,“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啦。”

  严峫还没来得及动手,早有准备的江停已经贴着墙角溜了出去,正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主卧大门,就被反应过来的严峫飞扑上前,一把捞回来压在床上,几下把手脚都制住了,强迫伸进咯吱窝里乱挠一气:“你给我回来!我看你往哪跑?!”

  “我错了我错了……”江停边挣扎边笑着讨饶:“行行行,你穿什么都好看,哎哟别顶我……”

  严峫抓着江停的裤腰就想往下扒,被后者死死抓住,未能得逞。两人在大床上翻滚扭打了好一会,最终以江停不断讨饶并声称“疼疼疼”才结束,严峫就像头没吃饱肚子很快又饿了的雄虎般,居高临下盯着江停看了好一会,才悻悻道:“我过两天……我明天……我今晚再给你个厉害的。”

  江停被咯吱得喘不过气来,黑白分明的眼底含着水,脸颊微微发红,黑发凌乱地被压在雪白床单上,顺口笑骂:“你给我滚起来!”

  严峫却不起,低头在他颈间不断焦躁地嗅,就像怀里抱着鲜嫩美味却偏偏不能下口的猎物。好半天他终于心有不甘地爬起来,喃喃道:“为什么不肯多吃韭菜……”

  江停威慑性做了个切的手势:“你再不走试试?”

  严峫捂着裆进了衣帽间,少顷终于换好衣服,随便抓了把头发就出来了。他果然不是诚心要好好打扮去见亲戚的,少了江停这么个展示对象,他只换了普通的polo衫和牛仔裤、手上戴了个精钢表,这么一看倒显得比穿正装要年轻,眉眼间有股挡也挡不住的,刚陷入爱河的毛躁小伙子的气息。

  江停坐在客厅里喝茶下围棋,抬头一见他这样,浅红的嘴角一弯似乎想要笑,旋即面无表情忍住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

  严峫自得地哼了声,道:“亲一个亲一个……”

  严峫在沙发前弯下腰,腻腻歪歪地抓着江停下巴,交换了一个带着柠檬漱口水味儿的漫长的亲吻。直到几分钟后他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凝视着江停的眼睛,随即又亲了亲他的眼皮。

  江停闭上了眼睛,感到温热的气息从自己眼睫末端掠过,一触即分。

  “你把我家的媳妇茶喝完了,还想提了裤子就跑,”严峫小声说。

  江停没吱声,镇定自若,耳朵有点发红,这次终于没法推锅给无辜的韩小梅了。

  “晚上回来再给你带,啊。” 严峫忍不住笑起来:“当时拍下的老同兴一筒有五饼呢。”

  江停:“……”

  “但我只有一个媳妇,”严峫揶揄笑着对他眨眨眼,不待江停回答这句话,就转身出了家门。

  第91章

  每年严峫的生日都是回家过, 那天他整年都未必能见两面的叔叔婶婶、姨妈舅舅、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等等都会过来吃饭, 林林总总三四十个亲戚, 楼下带花园要分三张长餐桌,放眼望去堪称壮观。

  严峫开车进门,车还没停稳, 打扮得如同年轻了十岁的曾翠翠女士就捏着祖母绿鳄鱼皮的kelly手包快步迎接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小陆呢?”

  严峫下了车,没什么表情, 随口道:“哦他身体不舒服, 不来了。”

  严母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问:“吵架啦?”

  “——哪有, 想哪去了。”严峫这才笑起来,随手把从家里带来的红酒往他妈怀里一塞:“你儿子魅力这么大, 儿媳妇爱我还来不及,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我吵架?”

  曾翠女士翻了个克制的白眼, 只见严峫一溜烟进了门,脚步都没停,一边胡乱喊着“舅舅好!” “表弟乖!” “对对二婶又年轻啦!” 一边旋风般穿过人群刮上了二楼储藏室。曾翠还以为他要找什么玩意, 片刻后只见他又旋风般再次刮下楼, 手里攥着个红木盒,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你个败家玩意!”曾翠追在后面喊:“你又掏了你爸的宝贝收藏走是不是?”

  严峫头也不回:“我爸说了,他的一切最后都是我的!”

  曾翠女士双手叉腰,刚要骂儿子,就只听严峫又远远补上了一句:“除了他最爱的老婆!”

  “……”曾翠女士俏脸一红, 满肚子叫骂登时全忘了,半晌才悻悻地呸了句:“一老一小都不正经。”然后暗自窃喜着回屋找她老公去了。

  严峫把装着四块茶饼的红木盒放进副驾驶下的杂物匣里,拍拍手关上车门,心说这起码能让江停魂牵梦萦上一整年——不过按江停的行事风格,一时半刻肯定舍不得拆开第二饼,估计要先拿其他便宜茶叶喝几个星期,然后才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偷偷背着他小心地把老同兴拆开来喝,满足地舔舔嘴巴,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严峫毕竟还年轻,一想到江停,心头就微微发起热来,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嘴角已经翘了上去。

  “三叔三婶好!”

  “哎,谢谢姑妈!”

  “嗯嗯,堂弟又长高了,期末考试考了多少?”

  ……

  每年都是固定流程,严峫已经应对得很熟练了。

  严家真正管事的是严峫爹妈,他自己完全不参与生意,将来注定是个请职业经理人的甩手掌柜,各种利益纠葛和生意往来都几乎牵扯不到他身上。他每年在家宴上亮相的主要目的也就是宣告下自己还活着,既没有殉职,也暂时没因为大龄剩男的原因被父母扫地出门,这就够了。

  三姨从餐桌另一头探过身,语重心长道:“严峫又长了一岁,年纪不小了,要注意成家立业了啊!”

  严峫笑着称是。

  “看你二表弟已经找上女朋友了,你大堂妹马上都显怀了,你怎么还单着?工作危险就更应该早点成家,男人要后方安稳才能专心拼事业,懂吗?”

  严峫:“是是是……”

  往年每到这个时候严峫都是被一众长辈数落的命,偏偏今年严父跟连襟吵过两次架,突然梗着脖子把碗一放,理直气壮插了句:“谁说我儿子成不了家?我儿子已经谈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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