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焱冷冷地道:“圈内这些暗箱操作、潜规则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我也是一个演员,一个艺人。如果有一天我得罪了一个很有势的人,被人这样雪葬……”
“不会的!”简玉郴打断他的话,“只要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我也不允许别人来伤害你。”
你是一个小太阳,是要去照亮别人的,怎么能被人诋毁、伤害。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发生。
“所以你的保护,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吗?”荆焱眼神里已经迸发出怒意,手紧紧地握成拳克制着自己,“就是为了自己的艺人去毁掉一个人?!你这样和张飞文有什么区别?你甚至比他还狠!简玉郴,你到底是为什么做经纪人难道忘得一干二净了?!你一点点让自己变强,就是为了剔除绊脚石吗?!”
荆焱尖锐的质问放佛给了简玉郴当头一棒,砸懵了他,也砸醒了他。
为什么要做经纪人?真的忘了吗?不,他不可能忘的。
他是个孤儿,是被人抛弃的,是没人要的。后来养父的出事,养母对自己的谩骂、怒打、各种难听的话充斥着他的耳朵和神经。曾经他一度认为自己是多余的,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或者……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在他最心灰意冷的时候遇见了荆焱,他照亮了自己,更给了他坚强的勇气。他要让自己改变,要变得爱笑,要变得坚强,只有自己的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所以后来他以优异的成绩出了国,去国外发展,并进军娱乐圈。经纪人,一个可以掌控一个人人生轨迹的工作,帮艺人安排、规划,看着一个默默无名的人在他的手里完全蜕变。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被别人需要的感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没有被世界抛弃,还有那么多人都需要他。
“R市酒店那晚,你抱着我有些神志不清地说了很多。你的小时候、你的经历、为什么要做经纪人,这些断断续续都提到了。我听的很心疼,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遇到能为你分担,这样你也就不用那么孤独的承受这一切。”荆焱看着他冷冷地道。
简玉郴放佛感觉不到疼般无意识地掐着自己的手,双眼有些无神。
“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久,我最讨厌就是别人利用自己的权力去打压一个人。不管是制造舆论还是揭露真相,唾沫都可以把人淹死,借刀杀人,最险恶。”
荆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苍白的脸,拧着眉头道:“一个张飞还不够吗?简玉郴,难道你成为我讨厌的那种人?”
闻言简玉郴身体微微一颤,手更加用力地掐着。
这时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刘思思的声音,“荆哥粉丝和记者都走了,可以离开了。”
荆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打开门转身离去。
明亮的化妆间里简玉郴一个人僵硬的坐着,脸色苍白,目光转向桌上的资料。‘张飞文’三个字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
☆、为了他,也为我
出了酒店,荆焱脸色很沉,跟了他五年的刘思思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表情,吓得不太敢说话。走到车旁,二话不说就把司机赶了下来,自己坐了上去,阴沉地道:“我自己开出去透透气。”然后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刘思思以及一群工作人员站在路边面面相觑,这还是一次跟着老板出来需要打车回去的情况。路费可以报销吗???
开车出城后,荆焱选择了一家废弃工厂附近没有人的路,简玉郴冰冷的样子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踩下油门,不断的加快速度,眼眶发红,手狠狠地握着方向盘,发泄似的不断在笔直的道路上飞驰而过。冬季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着他的脸,刺激着他的神经。
“吱——”猛地一下踩下刹车,车子因为惯性往前倾去,下一秒稳稳停好。
荆焱呼吸粗重,当一切都平静下来后,一种莫大的无力感将他笼罩着。
娱乐圈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水深不可测。就算会游泳的人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不会溺毙。这个圈子,就宛如在钢丝上行走的人,稍不注意就会被深渊吞没。外界的舆论、圈内的潜规则,这些都足以让一个人倍受压力,甚至……被同化。
简玉郴毫无疑问是娱乐圈里很重要的一个人物,这么多年一直保持独来独往,不买任何人的账。这也是他为什么多年如一日清冷淡定的原因,不受任何约束,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哪怕树大招风,但绝不会为了利益主动改变别人什么。而如今,他却要因为自己让张天被雪葬,现在还要去动娱乐圈的一个老人。
想到这里荆焱就狠狠地一圈砸在方向盘上,满心怒意止都止不住。他不想简玉郴为了他去改变自己的底线,这样的话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被这个圈子同化、甚至到最后的不择手段。虽然他相信简玉郴不会,但是他会无法原谅自己,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造成,是因为他,简玉郴才会那样的毫无底线地对他维护,不想他受到伤害。
“叮叮叮——”手机铃声响起,本以为是简玉郴。拿起手机,有些意外的是宋明。荆焱眼光一暗,脸色更冷。
“简玉郴和你在一起?让他接电话。”宋明的声音传来。
荆焱嗓音十分冷,“我不是你老妈子,找不到人自己想办法。”
宋明一怔,还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过话,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荆焱你他妈算哪根葱敢这么跟我说话?!要不是他电话不解我至于找你?!”
“宋明。”荆焱戾气很重,让人不自觉产生一种寒意,“简玉郴要胡来,你也跟着一起?如果我的老板是这么一个没有脑子不知轻重的人,我宁愿毁约退出乐晟!”说完不给他任何反应就把电话仍在副驾驶位上。
这边被挂了电话的宋明听着他的话狠狠地拧着眉。简玉郴电话不接,荆焱又说这样的话,他俩之间出事儿了?!
※
咖啡厅
两个穿着休闲羽绒服的男人戴着帽子口罩,径直走了进来。应该是提前包了场,进去时空无一人。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二人还是选择了一个帘子的小包间坐了下来。
其中一个男人摘下口罩,有些幽怨道:“舅舅,荆焱突然约我们,没说什么事吗?”
“没有。”另一个年纪较长的中年男人同样将帽子口罩摘下,“只是说有事情要商量。”
男人冷哼一声,“能有什么商量的?!之前他和简玉郴把我害的还不够?!怎么?现在又要来商量?早干嘛去了?!”
二人正是张飞文和张天。一小时前荆焱突然约他俩,说有事谈。无事不登三宝殿,况且之前张天被他们整的那么惨……
“害你?!”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高领毛衣配呢子大衣,嘴角噙着冷笑,眼里尽是寒意。小小的包间一下子就有了很强的压迫感,荆焱道:“我怎么记得是你自己嘴贱,还想动手打人?!”
张飞一见他气势瞬间就低了好几个档次,在他凌厉的眼光下不太敢开口。张飞文作为圈里老人自然见的世面多了不少,很快将这阵压迫感调节了过来,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淡淡道:“荆焱啊,你叫我们来究竟有什么事?不单单是喝咖啡这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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