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综合症_两仪式【完结】(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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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深,我喜欢你。你是我活了这么多年,最喜欢的人。我们可以做一辈子情人。”李渭然的话说的很明白。我不是傻子,可是我不想做他的情人,我想做他的亲人。

  “咱们分手吧。”沉默了片刻,我抬起头看着李渭然,他的鼻尖冻得通红,不断呼出的白气被风吹散的。在听到我的话的时候,明显的一僵。

  “你想好了么?”李渭然对上我的眼睛。

  “想好了。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不能和我过一辈子的人身上。”我是没骨气,窝囊,但是还是有底线的,我爱李渭然,但是我没那么贱。我爱一个人就要堂堂正正的和他在一起。

  “好。”李渭然很痛快的答应了。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决绝,也许是被他惯坏了,我总觉得在这种情况他应该会死死的拉住我,请求我说回那些话。可是事实是,李渭然甚至都没有犹豫一下,在我说想好了之后,转身走开,他的脚步没有一丝停顿,一边走一边抬起手在脸上擦着什么。

  北京的冬天还是那么冷,李渭然的背影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他始终没有回头。我高估了自己在李渭然心里的重量。他是个有数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不比我差。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就没有必要再牵扯。我相信他对我的爱是真的,可是如果越陷越深,最后到了无力回转的时候我们都会两败俱伤。

  长痛不如短痛,最好的方法就是快刀斩乱麻。分手是我提出来的,但是如果他再坚持一下,也许我真的会妥协。他还没有结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能快乐一天就算一天。他哪怕坚持一下,我们就不会是这种结果。

  天气很好,可以这样的淡水太阳根本没有作用。风刮脸上,脸上干涸的泪痕被风吹的生疼。我看着自己的右手,苍白细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抖动着。手指已经完全冰掉了,就在他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我忽然就记不起来李渭然的温度了。那个熟悉的感觉,在无数个寒冷的日子里给了我慰藉的温度忽然就记不起来了。李渭然是个说道做到的人,既然他说了好,就真的没有然后了。

  我一直为我的恋情沾沾自喜,也许我的恋情的确开了个不错的头,但是也难免落入俗套,和所有的初恋一样。开了个头,没有然后了。

  不知道李渭然记不记得,这是我们交往的第57天,还有24天就是我19岁生日。我甚至还计划在生日的时候,怎么和他一起庆祝。看来关于未来的事情,不要想太多。理想和现实的落差会压的你透不过气。

  学校后门附近有家麦当劳,我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张,只得去那里窝一会,麦当劳果然是无家可归者的避难所。我和李渭然的恋情开始于麦当劳,也在这里结束。不知道这算不算善始善终。

  麦当劳的暖气开的很足,我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整个房间都飘着咖啡的香气。在质问李渭然的时候会忍不住哭出来。可是当我们真的分手了,就没有感觉了。

  我用力了眨了眨眼睛,不是梦。我依旧独自一人坐在麦当劳里,不是在我那张窄小的行军床上。似乎从李渭然出现在我生命里以后,这一招数就没有作用了。

  我在麦当劳呆了一下午,又回到学校上晚自习。还有五个月就要高考了,我已经准备的很充分了,但是理科的东西要常练习,不能落下。李渭然没有来上晚自习,他的桌子冰冰的。原本还在担心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结果他干脆消失了。空荡荡的桌子,凌乱得放着几张写的乱七八糟的卷子。除了名字和解以外,没写几个字。

  心里好像被生生的剜掉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全,也许一直都补不全了。人体全部细胞迭代一遍的速度是7年,7年的时间够不够我把他从我的生活里剥离。我现在18岁,7年后我25岁风华正茂,有大把的时间。

  李渭然消失了,一天,两天,一个礼拜他始终没有出现。我慌了,虽然一早就知道他会出过留学。但是这样突然消失我真的不能接受。我想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罹患肝病末期的酒鬼,再给我最后一口我就不喝了。再让我看李渭然最后一眼,我就去好好的生活。

  我终于忍不住去问了王天一,他搂着漂亮姑娘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李渭然去英国了,昨天就飞了。你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段的时候心里挺不得进的,对大多数人来说初恋这两个字就意味着无疾而终。上中学的时候,有个喜欢的男孩子,那个时候特害羞,见了面都不好意思说话。就是偶尔写写小纸条什么的。然后忽然有一天,他就不在了。然后,他们班同学和我说,xx转学了,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我过的很好,那小崽子长什么样都快不记得了。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28

  28、第 28 章 ...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查万年历的时候发现有个bug,2002年的情人节是正月初3,01年的不是。当时写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弄的,看错了。

  所以就把时间轴改一下。前面的文已经改好了。请大家多包涵,对不住了。

  这两天毕业,散伙饭一顿一顿的,肠胃炎又发作了。。。明后天都有饭局,对不住各位了,先停更3天。我们毕业典礼是29号,之后就没事了。大家多包涵。/me 鞠躬

  从来没有想过李渭然会这么突然的消失,他甚至都没有给我打个招呼。也许在我说出分手的那一刻起,我们的一切就再无瓜葛。他甚至把去英国的时间提前了,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的体贴。

  晚自习回家,我都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趴在自己的小书桌上,看着摆在桌脚的那盒子手术刀发呆。我爸把他最喜欢的一套手术刀放在我的桌子上激励我,不得不承认这套刀真的很漂亮,也特别的锋利。小的时候拿着削铅笔,一个不小心就把手划破了。那道疤现在还留在我的手指上,隐约可见。我发了会呆,终于忍不住打开装刀具的盒子,取出一把刀刃最短的一把,拉起袖子,在胳膊上划了一道。

  不要误会,我还是积极的热爱生活,只是这样做会让我觉得舒服一些。就像是在心情不好,压力沉重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有抽烟酗酒的习惯。明知道对身体不好,却忍不住去做。现在看来,这大概是我年少的时候最傻逼的行径了。发泄的方法很多,而我选择了最差劲的一种。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从那以后,我一直特别爱惜自己的身体,无论出现什么事,都不会选择自虐。

  这是我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2003年,3月北京非典爆发。

  我记得很清楚,是开学后不久,学校里刚刚组织高考报名。那天回到家,我妈意外的没有加班,我爸也在。我头一次看到他们的神情那么严肃。从电视机里传来播报员的声音,平时我在家的时候他们都不喜欢看电视,怕影响我学习,其实我对电视并没有多么深的痴迷。比起电视我更喜欢看书,当然是和学习无关的书。

  “阿琛,过来坐。”我妈拍了拍她和我爸中间的位子。我换下拖鞋走过去,电视里镜头一晃出现了一个在北京比较有名的医院的镜头。接着播报员开始介绍非典的事情。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非典的名字,这个词对我来说还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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