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综合症_两仪式【完结】(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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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刚才那个女孩子压抑的笑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滑稽透顶了。她这么憋着笑真是难为她了。如果这个女孩是李渭然的新女朋友,那么他这次眼光真是好多了,换做以前那些跟在他身边的那些姑娘早就放声大笑了。不对,应该是先大笑一会儿,然后察觉到李渭然在这,立刻捂上嘴,改成不露齿的微笑。

  我把掉落在脚边的烟头捻灭放在口袋里。撑着膝盖想要站起来,李渭然却快了一步,他握住我的手臂一用力把我提起来。他的手很凉,手心还有细细密密的汗,刚才那么一瞬间也吓到他了么。我抬起头看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在我印象里李渭然一直是一个爱闹爱笑的人,他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看来我记忆里的那个少年真的汩没在时光里了。现在这样成熟稳重的李渭然让我觉得陌生,却总想接近他,也许是因为我的不甘心。

  “医生,你没事吧?”那个女孩子也凑过来。“对不起啊,我们没有想到天台上还有人,刚刚吓到你了吧。”

  “没事,没事。”我在身上拍了拍,“不怨你们。我还有事先走了。”我低着想要快步走开,李渭然捏着我手臂的手却没有放松,察觉到我的挣扎,他楞了一下,随即松开手。我立刻跑了出去。从阳台出来,我没有做电梯,直接跑了下去,心一直跳的厉害。

  回到科室之后,又缝了两个头皮我才慢慢静下来。以后我见到李渭然可不能在这样了。他能做到镇定自若的面对我,为什么我要慌慌张张的呢。这样不好。

  今天钱教授在住院部特护那边,他接诊的一个病人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因为我是他的学生,主任就让我给送过去。忽然想起来,上次来医院的时候听王天一说李渭然是来看他爷爷,今天又看到他,估计还是他爷爷的事情。这次去住院部,不知道还能不能碰到。如果碰到的话,我一定要冷静。一路上,我在心里把万一见面要说的话都想好了,结果因为想多了,电梯还没到我就下了。在楼里转悠了一圈才发现特护病房在楼上,就一层了也没有必要坐电梯,我直接从楼梯上爬上去。刚刚拐了个弯就看到刚才在天台见到的那个姑娘推着一个轮椅站在在楼梯口,轮椅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李渭然的爷爷,两人有说有笑的,这么看起来状态很好,这一层的特护病房里的大都是神经外科的病人,说白了就是脑子有病。看他这样,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姑娘忽然喊了声渭然,我仰起头看了看。果然李渭然从那边走过来了。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自然比和老头子在一起兴奋多了。她笑着就要迎过去。我正在酝酿情绪,准备等下见到李渭然的问候语。谁料她转动轮椅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楼梯,轮子带着老人就这么沿着楼梯掉了下来。

  “啊!!!!!!!!”整个楼层都响彻着那姑娘的尖叫声,她这么大的嗓门万一惊到病人怎么办,还好着是神经外科负责的病房,如果是胸外科,住一群心脏病患者,她这一嗓门能过去好几个。

  “别喊了。”我声音都颤了,全身上下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疼。如果我不当医生,完全可以好好训练当个体育生什么的。这反应力和爆发力真是绝了。就在轮椅掉下来的时候,我把手里的资料一甩,硬生生给扛住了。老头加上轮椅少说有两百斤了全都压在我肩膀上,这么大的冲力我愣是给扛住了,连腿都没抖。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大家对叶先生英勇救人的场景有些模糊,式仔特意画了个示意图(顺便把自己也画上了)。

  54

  54、第 54 章 ...

  老爷子从我肩膀上拿走的时候,我连喘气的劲都快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他连人带椅子一起拖上去的。我一动不敢动,用尽所有的力气在支撑。肩上的力气卸下来的一瞬间腿立刻就软了。靠着扶手就瘫了下来。肩窝那就像被人砍了一刀,是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疼。

  “叶深!”李渭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过来,他伸手要扶我,刚刚托起胳膊,肩膀牵动的疼痛让我差点把舌头咬下来。

  “别,别碰我,卧槽!”肩膀那只要一动就要疼的让我脑子发懵,我依着楼梯坐在地下,不敢使劲喘气。“我没事,你去看你爷爷吧。老人经不住吓。”

  “你等我会,我马上回来。”李渭然沉吟了一下,迅速跑上去。我坐在那一动不敢动,连头都不该抬。只听到他对着刚才那个姑娘喊了一声,让她来照顾我。姑娘应了一声,立刻跑了下来。

  “医生。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这姑娘都快哭了,伸手就要来拽我。

  “别动。”我喊了一声,姑娘吓了一跳,一直忍着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你别怕,先把地下扔的那几个文件夹捡起来。”

  听了我的话,她赶紧去捡我扔在地上的那几个文件夹。“然后呢?”

  “你拿着这个文件夹,上楼,左传,第二个门或者第三个门。找一个姓钱的老头,戴眼镜,秃顶。然后和他说叶琛要不行了,赶紧找个担架过来。”

  “好,我这就去。”她拿着文件夹转身跑开。

  没多长时间,我就听到钱教授的大嗓门。他今年带的这3个研究生里面,我是最得他心的。大家的成绩都差不多,但是我和他们两比,特别听话,钱老让我干嘛我就干嘛,一般说这个岁数的年轻人都有点血性有自己的主张。可是我愣是一点主张都没有,只要他高兴我怎么着都行,不把他哄高兴了,我什么时候才能上手术台。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小琛啊,你这是怎么回事。”钱老带几个人跑了过来,跟在他身后那两个男人是我师兄,是钱老带的博士。他手在我身上挥舞了一会,楞是没敢动。

  “回头我再和您说,我这是见义勇为。”我有左手握住钱老,咬着牙把话说出来。“我锁骨好像骨折了。”

  “你们快去给我找担架!”钱老回头冲师兄们喊了一声,他们立刻就跑开了,特护这里的护士大多都是女的。只有几个男医生。我一直就觉得住院部的人员配备不合适。除了小姑娘就是大妈,真有点用力气的地方一个人都指望不上。

  担架很快就抬过来了。钱老让那个姑娘稳着担架,他和师兄分别拖着我,慢慢的把我送担架上。钱老毕竟是上岁数了做不来体力活,他手抖得厉害,眉毛拧成一团。他们的动作很轻,但是我还是疼的直抽抽。又来了两个护士,推着急救床过来。师兄们把我连人带担架一起放到急救床。直接推到电梯那。

  “老师您留着吧,我没事。孙哥陪着就行。”我在两个瘦弱的师兄里勉为其难的选择了一个壮实一点的。“张哥,你赶紧拽着老师。”

  我真觉得自己的毅力不是一般的强大,都疼成这样了还能清晰的规划。还是对我来说,能打乱我思绪的从来不是疼痛。

  “孙哥。”我看向陪着我的师兄,“你从我左边口袋把手机拿出来,给胡一刀打个电话。就是和我特好那个东北小伙子,让他来看着我。”都交代好了,我放心的闭上眼睛。和疼痛对抗需要很大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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